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割礼”的习俗是否要遵从,要回到“有没有自由的选择权”。女人迷创办人张玮轩从“主流形式、多元文化与性别公平性”的理论切入,给了我们一个新的思考方向:这是需要被拯救的压迫,还是文化认同的自由?

妳的身体不是妳的身体⋯⋯联合国于 2021 年发表一份报告“我的身体是我自己的(My Body is My Own)”,罗列全球 57 个国家中,女性所受到的攻击,从强暴、强迫绝育、处女检查到女阴残割等真实且持续发生着的伤害事件,联合国人口基金执行长卡内姆(Natalia Kanem)曾表示:“上亿的妇女和女孩无法拥有她们自己的身体,生活处处受到他人支配”。不当对待除了造成女性身体上不可逆的斑斑疤痕,更是留下了一生难以抹灭的心理创伤。


图片|百灵佳殷格翰

“女性割礼”割去不只是部分身体

其中,“女性割礼”(Female Genital Mutilation,简称 FGM)指的是“因为非医疗理由,将女性外生殖器部分或全部割除”,为确保女孩在婚前保持纯洁并在婚后也对丈夫维持忠贞,这些年仅 4 至 14 岁的女孩多在非自愿的情形下进行手术。此举通常被视为一种习俗或仪式,全世界仍有多达 2 亿的女性接受过割礼。

割礼过程大多没有麻醉与灭菌,根据世界卫生组织数据显示,有一成的女性在手术中身亡。术后可能出现急性感染并发症及不可逆的健康问题,如排尿疼痛、长期反覆发炎与不孕症等。

全世界已有超过 1.3 亿的女性正历经割礼的伤害,全球化和移民更使得割礼习俗传播至世界各地,而德国是女性割礼发生率最高的欧盟国家。


图片|百灵佳殷格翰

“Bag2TheFuture”是德国大药厂百灵佳殷格翰 Making More Health 多个健康倡议计画之一,“未来行动(Operation Future)”为该计画的年度获奖团队,百灵佳殷格翰的价值使命是促进人类健康,割礼却伤害了无数女性身体,故藉着支持社会企业团队,帮助未来行动开发“Stop ♀ FGM”APP 手机应用程式,以此工具在德国推广女性知识教育、破除迷思,并与女性社群对话、培训。

此 APP 可提供多国语言的女性割礼资讯揭露、设有聊天机器人引导解惑、论坛交流、及提供当地联系窗口即时协助等实际做法,借此终结“女性割礼”,更建立女性的身体自主权意识。

“知识赋权”女性选择的能力与权利

在台湾尽管没有“女性割礼”的习俗,但谈及女性身体自主权的议题时,仍然有许多面向需要被关心,例如生育、月经、教育、职场、身体与亲密关系,正在我们生活中持续发生着,无法避免。

当事者是否能“行使”身体自主权的前提为在赋权选择之前,个人是否具备完整资讯,知悉选项及结果,且无论当事者做出何种选择,社会大众不会干涉指点、并尊重其自主意愿。

然而习俗是否要被保留?专访台湾社会企业女人迷创办人张玮轩,她从“主流形式、多元文化与性别公平性”(Majority Norms, Multiculturalism, and Gender Equality) 的理论切入,给了我们一个新的思考方向:这是需要被拯救的压迫,还是文化认同的自由?这是非常多人权与女性学者讨论的题目,我们要如何避免进入着名女性主义学者 Spivak 所说的“白人从有色人种的男人拯救有色人种女人”(White men are saving brown women from brown men)的情境?

这个问题,得回到“有没有选择权”的讨论。


图片|女人迷执行长暨共同创办人 张玮轩

张玮轩举例,假设今天有一位中东女性,在拥有充分的教育环境,以及充分了解自己的权益与需求后,选择以头巾 (hijab) 做身体的遮盖,旁人也不该指责此行为是“落伍”的。

如何赋予女性“选择的能力”?张玮轩倾身说道,这也是创办女人迷的起心动念,她深信“知识就是力量”,因而创立 11 年来,女人迷作为指标性的社会企业,持续以性别为己任,透过技术 (new technology)、创新内容 (innovative content) 与社群活动 (community)制造对话的可能性,进而让大众有选择、有能力改变,去做与习俗不同的事情。

张玮轩眼里彷佛有光,分享着这些年,台湾已经是亚洲最具代表性的性别友善之地。“这是好的改变,大家开始有敏感度,可能性就变大了!”这也是女人迷将持续透过议题倡议、产品开发、企业结盟发展的方向,除了持续推动多元共融与女性权益的思想启蒙,也更携手产官学创造更多解决方案,解决实际的问题。

谈及台湾性别主流议题,目前较有显着进展的是“月经”教育,所解决的问题相对单纯直观,过去月经被认为是“肮脏、不洁”的象征,许多女性不敢直接谈论,用大姨妈、那个来指称,且女性在经历月经期间也有许多禁忌,例如不得进出庙宇或进行宗教仪式,生理必需品也造成了“月经贫穷”(period poverty)的情形。如今在学校、社会积极地推广教育之下,逐渐促进月经平权、消弭月经污名问题。

在台湾,近几年“社会企业”逐渐从经营模式的概念落实到日常生活之中,绿色环保、科技及食农的类型居多,其中针对女性权益的类型则相对较少,或以 NGO 形式运作。目前已有针对月经特定议题,提供行动解决方案;女人迷也期待在未来能结合更多盟友,打造永续的多元共融生态圈,鼓励更多想要为女性族群创造改变的个人与团体,能够付诸行动,成为改变。

Making More Health 计画

百灵佳殷格翰的Making More Health (MMH)计画在全球各地找寻社会企业家,一起透过创意来解决社会问题,创造永续性的健康环境、体制与文化,朝向“全民均健”的目标前进。在台湾,“社会企业”正值形塑发展之期,我们也积极透过全球案例分享,用善创意吸引更多善创意,号召更多解决问题的力量注挹!

MMH 在全球推动 12 年了,从印度贫穷农村、南美洲水资源、非洲女性健康、菲律宾爱滋病,持续在世界各个角度努力,希望让人们能更健康,我们也邀请您一起来了解什么是社会企业,或成为改变社会问题的社创家!共同创建更健康的社会。

参考资料:

* My Body Is My Own - UNFPA ESARO 
* Team Operation Future 
* Ending Female Genital Mutilation by 2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