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点五部演绎“有毒亲密关系”的经典电影《霓裳魅影》、《真爱旅程》、《爱.欺》、《首映夜》、《控制》,每一对爱侣之间的问题,都将剧情带往我们想像不到的惊悚之路。

在很多人的人生清单中,谈一段轰轰烈烈的感情可能会是其中一项必做的事,好像没有经过刻骨铭心的恋爱与撕心裂肺的痛楚,此生便像是白活了。

但往往过剩的热情,除了激发干柴烈火的渴望,也可能玩火自焚。

感情世界经常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明明有各种迹象显示你就要走入对方的陷阱,或早已被不健康的关系耗尽气力,却往往难以逃离。

本篇介绍的五部电影,描述五种不同类型的有毒亲密关系,片中伴侣各自有难以脱身的原因,让我们理解所谓有毒关系的复杂性,不是三言两语、一刀两断就可以轻易划清的。

一、《霓裳魅影》——畸恋共生型


图片|《霓裳魅影》剧照

传奇影帝丹尼尔.戴-路易斯退休前的最后作品,《霓裳魅影》(Phantom Thread)讲述知名英国时装设计师雷诺斯,在遇见一名女服务生艾尔玛(维琪.克雷普 饰)并与之相爱后,他平静的日常生活模式开始失序。

身为高富帅的女装设计师,雷诺斯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渐长的年岁并未影响他于生活中寻找与邂逅创作谬思的习惯。当他在餐厅遇见看起来朴素可爱且聪颖机灵的服务生艾尔玛,便随即展开追求,一段畸恋也就此开始。

艾尔玛住进了雷诺斯与姐姐丝萝(蕾丝莉.蔓薇尔 饰)共同打造的时尚殿堂,她穠纤合度的身形彷佛雷诺斯的画布,激发他创作的灵感,两人白天时埋首工作,夜晚时依偎缠绵,原本看似美好的麻雀变凤凰情节,在热情消褪后却逐渐变化。

做为单身贵族,雷诺斯早有一套既定的生活习惯,而身为炙手可热的时尚设计师,也让他对于工作有着一丝不苟的要求,习惯控制全局的雷诺斯,渐渐发现艾尔玛除了对于生活细节不讲究,对于质感品味也没有追求,且两人因为年龄的差距,闲暇时间想做的活动也截然不同,导致生活中大小摩擦不断。

然而,在雷诺斯历经一场大病时,艾尔玛发现脆弱失意的雷诺斯特别需要自己的关爱,一旦他恢复健康,便会逐渐重回原本高冷艺术家的状态,也因为这个关键转折,艾尔玛找到了自己的筹码。

于专业与私人生活都拥有绝对掌控权的雷诺斯,因为艾尔玛而体会到濒临失控边缘再回归常态的快感,感受了全然的脆弱无力,只能放手屈服、仰赖他人的解放感。

而艾尔玛也终于能在雷诺斯因身体不适而失去自主权时,感受到他强烈的爱意与依恋。双方合意的实践了真正的“有毒”关系,艾尔玛与雷诺斯的情感就这样建立在微妙诡谲的供需平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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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真爱旅程》——逃避沟通型


图片|《真爱旅程》剧照

由黄金组合李奥纳多狄卡皮欧与凯特温丝蕾主演的电影《真爱旅程》(Revolutionary Road),以题材与剧情而言算是小品,但加乘上两位帝后的精彩演技,让观影过程只能用过瘾形容。

虽然是部小品,但《真爱旅程》的故事却不算是温暖好入口,反而处处充满有棱有角的对立与冲突,且因该片所设定的背景时代,让《真爱旅程》成为比《婚姻故事》更惊悚与悲剧的婚姻寓言。

刚搬至美国一处郊区不久的惠勒夫妇,表面上看来是令人称羡的伴侣,但他们的婚姻关系早已出现裂缝。

电影开头就看见两人在参加完小镇所举办的公演后,发生激烈的争执。太太爱波显而易见的不耐与愤怒,和先生法兰克不知所措的慌乱失控,让观影者瞬即感受到这段关系的巨大压力。

搬至郊区后就越发适应不良的爱波,拒绝成为标准的完美娇妻、家庭主妇,因此她用闲余时间参与戏剧演出,追求自己的演员梦,却发现自己毫无天份。而生性浪漫的法兰克,也逐渐厌倦一成不变、朝九晚五的办公室生活。

电影用一幕法兰克通勤的画面,述说 1950 战后婴儿潮的年代,城市人口逐渐满溢至周边区域,郊区化开始兴起,一个个打扮雷同的上班族,住在一栋栋有如复制贴上的房子里,每个早晨赶搭前往城市上工的列车,象征在消费主义和保守主义氛围下形塑而成,一种令人窒息的集体身分。

因此,对生活和自己的成就皆有所不满的两人,逐渐产生各种摩擦,直到爱波提议他们可以远离这种不愉快的生活环境,举家搬迁至巴黎,重新开始。

尽管这样的目标,让他们有了新的盼望与火花,关系开始有所改善,但以逃避现实为起点的梦想,也单薄脆弱的一戳即破。

爱波意外怀孕,让原本的巴黎计画阵脚大乱,同时法兰克也因为获得升职机会而开始动摇。争吵之中,法兰克在盛怒下指责爱波执意前往巴黎是有失母职,而爱波则因为法兰克的背叛而心灰意冷。

因为逃避坦承与缺乏沟通,法兰克错失最后挽救的机会,爱波则在最终,做出勇敢却心碎的选择。

回到郊区电影一贯的母题,郊区小镇除去每个人的个体性,吞噬那些异己的声音,他们的沉重悲剧,最后仅沦为邻居们茶余饭后嚼舌根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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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爱.欺》——共同守密型


图片|《爱.欺》剧照

由葛伦.克萝丝及乔纳森.普赖斯两位实力派演员搭挡演出的《爱.欺》(The Wife),讲述一对老年夫妻一辈子死守的秘密,在丈夫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际,真相即将呼之欲出。

在女性作家不可能出头的年代,才华洋溢的琼安虽满怀抱负,希望成为一位作家却苦无机会,而她的老公,同样是位作家,却空有想法、缺乏文采。

为了生活温饱,琼安决定成为丈夫的代笔与编辑,将乔不着边际的想法概念诉诸文字,最后以乔的名字出版。几十年过去,乔成为了文坛巨擘,而琼安则一直安分守己的担任贤妻良母兼写手的角色。

乔被告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这个转折,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琼安长年来燃烧自己成就丈夫的委屈,再加上乔一次次的出轨与背叛,以及两人多年来背负秘密的压力,让琼安积累的不满在一夕间爆发。

在授奖典礼上,琼安一再告知乔不要在台上感谢她,然而乔却还是忍不住大谈对妻子的感念,这段画面我们看到聚光灯打在琼安身上,镜头也逐渐往她拉近,虽没有太过明显的表情反应,但看着她脖子上缓缓紧缩的肌肉,我们知道琼安已经怒火中烧,而两人后续一连串激烈争执导致的悲剧收场,也使得结局大逆转。

琼安与乔两人的婚姻关系建筑在谎言之上,不平等的互利共生,导致即使婚姻触礁也无法轻易拆分的两人,“Till death do us apart”,至死方休就像魔咒,电影结束在乔最终好似使出杀手锏般,使琼安仍旧决定保全他晚年的名声,选择将这漫天谎言入土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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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首映夜》——不留情面型


图片|《首映夜》剧照

跟《爱.欺》有异曲同工之妙,电影《首映夜》(Malcolm & Marie)同样用一场关键的感谢致词做为导火线,引发出一对情侣马尔科姆(约翰.大卫.华盛顿 饰)与玛丽(千黛亚 饰)间潜藏的爱恨情仇。

新锐导演马尔科姆与女友玛丽在参加完他的新电影首映会后返家,志得意满的马尔科姆还沉浸在众人吹捧的兴奋感中,滔滔不绝针对晚上的际遇、电影和影评等发表高见,但我们看到玛丽一脸意兴阑珊,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覆,神情未见丝毫喜悦或兴奋。

而后我们知道马尔科姆在发表感言时对于玛丽的支持只字未提,且玛丽认为整部电影借镜了她的人生,争执即从这里爆发。

两人从一开始的电影内容、选角吵到双方性格和成长背景的迥异,争吵过程中展现了人在盛怒之下丑陋的口不择言,以及言语暴力、人身攻击如何造成紧绷对立。

《首映夜》示范了亲密关系在平日所积累的怨怼与不满,未能诉诸有效沟通,让原本最相爱与亲近的两人,成了彼此最无情的批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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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控制》——支配操纵型


图片|《控制》剧照

提到有毒关系的经典电影,很难不想到 2014 年的心理惊悚经典《控制》(Gone Girl)。电影用悬疑紧凑且充满戏剧转折的叙事,呈现伴侣之间的心理攻防战与权力流动。

片中男主角尼克(班.艾佛列克 饰)一日返家后发现妻子爱咪(罗莎蒙.派克 饰)消失了,尼克报警后便展开失踪人口的协寻工作,但一方面警方也怀疑爱咪是被尼克所谋杀。

另一个叙事角度是从爱咪的视角出发,因此观众清楚知道爱咪并非被谋杀,而是她一手策划了自己的失踪,并留下各种线索让警方怀疑尼克是谋杀她的凶手。

两人结婚仅短短五年,但关系早已降到冰点。尼克曾遭逢失业,度过一段糜烂的日子,让有控制倾向的爱咪渐渐无法忍受,而后他虽找到一份教职,但也开始与学生发生婚外情。

认为尼克已背弃她的剧本脱稿演出,爱咪决定要让尼克受到应有的惩罚,因此精心设计一连串失踪与谋杀的戏码,让尼克不知情地参与了原本应是两人合作的最后一场演出。

不过,虽然电影中文片名取为控制,但片中却有不少无法控制的因素,导致结局充满曲折与未知。

片中的爱咪尽管疯狂且不择手段,可谓是标准的恐怖情人,但身为旁观者却好像也难以全然同情消沉又出轨的尼克。两人之间的互动有如一场精彩又残酷的棋局,而爱咪显然技高一筹。

记得当年看完《控制》从电影院走出来时,听到旁边的友人说:“看完这部电影谁还敢结婚啊”。

然而,亲密关系的相处,其实经常在操纵与妥协之间,寻求一个危险平衡,电影《控制》虽是将其中的恐怖支配与预谋算计最大化,成为婚姻的警世寓言。但当遭遇婚姻关系或伴侣表现不如预期,我们是否或多或少都希望重拾掌控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