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面对堕胎,是无比纠结又旁徨的过程。或许你会觉得羞愧,或许会有很多的自我责怪,这都很正常,但这些都不妨碍你“值得被爱”的这个本质,当你准备好,随时都可以再站起来。

 

海苔熊你好!

我是小艾,今天要分享我跟 L 的故事。我与 L 是在交友软体认识,一开始说好是恋爱炮关系,是我晕船喜欢上对方,在告白被拒绝后,试着离开放下。

渐渐地, L 开始疏离我,为了引起 L 的注意,我开始说一些让 L 生气的话,只是让关系破灭,我很懊悔,想起家人与我相处的模式,都是气话激怒我。

我知道这是不成熟的表现,却复制了这套模式,为什么对越在意的人,我那么无法控制自己。

不久后,我发现我怀孕了, L 淡淡说了要我拿掉。中间尝试与他沟通,我想单独生下,他却说他不想有自己的小孩,说我是自私的人没替小孩想。

我答应 L 选择药流,但拒绝 L 陪我处理这一切,因为失望与难过,如果再次看到 L ,我可能会整个情绪崩溃。

从小我就是很没有自信的女孩,需要被人肯定才找得到自己的存在的意义,当有人需要我或依赖我,我会紧紧抓住对方不放。

故事最后,我仍无法走出失去小孩的伤痛,将整个负面情绪转移到 L 身上,在这几个月的互相拉扯下, L 也无法承受了。

歌词中提到:

And I get the feeling that you'll never need me again.

(而且我觉得你再也不需要我了。)

是不是 L 再也不需要我,我该怎么调整自己不被需要的心情?

by 小艾(点播时间:2022/8/20 下午 1:03:11)


图片|Photo by Eric Ward on Unsplash

亲爱的小艾: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想必你一定经历过非常长时间的内心纠结波折,一下子觉得是对方的责任,但是一下子又觉得都是自己的错,反覆责怪彼此,可是却没有一个结果。

长久以来,埋藏在心里面的不安又会一起爆炸出现,让你陷入情绪的旋涡当中。

过去我曾收过一些“射后不理”的堕胎信件,我也曾分享了一些身边朋友曾经遭遇过的,悲伤的堕胎故事。

但我今天想要用一个比较宏观的角度带你和大家一起去看看在堕胎的前后,到底我们的心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延伸阅读:“我没有要这个宝宝”堕胎女子的告白:有没有一个人,能不带批判地陪伴你?


图片|Photo by Matteo Badini on Unsplash

国外心理学网站 Psychcentral 指出,堕胎后感到悲伤的迹象可能包括:

  1. 情绪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突然有强烈的悲伤

  2. 隔离感,感觉脱离了情境或其他人

  3. 烦躁或突发的愤怒

  4. 重复自问:是什么导致堕胎的发生?

  5. 持续的悲伤和情绪低落

  6. 与事实相反的假设:想知道如果没有经历过这些会怎样?

  7. 后悔、自责和内疚

  8. 对帮助或推动“堕胎决定”的其他人感到愤怒

  9. 对那些没有帮助或支持“堕胎决定”的人感到愤怒

  10. 担心过早怀孕或能否再次怀孕

  11. 有种心理宽慰感

  12. 对经历过的事情,感到冷漠或麻木


图片|Photo by ☀️Shine_ Photos on Unsplash

有些悲伤,会发展成慢性忧郁的状况。

两者并不一样,“悲伤”是一个情绪,但是“慢性忧郁”可能会是一个长期的状态,像是许多人会经历一些典型的忧郁症症状:

  • 否认自己失去了那个孩子,却同时感觉自己感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

  • 一方面试着避免让身边任何人提醒你有关于堕胎的事情,但一方面当别人无法同理你的时候,你又会跌入那种“为什么都没有人了解我”的痛苦。

  • 影响到生活和工作的功能,觉得自己和世界有一种格和的感觉没有办法真实的碰触一些情绪

  • “三个不好”:吃不好,睡不好,记忆力也变得不好,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又充满罪恶感。

此外,还会在两个想法当中徘徊,一方面觉得都是那个“提供精子”的人的错,另外一方面又会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进行安全性行为;

一方面会觉得自己被丢下来,另外一方面又会觉得自己明明有身体自主权当时为何不拒绝?

到后来,不论如何,都会累积堆叠成一种自我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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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海苔熊 提供

心理学 OK 绷

忧郁症和堕胎之间真的有关系吗?

有的研究发现有一些关联有的研究发现这个效果很小,所以我们目前在心理学上似乎还没有办法很明确地说堕胎会“导致”忧郁。

实际上,如果要去操弄堕胎这件事情也非常不合研究伦理,不过在过去的研究当中的却得到了一些结果。

Julia R. SteinbergJeanne M. TschannDorothy FurgersonCynthia C. Harper [1]等人在 2012 至 2013 于社区生殖健康诊所招募“因意外怀孕,而接受手术或药物流产的18 岁或以上女性”。

在替他们做检查的同时也询问他们过去的一些经验还有症状等等作为问卷测量,包括:

  • 童年逆境(Childhood adversities)[2]:小时候受到身体、心理、性上虐待的程度。典型的题目例如:“家里面的主要照顾者曾经推你、抓你、拉你或者是打你吗?”或“家人曾经贬低你或侮辱你吗?” 当然也会调查家人是否有酗酒,以及被性侵害的经验等等。

  • 亲密暴力:除了殴打和辱骂之外,也询问了一些和避孕有关的题目如:“他说如果我不跟他生小孩,他就要跟别的女人生小孩”或“他会在做爱到一半的时候拔保险套”等等。

  • 怀孕期望(Future pregnancy desires):大概分成两类的问题,有一类的问题是你明年的计画是避孕吗?你有多不想要明年怀孕?另外一类的问题是,如果你有计画要怀孕的话,你大概希望未来的几年之内怀孕 ?

  • 堕胎耻辱(Perceived abortion stigma)[3]:用来测量堕胎的污名化,询问女孩是否认为:倘若别人知道自己堕胎了,会被别人看不起。


图片|Photo by Eutah Mizushima on Unsplash

研究者还测量了身心症状例如焦虑、压力与忧郁、当事人和伴侣之间的关系、这段感情的长度、对方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严重程度、以及两个人之间有多少的讨论等等。

结果发现,更年轻的女性、至少有过大学学历,有更多的童年逆境,有更频繁的亲密伴侣暴力行为,并且感知到更多的流产耻辱感的人,有更多的流产前忧郁症状。

这个研究有两个重要的关键:

第一个是你对自己的想法,也就是你是否觉得流产堕胎这件事情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

第二个是伴侣对你的支持,也就是说他平常是否对你暴力相向、逼你无套,甚至是射后不理,也不跟你讨论等等。

所以重点,或许并不是有没有堕胎,而是你可以如何因应三个人之间的关系——这里的三个人指的是你、L、还有那个无缘成为两人小孩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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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Photo by Jessica Rockowitz on Unsplash

你可以先拿出一张纸在纸上面画一个三角形,三个顶点分别画上这三个角色,三个边长则代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包含你和孩子父亲的关系、你和宝宝的关系、以及孩子父亲和孩子的关系。

如果他愿意的话,你可以和他去讨论在这段关系当中你们彼此所受的伤,以及你希望能够用什么方式来得到安慰和补偿;

对方不一定要完全答应你的要求,但至少要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讨论,毕竟根据研究里面的发现,对方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很明显的影响到你放下的速度。

你可以写下你想跟“未出生的宝宝”说的话、用黏土帮他盖一个房子、甚至用一些你所知道的仪式来做一个告别。

或许是在他本来要出生的那一天帮,他做一个祈福的护身符,也或许是使用红线绑着一封信,信里面写着你对他想说的话。

这路途可能非常漫长,给自己一点时间。我会推荐一本非常使用的书《你不在,悲伤的我这样生活》 ,里面有很多的练习,可以带你一点一点的告别那些伤痛的过去。

最后这一个部分你会发现是你无法掌控的。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想要透过改变别人来让自己觉得好一点。

所以,与其去要求对方吊念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不如把时间和心力花在自己身上,整件事情发生之后你也受伤了,给自己一点温柔的安抚,给未来一点祝福。

最后,身边朋友和专业人员的协助也是重要的,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停止要求自己要做到最好。别忘记伸出你的手请别人帮忙你。

或许你会觉得羞愧,或许你会有很多的自我责怪,这都很正常,但这些都不妨碍你“值得被大家爱”的这个本质,那些自己无法跨过去的坎,携手一些夥伴,或许就能够走到彼岸。 

就算他不再需要你也没关系;

就算他不再在乎你也没关系;

就算他不重视这一切,就算他总是说你很多情绪,也给你很多贬低,这都不妨碍你好疼惜和珍爱自己。

或许,那个无缘造访的孩子去当了天使,正默默守候着你,跟你说:“谢谢妈咪,你是一个很棒的人。我永远在你身边,陪你一起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