雨天也可以是单身一人的宁静、情侣两人的浪漫,在城市偷取一道雨天的风景,阴晴交错下,雨天为我们写下不同的故事。

“轰隆隆轰隆隆”雷声如咆哮般作响,搭配倏忽即逝的闪电,这是典型的台北夏季午后。

早上天空还万里无云,下午却来个突如其来的大雨,浇的许多人不知所措。

下雨天很不方便。

机车骑士披上雨衣像个小飞侠在都市车阵里穿梭;公车捷运上充满潮湿的气味,司机刚拖完的地马上又被脚印给踏脏了;走在骑楼必须躲避迎面而来的伞尖;出门穿甚么鞋子都不对,夹脚拖喷的裤子背面都是泥土,雨鞋又太闷热,布鞋更惨直接让脚底被湿掉的袜子包覆,好比被不喜欢的人缠身一样,甩也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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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绿少年时期最讨厌下雨天了。每天被沈重的书本压着喘不过气,一天还有一天的书要念,周末补习接着还是补习。偶尔趴在书桌上,扭开收音机聆听ICRT,听着排行榜的热门金曲,看着窗外落下的雨滴,好希望能赶快从升学压力解脱,像外头的雨一般自由自在。

长大后才懂得去欣赏雨的个中滋味。下雨天或许少了些方便,但却也让生活多了许诗意跟浪漫。

有一次接受电视台采访,刚好外面滂沱着大雨,摄影师便叫我独自坐在阶梯上,看雨。

闻着地面上油然升起的柏油味,伸出手掌接着落下的雨水,每一滴都大小不同,落下的位置也不同;正如我们每个人生来都与众不同,像雨滴逃离云朵般,我们被迫离开母亲舒适的子宫,丢向现实的生活考验,有的人走得快有的人走得慢,最后或许终点不同,但至少也都骄傲的活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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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最适合约会了,虽然出门打扮必须得想很久,因为要兼顾机能性跟好看。记得高中第一次跟喜欢的人出去,白净高大的他撑起雨伞带我走过纷扰的大马路;也记得有次跟暧昧对象在大雨中喝咖啡,一起分享彼此的童年往事,外头大风大雨交织着雷声喧嚣,内心却因为浪漫而变得沈稳恬静。这也是为什么电影总爱演大雨中接吻的情节,从本土偶像剧到奥黛丽赫本的第凡内早餐,穿着风衣找寻着爱猫,最后跟男主角在Moon River的音乐下拥吻,啊,多么的罗曼蒂克!

雨天也适合独处,两个人在一起有时感到闷湿黏腻,一点也不舒服,

习惯穿着睡衣躲在家里听雨“滴答,滴答”地拍打铁窗,或任性播着喜欢的音乐(最近爱上陈绮贞的还是会寂寞跟周杰伦的简单爱),随着熟悉的歌词抛开羞耻心大唱,看看口袋清单的电影跟书籍,累了无聊了便走向窗边,被水滴覆满的玻璃就像失焦的镜头,透过它看马路上车辆行走所溅出的水花跟声音,心里好像也放松了些。

再来就是我最爱的雨天仪式,吃泡面。撕开塑胶膜跟包装纸,用热水浇进保丽龙碗里,用筷子跟书本盖上去几分钟,像是拜拜般虔诚着等着它。过没几分钟烟雾如香火般缭绕扑鼻,大口吸着面条发出漱漱声,最后捧着碗把汤喝完,下雨天最有藉口吃垃圾食物了。

雨后的清新凉爽也是让人期待跟开心的事情。

看到坑洞里汽油映着彩虹颜色,抬头看着太阳便会感到开心满足,觉得一切又有希望了,好像全身充满能量,能够再度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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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雨天晴天交错不就像人生吗?有时风雨有时晴,一直的雨天跟晴天都会让人感到烦闷跟无聊,正如人生的高潮与低潮,没有低潮就显示不出高潮的成就跟喜悦,处于低潮的时候或许更有机会反省自己,倾听自己的声音。

雨不会一直下的,总有一天会停的。下次下雨时不妨好好享受它,并真心祈盼着雨后的美好舒爽。

原文发表于Alex Style Dia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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