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区唯一受邀请的纯女性表演团体,看见令人骄傲的女性力量用乐曲展现温柔与坚毅力量,惊艳国际令人动容。

读着“远距离该讨论的事:离别前该给承诺吗?”,我不自觉泛起会心的微笑。当年,关于“在离别前该给承诺吗?”这件事,我们两个的确是有讨论的。

那个讨论过程,其实很简单。两边的老人家像约好的一样都问:出国前需不需要先订一订(婚),回国后直接结婚?两边的年轻人也都不约而同地回答:真要变心,就算结了,都可以离;为何要订婚增加彼此麻烦?

于是她奔向遥远的大不列颠求学,没有婚约;我则在一年后,确定两个人各自都没有想换伴侣的念头后,飞往会合。没想到,这一趟旅程竟比讨论“出国前要不要先订婚”这件事,在我生命里烙下更深的凿痕。

【为爱启航的旅程,意外见证了台湾的骄傲】

时间是在2007年的8月。那是个台湾虽已充斥谈话性节目与名嘴、但尚未开始广发“街头艺人证”的年代。爱丁堡则早已街头表演者满街跑。

每年7、8月间,总有许多世界各地的艺术迷像朝圣般,来到爱丁堡。连英国人自己,也有不少人在每年的这段时间选择 long stay here,让自己浸淫在艺术的飨宴里;对他们而言,那是生活中重要的养分。

我在排队候补 Military Tatoo 的票时,遇到在伦敦市区中学里教艺术的老师- David,他告诉我:他自己就是这样的朝圣者,他在爱丁堡买了一间小公寓,专供自己每年这个时候来可以住。因为这段时间,有着名的艺术节与军乐节,整个爱丁堡街头,一整个弥漫着艺术的气息,很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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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拼了命也要抢到“爱丁堡军乐节(Edinburgh Military Tattoo)”的票呢?先容我小小卖个关子。我们先来聊聊“爱丁堡军乐节”。

自1950 年首届举办至今,爱丁堡军乐节已成为英国最吸引人的节庆活动之一,每年吸引21万名观众涌进城堡广场,观赏军乐节最具代表性、最经典的活动:“军乐队分列式”表演。

每年表演团体除了苏格兰军乐队(地主团体),另外还会邀请国际知名军乐团体和艺术表演团体参与演出,连续表演近一个月。在城堡和星夜的背景下,聆赏苏格兰风笛和军乐队分列式是极佳的人文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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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无所不用其极想抢到票,是因为出发至英国前,即已知道台湾极富盛名、我很赞赏的小绿绿(北一女中学生,因着超抢眼的绿色制服上衣,大家习惯昵称为小绿绿)乐仪队在当年度受邀到 Military Tattoo 表演。

但,令人遗憾的是:预售票早已卖光!据不负责任的马路消息指出,每年的12月开始卖隔年8月的票,通常2月即会售罄。

我敢发誓:我这辈子,从没这么想念“黄牛”。

直到当天近中午,终于幸运候补到别人的即时退票,即便座位的选择少、位置与角度都不利拍照,但有幸亲眼目睹、感受台湾的骄傲,“就算看完表演直接飞回台湾也甘愿”我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当天傍晚,从 St. Andrew 回来后我们直接去排队等待进场。只见排队队伍吓死人!整个Royal Mile St.(进爱丁城堡的路) 满满都是准备进场的人,队伍绵延至少有两、三百公尺之长,但是秩序还是很好!因为大家都很听从警察的的指挥,排队等待安检入场,人多却一点都不乱,负责管制的警察还不时拿着大声公讲笑话,所以整个队伍不只不乱,还偶尔传来阵阵爆笑声! (顺着下方照片中的人群看过去,路的尽头那些小黑点,是远方的人头...)

开场前,其他友国的王宫贵族直接大喇喇的穿越广场,准备要进到专属的VIP包厢。

第一个开场秀,荣耀当然尽归地主:苏格兰军乐队。

我们的小绿绿,很荣耀的被安排在第二顺位演出!当我们的小绿绿被介绍出场时,我先是吓了一跳!接着不可置信地直问我家小姐:“我没听错吧!他刚刚是说小绿绿对不对?他刚刚是说小绿绿对不对?第二个出场耶!”我感动得几乎飙泪。

亲眼目睹小绿绿出场时,全场报以热烈掌声,随着每一次的抛枪、甩枪表演,全场惊呼声连连,更让很多外国朋友如痴如醉、惊呼互问:这些全只是高中小女生?太令人讶异了!听得在一旁的我引以为傲、顿时虚荣感爆表。

我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着,感动的眼泪盈眶。那一刻,我几乎无法言语。但一想到我们右手边坐了两个韩国人,为了怕他们跟我们抢说“小绿绿是他们韩国的”(他们的思维里,似乎坚信:所有优秀的人都是他们的),我选择先下手为强:These girls come from Taiwan,not Korea!台湾“小确幸”背后的大格局、真野心、硬底气

台湾感到骄傲:

谁说 Military Tattoo 是男性专属?相较于男力强调的刚强与爆发力,女力所散发的力量,温柔却又不失刚毅,是一种不带压迫的美。所以沉浸在里头,很放松、也很令人陶醉。

看着这些孩子们的表演,我很骄傲“爱丁堡的夜空,女力如此美丽”,但也不禁思考:在这一场场近几乎完美的表演背后,是多少人的努力堆砌而成?

“连续表演20几场”这件事本身对体力、耐力与稳定性都已是极大的考验!但如果您以为,这些孩子们去到爱丁堡就只要专心做好“表演”这件事,那就太低估她们了。

每天之中有半天,是她们的上课时间。随队的学科老师,为这些自己本身也想兼顾好课业的孩子们找空档补课,让她们回国得以应付升上高三的第一次模拟考,连吃饭都一边缩着身子、一边低头K着书。另外一个半天,则进行晚上表演前的练习。

在老师、家长们的悉心照料下,这些孩子们每天刻苦地过着“三拍子”的生活:除了念书、练习、表演之外,还是念书、练习、表演,长达一个月。

【在爱丁堡的小绿绿们挥汗如雨,映照着台湾名嘴们的口沫横飞】

表演时,手臂上135面国旗徽章,看起来有多壮观,台湾谈话性节目上没亲临现场、习惯根据二手资料看图说故事的名嘴们,又哪会感受得到?

所以他们在冷气房里尽情消费、讲得口沫横飞,说得一副表演时没有扛出台湾大国旗就彷佛罪不可赦、像犯了叛国的滔天大罪,然后下了节目,拍拍屁股走人、领通告费。

Come on!这些孩子没有欠我们什么。相反地,请问问自己:当这些孩子在行销台湾时,我又为台湾做了什么?如果答不出来,下次请闭上傲慢的嘴,好好欣赏与负责赞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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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是作为一个握有文字工具与权柄的知识份子,最基本的谦卑。更是我从当年的小绿绿们(照年份推算起来,现在应该都是大绿绿了)身上,所得而来的学习。也谢谢您们,给了我一个充满荣耀与惊喜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