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参议员谭美・达克沃丝(Ladda Tammy Duckworth)于 6 月 6 号当日,作为美国送往台湾疫苗的陪同一员,她过去是为服役军人长达 23 年,并以中校身份退伍,战役中失去了两条腿的她,并没有打击她活下去的渴望,我们从她毕生故事体悟到,原来失去两条腿的复原之路,从来就不容易,但她依然直观恐惧,用更大的意志站起来!

来相互伤害啊

重度创伤的康复之路并非一帆风顺。进展时好时坏,也常常停滞不前,挫人志气。

到头来,支持你走下去的是那些小小的胜利。

我刚开始为右臂做职能治疗的时候,有一次我的治疗师凯蒂・杨柯萨(Katie Yancosek)上尉递给我一个金属器材,看起来好像装了仪表的钉枪。

这是液压握力计,用来测量我抓握时能使出多少力。

她说:“尽妳最大的力气紧紧握住它。用力!用力!用力!”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握住这玩意儿,贯注全副心神精力,使劲使到全身颤抖,结果仪表还是显示我对每平方英寸施的力是零磅。

我看了心灰意冷。我要是连控制杆都握不住,又怎能再度飞行?

职能治疗部主任霍华上校看到我一脸失望,大步走过来。

他抓起一张纸递给我,说:“拿着。”

我用手指轻轻捏住那张纸,抬起头困惑地看着他。


图片|八旗文化 提供(二〇〇五年三月,我和我的其中一只义肢。)

他说:“看到没有?不管仪表怎么显示,妳是有握力的。今天是一张纸,明天是两张,后天三张,大后天四张。然后妳很快就能拿一整叠纸了。”

我点点头,他又俯身对我说:“别听这机器的话,妳其实有力量,我们也会帮妳恢复到必要的水准。”

我知道他说得没错,康复需要时间慢慢来。

我也知道闹情绪无济于事。虽然我有时还是会为了力不从心发脾气,却也很努力制住负面情绪,而且大半时间都做得到,靠的是尽量珍惜自己还拥有什么,而不是纠结自己失去了什么。

宋美仪(Anna Song,现在冠了夫姓坎札诺〔Canzano〕)是奥勒冈州波特兰市 KATU 新闻频道的记者,二〇〇五年三月,她为了报导华特里德的女性截肢伤患来采访我。

她的团队拍下我做物理治疗练习的情形,我说了自己被击落的故事,她在访谈时问到我失去双腿的感想。

我告诉她:“那只是腿而已。”

“我是说,对啦,腿是很重要。可是我还活着,视力也没受损。我原本担心会失去一条手臂,结果并没有。”

我露出笑容,然而这么说显然吓到了她。

因为她后来在播出的片段中特别提到这段话,郑重强调:“‘只是腿而已’,她真的这么说。”

我没料到有人会觉得这想法很奇怪,因为我真心这么认为。

我很幸运能活下来,也很幸运保住了头脑,五官也健全。

在华特里德,我们截肢的人会比来比去。

拥抱障碍:为你挑片|《乔瑟与虎与鱼群》:身障心无碍,别被宠坏了,你得自己战胜老虎!

有一次我看到一个失去一条手臂的弟兄,在那边慢吞吞练习用非惯用手写字。

我就说:“大哥,感觉一定超鸟的!”

他看着我双腿的残肢说:“有没有搞错?”

显然认为断一只手比较划算,可是我真无法想像如何用单手包办一切。

这全取决于你用什么心态看事情。

“你问我还好吗?喔,很好啊,哪像隔壁房那个弟兄,他两条腿、四根手指没了!”

我们就像在较劲,想比对方更胜一筹,或者该说更胜一肢。

唯一没资格玩这游戏的人,是只有一腿从膝下截肢的弟兄。拜托好不好,就那点小伤,你还有膝盖耶!少在那边唉唉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