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问题卡住,只剩无意义的冲突争吵。我们要面对的不只是眼前,我们要望向世界,不能再与全球脉动擦身而过了。

 

A,泰国人,在美国念书的大学生,我们在德国的法兰克福相遇,身型高挑的他长发及肩,撞色的布料搭配在他的身上,宛若置身时尚杂志的棚拍现场,略带大男孩阳光的活力,笑着对我说,他正在义大利佛罗伦斯交换。

B,奥地利人,近175的九头身和铜金的发色,一出场总是成为众人目光,他是来自瑞士洛桑管理学院的交换生。

C,德国人,正在瑞士工作,日内瓦秋季的阳光和煦且明亮,透过落地窗照入联合国总部的大厅,担任解说员的他为我们说着联合国的历史,不知道是阳光洒在他的脸庞,还是身在联合国总部的感动,或是门口飘扬的各国国旗中找不到台湾,这一幕,至今深印我心。

D、E,戴着眼镜的亚洲面孔,正猜测着或许是北京大学的交换生时,看着他们有礼貌地拿出名片自我介绍—来自日本早稻田的中国籍大四生。

F,年约七十的房东太太,越南华侨,在香港长大,之后与外交官丈夫旅居世界各地,精通越南话、普通话、日文、英文和法文。      

坐上德国回巴黎的TGV列车,回想这两个月内陆续认识的六个人,他们的人生、他们的背景和故事带给我许多的震撼和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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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到高雄的时间,这里是巴黎到义大利米兰、德国慕尼黑;

 

 

如果台北到日本只需要两个多小时的航程,那自巴黎出发的欧洲之星也到了伦敦。

并非要鼓吹欧洲有多好,我非常想念台湾的安全、秩序、效率、食物等一切美好,但身在欧洲很容易看到的国籍多元性,却是我生长在台湾很难感受到的启发,纵然我多么热爱台湾的便利及许多专属的人性温情,然而,这么多年了,台湾社会的氛围深陷在对立与嘈杂,眼界与话题近年来的变调,你我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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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并非背景有多一点的“国籍多样性”就多了不起,但让自己感到匮乏的是,台湾以外的世界,例如欧洲,这里的人们由于地理疆界的连结,很容易接触到其他“国家”,我们需要特别培养的国际视野,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然而,再进一步的沈淀思索,他们能够拥有丰富的国际阅历,难道只因为地理便利?成因当然来自很多结构性的状态,让他们的资讯系统思考中,长期的与世界接轨,随意拿起地铁发放的免费报纸,对照台湾的主流媒体,即可对比“在台湾的主流媒体阅读者”和其他国家的人‘被喂养的资讯层级差异’—他们是活在世界中的,我们是活在自己的圈子里。

 

所以,我就能把这一切都卸责到媒体乱象?

除了抱怨台湾现状之外,我还能做什么?

至少,我可以主动的选择媒体的来源。视野,应该是一个长期培养之下,自然拥有的想法,所谓国际观的意涵,不该只是履历表上审核的指标,而是为了拥抱世界更多的精彩,自然而然养成追逐资讯的习惯,比起他们拥有许多先天上的优势,我们的封闭性让我自外于世界,已经太久太久,与其再去浪费口舌指责大环境,不如趁青春还在手上之前,想想面对这样资讯传达相对不友善的环境,我能为自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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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些人随意地在不同的国家之间游走,我知道这不代表他们就更好或更不好,只是沈淀过后,让我感到恐慌的是,

我们的未来是否逐渐与世界擦肩而过?

外交、经济立场相对弱势的我们,岛国思维与封闭正自掘洞穴,不断埋葬许多真正有价值的观点,任何环境都有好有坏,但是封闭性的氛围绝对不是一个长期健康发展的社会,当任何一个城市某程度太过单纯时,必然映照的是多样性的缺乏,觉察之后,我只期许自己能深深记得这一切的差距,并勿忘自己在这里感受到的冲击,主动去筛选想要的媒体和价值观,甚至是,摆脱社会窠臼的逆向思考。

我相信,蜕变是来自每一个细节的堆叠,期望赋予自己改变的力量,让我能更靠近世界各地真实的喧哗与温柔。人生这张门票只有一回,站在生命的句点之前,你想要留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