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先生的工作,她带着宝宝来到中国,也因中间的政策,她与宝宝留在家里进行 14 天居家隔离期。原以为隔离期间有吃、有用、有wifi,不至于太崩溃,但她渐渐发现,自己低估了单独在家带小孩,母婴同室连续 336 小时的威力⋯⋯

文|异乡老母

在 2020 新年期间武汉封城后的第 51 天,配合老公的工作移动,我带着宝宝来到中国。

当世界各国的肺炎疫情如同接力赛般开始大爆发之际,中国却开始逐省解禁复工,也转向对境外移入人口进行隔离管制,除了机场内设置重重入关检验,老公宿舍所在的小区也开始实行封闭式管理,由于我和宝宝较晚抵达中国,原本住家里的老公必须面对“一起隔离禁足”或“自己找地方住”两种选项,上班族的他找了另外的住所,我们母女 2 人则留在家里,共同面对这 14 天居家隔离期。


图片|来源

为了维持当地本土案例“0 新增”的战疫成果,我们所在省份要求境外人员统一集中到饭店进行隔离及核酸检测,然多亏政策下加注的儿童保护条件,我和女儿得以留在家里进行居家隔离,但隔离期间不能踏出家门一步,门口也装上监视器确保我们动向,另外,每天有不定时上门量测体温的人员到访,也常有组团访视的共产党部人员、小区委员到宅关心。

纵然隔离期间无所谓人身自由可言,但生活所需物资,如生鲜食物、居家用品甚至淘宝买的网拍都有专人送到门口,连垃圾也仅需放置门口就有清洁人员收拾,在家不出门却仍有吃、有用、有wifi,我以为这样的隔离生活其实应该不会太崩溃。

但事实上,我觉得我低估了单独在家带小孩,母婴同室连续 336 小时的威力!

因为老公长期在中国工作,从怀孕时期的备孕到宝宝出生后的照顾,多数事务都由我自己决定及完成,也早已习惯“假性单亲”的自立和无奈,因此纵然面对眼前关禁闭半个月的挑战,我其实没有太多担心。但开始隔离生活后,我才发现除了预期中:如厕、洗澡时需带宝宝旁观同乐,吃饭、睡觉时得自找时间完成,整天行程塞满陪玩、喂食、哄睡还有家务琐事后,我根本无暇意识到每一天是怎么结束的,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循环中,我才发现,当育儿生活没有中场休息的空档,也没和真人闲聊抒发心情的机会,真的会逼人几近崩溃边缘,这段隔离期间的难度原来不是足不出户,而是足不出户地 24 小时照顾小孩!

从来没有“育儿期间不得出门”的隔离禁令,但有了孩子之后,我却好像失去了说走就走的勇气,短时间的聚餐、看电影变成可以省去的休闲,长时间的进修、工作成了需要拿捏排序的议题,在开始当老母的这一年里,我常感觉到与原有生活、人际和工作的严重脱节,也会因为别人称我一声“O妈妈”而不知道跟谁生气,我多想跟他们说:“我是老母没错,但我还是O小姐!”

纵然这句台词就算喊得出来也徒然换回不明所以的眼神:“啊!那个妈妈压力太大啦,这样对小孩不好。”我可以想像对方这么说。

隔离期终究迎来尾声,从小区居民委员手中获颁健康的证明书后,我推着宝宝到小区超市买菜,再到面包店带回一杯全糖全冰的珍珠奶茶,我想,这些日常生活的小确幸,满足的一直都不是物质本身,而是那个拥有自己做选择的有能力感,买杯饮料我做得到,但想回到理想中的生活,我还在继续隔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