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们都只透过书本了解伊斯兰文化,但当你真正进入家庭后,才发觉和认知的不同。

文|陈德愉


伊朗媳妇黄思恩起初都透过书籍了解伊斯兰文化,直到真正进入家庭后,才发觉和认知的不同。(黄思恩提供)

我问她在伊朗生活的情形,她告诉我,顾朋的父母已经过世,将位于德黑兰的房子留给他们,他们回去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整修房子,“在整修房子的一个月期间,我们住在顾朋的弟弟家,和弟弟、弟媳一家住在一起,那时我才真正知道他们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过去黄思恩对于伊斯兰文化的了解都来自书本,真正进入一个家庭后,发现其实是有许多不同。

首先,就是一天 5 次的 salah(礼拜),黄思恩观察,并不是每个家庭都能做得到,要看各家的作息时间,“像早上 5 点半的礼拜,我就起不了床。”她承认,不过,由于伊朗是伊斯兰教国家,在公开场所一定要遵守界律,“不然警察会来抓你的。”


据黄思恩观察,一天 5 次的“salah(礼拜)”也并非每个家庭都能严守。图为黄思恩丈夫与 2 个儿子。(黄思恩提供)

仅一“头巾”之差 伊朗职业妇女不罕见

但是,在各家的门内,其实生活方式已经轻松得多。

“在伊斯兰教的教义中,女性受教育是为了(照顾)家庭与(教育)小孩,是非常大男人的宗教。”“我当初喜欢顾朋,也是喜欢上他的大男人气质,觉得让我很有安全感。”


黄思恩说,虽然家常生活已比想像中开放,但伊朗是伊斯兰国家,在公开场所须遵守界律,否则仍会被捕。(杨约翰摄)

不过,真正在伊朗生活后,才发现并不是如此,“我和顾朋到他的同学、朋友家庭去作客,发现每一家的太太都有在工作,当老师、公务员……,各种工作都有,她们也自己开车去上班,和台湾的女生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差别是,出门要把头巾戴上而已。

“我过去在台湾看到,在穆斯林的宗教团体里,吃饭时男女要分桌,或是男女谈话时,女性不能直视男性的眼睛等,等我到了伊朗,才发现根本不是这样。”


在德黑兰的捷运上,伊朗捷运仍会以栏杆区分男女车厢。(黄思恩提供)

“我去顾朋的朋友家作客,大家也是一对对夫妻坐,就跟在台湾是一样的。”

黄思恩观察,在伊朗,大概有一半人的生活是较为轻松的,一半人的生活则完全遵照伊斯兰教的界律。

不过,虽然伊朗已经有相当多职业妇女,在传统文化上,男主外女主内的分工还是非常明确,比如说,男性绝对不做家事也不带孩子,“比如说,假日先生分明就在家休息,但是太太出门与朋友聚会,还是得把孩子带出来。”黄思恩说,关于这一点,顾朋就已经“台湾化”了,“顾朋可以带孩子。”她笑着说。


黄思恩观察伊朗大概有一半人的生活是轻松的,另一半则完全遵照伊斯兰教界律。下图为在阿姨家看卡通。(黄思恩提供)

赴伊朗生活还是“梦” 努力串连 2 国文化

担心女儿嫁到遥远的伊朗,黄思恩的父母早早就在新北市买下房子给女儿一家住,去年父亲还揪了 10 几个朋友前进伊朗旅游,以实际行动支持女婿的旅游事业。如今黄思恩一家住在台湾,孩子也在台湾上学,一家都是台湾人了,我问她,还想要回伊朗吗?她对我点点头,说起自己的计画:在孩子上国中前,一定要去伊朗住一年,学会波斯文,了解伊斯兰的文化等……。

期待虽高,可是现实磨人,谈完自己的“伊朗梦”,黄思恩叹息:“可是顾朋会想很多,想我们回伊朗后要如何生活⋯⋯。”(美国经济制裁伊朗,一般民众生活困难)。所以,在计画付诸实现之前,黄思恩经营的这个小店,暂时还是梦想的一颗小据点——联系着伊朗与台湾,这两个在现实的文化、政治各方面都相距甚远的国家。


黄思恩走在 Chakhmaq Mosque 后巷。(黄思恩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