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翰家乐福广告争议,阮月娇角色是可爱幽默,还是加深刻板印象?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文|时尚编辑的真心话

不知道大家有多久没有看过霸凌现场?麻烦现在可以去陈凰凤老师的粉专看。​

因为最近家乐福广告的事情,我才惊觉台湾许多网友的言论,充分显示出我们在种族议题方面,观念偏差至极,而且还不愿意思考。

看着陈老师一个人被那些恶毒、丧心病狂的文字攻击,真的非常不忍心。

这已经跟政治正确无关了,而是我正目睹某部分没有同理心、拒绝提升自我观念的人,在霸凌一个只是为自己和自己族群勇于发声的人。​​


图片|翻摄家乐福广告

先简单补上事件始末,家乐福请阿翰拍摄中元档期广告,他以阮月娇还有其他几个角色入镜,后来台湾越裔总会总会长陈凰凤提出连署书抗议,请家乐福下架这支他们认为有涉及歧视的广告,家乐福随后就把广告下架,没有任何声明或道歉。

​而后经新闻报导此事件,喜欢这支广告的人,开始去陈老师粉专洗版攻击。​

在我的工作领域,处理过不少精品因为触犯种族议题禁忌的事情,被消费者抵制、抗议的新闻。

2019 年开始,CHANEL、PRADA、GUCCI 等品牌都陆续成立“多元文化部门”或相关内部组织,而且还特别聘请在这方面有相当经验的专家,避免任何因为不理解,而产生伤害到任何族群的事件再度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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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能够有个开始、从错中学习、一步步改善,绝对都是好的,互相理解是一种进程,对议题尺度的掌控、拿捏能因此变得更准确,何乐而不为?这叫企业社会责任(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简称CSR)。​​

结果这次台湾家乐福的事情,搞成现在这样,荒腔走板,只剩下网友的偏差发泄,但我目前看不到企业社会责任发挥在哪里?​

先讲广告中的角色本身,长期有在看阿翰影片,了解他对每个角色做足功课,这些角色都是他从生活中细腻观察而产生的。为了避免对这些人所代表的族群有不好的影响,他也都会给他们正面的人设(至少从他的角度是这样认为)。

而阮月娇是一个出现很久的越南新住民角色,在阿翰的频道中有一系列关于她的影片,而他的受众们长久看下来,绝对可以清楚从他的剧情、角色人设中感受到阮月娇的讨喜魅力,应该也不至于认为这是一种嘲笑,至少,透过这样的“系列影片”,我们知道他的动机不是歧视。​


图片|翻摄家乐福广告​

但是广告就不一样了,广告不是 YouTube 上的影片合集,而是播放给所有人看的,而且就是“一支”影片,跟阿翰自己 YouTube 上的“系列影片”传递出的内容和效果完全不同,受众也不同,那就很有可能产生问题了。​

口音不应该被视为缺点,无论什么语言我都是这样认为,但口音可以是身份的辨识媒介,而阿翰的表演大家会笑,也是因为他模仿的口音,跟大部分人生活经验中的越南新住民实在太像了,因为像得很神奇所以好笑。(这点身为客家人的我,当年喜欢董月花也是同样原因)

可是,如果没有经历上面提到的“系列影片”的丰富资讯整合,单单只看过“一支”广告的人,会不会因此加深刻板印象?然后运用在生活中去嘲笑越南新住民?

昨天有个当老师的网友回我,说班上的越南妈妈后来都不太敢在班级活动中讲话,怕小孩被贴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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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阿翰 po 影片

​在这次事件里,我看到最不负责任的一种说法就是:“心中有歧视、心中自卑,所以看什么都是歧视。”

台湾许多人对东南亚新住民、移工的态度,相信每个人心知肚明,跟欧美日韩人士比较起来,你要说真的有平等的态度我是不相信的。就像你会听到有人用“沦陷”去形容移工很多的中坜,但不会有人用“沦陷”去形容欧美日人很多的天母。

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东南亚新住民会对这样的广告有疑虑、会不舒服,这不是很正常、可以理解的吗?

还有网友要求,提出抗议的陈凰凤老师声明用词要“和缓一点、不可以这么生气”?看得我超级问号,长年活在相对不平等的眼光中,还要温良恭俭让?​去看看陈老师脸书那些留言,多少人是用上对下的语气在讲话?真的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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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阿翰 po 影片

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对阿翰的角色提出质疑,上次九天玄女引发话题的时候,也有相关的投书在讨论类似的事情,只是结局同样是投书者被骂爆。

即便我个人不认为阿翰有歧视之心,但对于众多网友不愿意去理解提出疑虑者的观点,只一味地用“我觉得很好笑、很可爱”来作为放诸四海皆准、每个人都要跟你一样这么想的法则,并且行使文字攻击,这种风气让人看了非常难过。​

我觉得台湾要“勇敢自信、世界同行”,每个人都必须在种族议题做一点功课,很多观念我其实是从以前呛我的网友那边学到的(以前我对这类议题也很不了解),总之愿意讨论,才有进步的可能吧?

然后我希望家乐福要出面说明,不能只让阿翰、陈老师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