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妈宝”,你需要觉醒;如果妳是妈宝的女友,妳需要知道为什么未来的婆婆会这样对妳,一切都有心理学的依据。透过瞭解,我们便能同理然后试着让彼此沟通更顺畅。

前篇:【如何让父母认可伴侣】亲爱的女儿们,为自己而活,给母亲时间成长

婆婆与媳妇间的攻与守,是千百年来人类的奇妙文化。这攻守战在儿子认识女朋友的时候已经展开,只欠有没有被当事人觉察到。不少母亲都能扪心自问,她们对儿子的女朋友有着奇怪的感受,但要明确意识到是嫉妒、敌意、防范或什么,则说不定。

然而,一些母亲的确嫌弃、乃至明显地以行动排挤儿子的每一任女友。如果妳正是这位女友,也许妳也希望搞清楚到底事情是怎么了⋯⋯

不要独立,妈妈便最爱你

在上一篇,我们看过某类型母亲总是会嫌弃女儿所选择的每一位男朋友,她们在日常生活中往往是持守“我牺牲了这么多”的“模范妈妈”,在潜意识中却是受苦于与原生家庭相连的被抛弃感,这些“神经质妈妈”内心总是被莫名的焦虑笼罩。

今天我们把目光转向她们的儿子,会看见即便是在同一个家庭里,这些母亲对待子女的态度也可以是十分不同的。

如果说许多女孩在展现(性)独立时,母亲会开始跟她起冲突,那男孩的待遇则是受到挑逗。一般来说,这些母亲还是会跟儿子保持高度的情感连结,彷佛他是她的小情人一般,这情况在夫妻关系不良时尤其明显。

在儿子小时候,妈妈可能会用既逗弄又攻击的方式来反对他的独立,如“你不怕吗”、“恶心”、“你又做坏了,让我来吧”。当儿子进入青春期以后,她反对他独立的说法可能会改为“你以前都不会这样”、“你小时候多好看/听话/孝顺”、“你这样做只会害到我们”。

然后,当这位儿子为此感到内疚、自我否定与放弃自主时,这类母亲又会马上上前安慰,保证她对他的爱,给予“听话”的各种赞美,加强他的顺从感。

我见过一位母亲,潜意识中总是恐惧被抛弃的她,在大女儿展现独立(到外地升学)时便开展各种攻击,否定她的选择与价值。

然后,当小儿子在几年后也想要到外地升学时,这位母亲则绝少跟他起冲突,却把问题都归咎于女儿身上:“要不是当年我让你出国,弟弟也不会跟着出去”!

她满足儿子的各种所需,甚至帮他买好一辆汽车(但从住处坐公车到学校其实只消 15 分钟),这些是大女儿当年在国外从未得到过的待遇。


图片|Photo by Erik Witsoe on Unsplash

向母亲表忠,换来更永恒的亲密

这位母亲为儿子付出这么多,并不是认同他的独立,却是默默加强他的服从,渐渐加诸未来的要求在他身上。

许多被母亲如此“优待”的儿子,在潜意识中也默默接受到一个“必须对妈妈忠诚”的要求。上面故事里的儿子,在出国前后分别跟妈妈保证“我不会交女朋友,只会专心念书”及“即使结婚了,我日后一定跟你同住”。

我遇过另一位这类型母亲的儿子,他甚至跟妈妈如此表忠:“我没有想要谈恋爱,一辈子侍奉你终老就够了”──他妈妈总是在人前人后,以某种洋洋得意的胜利姿态向三姑六婆覆述她儿子对她的爱与孝顺。

当然,这些男孩终究会长大,意料之外地被异性吸引。这时候,他们的母亲便会劝戒“许多女生只是为了你的钱才跟你交往”或“你还不会挑好女生”,或婉转表达“妈妈阅人无数,相信我,这个女生不适合你的”。

然而,一旦男孩高兴地告诉妈妈:“我们经过爱情的考验,我相信她是个好女孩、好媳妇”时,潜意识中感到将被抛弃的母亲,便随时公开承认自己对儿子女友的不满,在三人见面的场合,总会找来机会去攻击她(出身、长相、学历、性格等)。

即便她因为“爱”儿子而对结婚一事保持缄默,一如心理学家 Dolto 指出,很快这个攻击欲便会从自我转向媳妇,成为我们熟识的婆媳之争[注1]

可惜的是,男性在婆媳之争里常常是个“妈宝”,问题就难在母亲对男孩子的理想化、关注与爱护,本身就是高度诱惑性的!彷佛他在与父亲的伊底帕斯(恋母情结)竞争中赢得胜利。

因此,坊间称之为“妈宝”的男性之所以难以成长,在于妈宝的位置也保证了他的异性恋位态,他得到母亲“你是个男孩”的授权,才能够去交往、去做爱、去生孩子、当个爸爸,然后,再把这个孩子奉献给他真正的主人:母亲。

为此,婆婆在媳妇生孩子以后,接管了孙子的日常照顾,是因为潜意识中这其实是她跟儿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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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宝需要警醒与改变,否则只会害了所有人

用一点术语,如果这些母亲仍然希望父亲(曾经由先生代表,现在则是儿子)去满足当初跟她母亲关系中的挫折,那么──如心理学家 Klein 强调,这位女性对于“被动接受”的欲望高于“去拥有”时[注2]──她不必把自己认同于阳刚的男性或去跟去从事阳性的竞争活动,却只需要享受做一个永恒的母亲,去接受儿子对自身的依附,好缓解她自我孤独的焦虑。

这些母亲在某种幻想中,认为儿子的女友是对自己的内在迫害,“你抢走我儿子来打击我”。她在意识上是认为媳妇不会带小孩,但在潜意识中是认为“自己的孩子/挚爱”被抢走了。

请放心,母亲及其妈宝的关系绝少真的成为乱伦八点党,却又因为乱伦禁忌,使得她会进一步理想化儿子、占有他、享受被他依附,造成把儿子女友/老婆排挤掉的单行道。

因此,面对这个局面,如果“妈宝”不想害了所有人(妈妈、伴侣、未来的孩子),他必须对此状况有所警醒与(强迫自己)成长──断阻母亲的入侵,克制对母亲的依赖,尊重伴侣的个体性,保护她才是孩子的妈的权利。

如果您是那位被婆婆排挤的女方,那也许可以先安慰自己,这不是您的错,这却是心理学所说的“家庭精神官能症”剧码,你只是不幸地踏进去了。因此,别忘记你永远有脱离悲剧的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