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名华人女记者闾丘露薇来啰!一起看看她对女性主义、日韩的 MeToo 运动看法,以及想对台湾朋友说什么!

闾丘露薇(Rose)是位敢于追求真相的记者,她的采访范围遍及世界各地,涵盖了许多国际事件。从阿富汗反恐战争到伊拉克战争,再到阿拉伯之春的浪潮,她用敏锐的洞察力和专业观察,展示了社会不同层面的问题,同时让观众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情感和人性。

仍然存在的性别差距

Rose 提到在香港八大高校里面的校长,之前没有女性,现在有一位。玮轩表示台湾的数据可能也差不多,一百人以上的企业,九成以上的管理阶层是男性,Rose 接着回应其实香港高层管理人员的性别比例同样也是不平衡的。

如果谈到家务工作,Rose 也让学生思考家务工作是否要有报酬,玮轩补充这就是所谓的 unpaid labour,而这个社会确实存在很多结构性议题。

“很多人觉得女人迷不够激进,因为我们是采取一个多元共融的立场,我们希望要创造的改变并不是男女对立,而是彼此共融。”玮轩谈道。女人迷会理解男性的处境跟困境,并且要予以承认跟看见,当我们在试图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会迎来非常多自己认为自己是女性主义者的攻击。

延伸阅读:疫情后两性时薪差距扩大!女性需比男性工作多 58 天,年薪才追上


图片|Photo by RDNE Stock project on Pexels

什么是女性主义?

玮轩分享有些女性主义者认为真正的女性主义要先打倒男性、不应该爱漂亮,并表示自己甚至遇过“很可惜你是异性恋者”这样的说法。她好奇地询问 Rose 是否有遇过女性主义分岐、幻灭,或是任何故事可以分享。

“我自己也是会遇到像你刚刚说的例子,其实有些女性主义者也有独裁、雌型竞争的现象。她们会认定自己才是最正确的,行为规范都要按照自已认可的。”Rose 回答。她表示,这本来就是我们所反对的极权社会的体现,那任何社会运动,包含女权主义的追求就应该避免这些。

其实简单来说,大家只要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有时候太自恋把自己看得太重,就会很排斥其他人的做法。

追求性别平等已经那么难了,既然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应该要各自爬山、各自努力。某些女性主义者可能很着急,他们觉得如果不用非常极端或走偏锋的一些做法,会没有人关注这个议题。

Rose 进一步提到,很多时候确实是如果你没有那么极端的话,媒体也不关注,公众也不关注,很多人可能觉得不够快速和彻底。“这是某些社会运动有趣的地方吧,本来就是会有不同光谱存在,有人很激进;有人很温和;有人很保守。其实人就是不一样。”玮轩回应。

Rose 谈到了保守与激进,也分享她对学生举的例子。当初女性在英国争取投票权时,有部电影她非常推荐,就是 Suffragette。当时有很大的争议,到底去不去砸玻璃、烧油桶,她给学生看完后,学生就能理解所谓别人眼中的暴力行为。

猜你想看:杨翠专文|“妳看起来不像女性主义者啊?”公开说自己是女性主义者,为何总被当平衡破坏者


图片|《Suffragette》海报

成为别人眼中的暴力行为?

你用平和的方式没有人来听,那你只能去选择暴力的方式才能让声音被听到。但是,在被听到的过程中有可能是会被损耗的,因为你会被描述为非常暴力、破坏社会秩序,让很多公众产生惧怕。所以你本来是想争取更多人的支持,有可能是造成更多人的反感。

回到电影Suffragette,有一位女性冲进了跑马场,在很多媒体的关注下,Rose 问到难道一定要有人死亡或献身才可以吗?

“有非常多社会运动它是需要烈士,才有办法让人激起一种共情,以及原来有人会愿意为了情感动员这件事情奉献自己的生命。这是一种个人的选择,我相信世界各地,无论任何地方都有人会愿意有这个勇气去成为烈士。”玮轩说着。

她也表示希望我们在成为烈士之前,有用尽各种方法且认为是有机会的。尤其现在年轻一辈的人,特别在台湾,玮轩认为自己看见更多的人是愿意去彼此聆听,彼此为彼此产生行动。

日本和韩国的 MeToo

玮轩问了 Rose 如何看待日本韩国的 MeToo,他们的进程甚至比台湾还要更提前一两年。Rose 认为韩国是蛮有趣的一个例子,其实韩国的性别战争是蛮典型的,他们真的很激进,双方都很有力量,就是厌女的这一方和极端女权的这一方。

但因为他们的冲突,这种各自努力的现象其实是被很多人看见的,甚至是国际社会看见。“我发现他们其实比台湾的 MeToo 运动能见度高很多。台湾的 MeToo 运动从我的视角跟期待,我认为我们在国际能见度是相当低的。”玮轩回应。

Rose 接着分享自己在学术界做的相关研究,她发现韩国学者,尤其是女性学者的性别研究是非常多的,而且他们能够在各种国际的场合发出自己的声音。然后他们有发表,让国际社会的关注度非常大,但韩国自己也有一些特点。

同场加映:台湾 MeToo 浪潮运动之后,我们能航行多远?


图片|Photo by Lum3n on Pexels

而日本是一个蛮好的例子,虽然我们一直觉得日本看性别排名的话,排名很低。但最近其实你会看到他有很多的进展,比方修法后规定列得非常清楚,什么叫同意、婚内的、酒后的,也包含因为权利不平等、因为惧怕而当时没有说的。

Rose 表示法律要立得清楚,有非常清晰的定义是很重要的,日本众议院通过的修订是让她觉得有点惊讶、有点惊喜的。

“日本除了在性侵害、性骚扰的法律定得更清楚之外,其实今年也刚通过了一个大型公司女董事必须达到一定比例,才有代表性。其实日本愈来愈进步。”玮轩补充说道。Rose 表示去看一些数据,或在日本社会生活的话也会觉得有进步。

谈到台湾的话,台湾的法律是有了,但近期也听到很多人说受害者想要依循法律渠道的话,可能会觉得有二次伤害或感到困难。

修法的过程需要有更多的专业意见,而不是为了修法而修法。然后这样的社会运动能不能不要受到政党政治的影响?它应该是可以持续下去而不是被收割。

闾丘露薇对台湾朋友说的话

Rose 表示其实在华人社会当中,台湾是一个开放型社会,但开放社会有很多的脆弱性,它需要政府和民众共同的维护。作为一个研究传播学的,她表示自己能够给予的建议就是媒介素养是非常重要的,这是每一个公民都可以做到的,只要你有心去做的话。

媒体素养就是你要去防治假讯息、仇恨言论、宣传、渗透等等,你能够抵挡它、辨识它,并且不去传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