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观落阴到开天眼：台湾 VR 的新尝试《祈祷》

图片｜《祈祷》海报

从蔡明亮的《家在兰若寺》到近作《祈祷》，可以看到 hTC 对于 VR 的持续探索，已经跳脱影视作品的框架（或影展想像），确实开始思考 VR 这个技术或媒材本身的特质与可能性，甚且进军国际（而非只是华语市场）的企图心。《祈祷》虽然自我定义为 VR 互动装置，但就我实际体验的过程来说，它的互动性尚且有相当局限，看得出还在摸索初期的阶段，真正非常有意思的绝对是《祈祷》的冥想与神游成分和 VR 本身特质的高度适切性，让它创造出一个非常令人着迷的世界，让观者能够完全想要徜徉并沉醉其间，真正走进了一个“开天眼”的奇幻世界。

hTC 的《祈祷》大量援引了日本“天眼通”艺术家小松美羽的冥想经验与绘画出来的神兽画作，小松美羽充满神秘色彩的冥想意念与 VR 可以让人虚拟体验想像世界的特质之间的共振实在太过精彩，让这个作品本身不需要太多形容与描述就可以引发非常大的好奇。

过去我们常笑戴上 VR 眼镜、看见另一个世界，这个过程（甚至外观）其实就宛如台湾民俗所谓的“观落阴”一般，但和小松美羽的神秘经验相结合，顿时让 VR 从“观落阴”的联想跃升到“开天眼”，在概念上也让人十分跃跃欲试。

就实际执行来说，却可以发现技术面非常优秀，叙事方面则还不够自由。当神秘冥想意识流题材与 VR 技术都是可以随心所欲变化的时候，分为四个篇章的叙事模式显得较为传统工整，虽然让观众容易理解，也可以随着不同篇章得到各能分庭抗礼的不同视觉惊艳，同时却也一定程度上限制了 VR 叙事的可能性，这点颇为让人感到可惜。以及，不晓得是否因为小松美羽的作品毕竟还是平面，为了要在 VR 作品中运用小松美羽的创作，使得互动性的设计也较为单调，虽然能在 VR 世界里和 VR 物件互动仍然让人十分兴奋，也成功在游戏和叙事间找到新的平衡，使得体验过程不乏小惊喜，但大多数时间仍然是作为观者站在 VR 世界里等待花开花落。

我在体验过程中最享受的还是当 VR 技术与质地拟真到令人目不转睛，带着我如同飞翔般掠过虚空，或是打开古墓秘藏的时刻，那些魔幻时刻都转化成让我深陷其中的拟真世界，让我在追随视觉与叙事的时同彻底忘记了实体世界的边界，尤其我特别享受当我在 VR 世界里往脚底下看着无穷无尽的视觉飞越时，带来的全新感受与体验（推荐大家真的可以看看下方，非常有趣）。这部入围威尼斯VR 主竞赛的作品《祈祷》将于 10 月 9 日在高雄海洋文化与流行音乐中心（鲸鱼堤岸 O2、O4 及户外广场）举办全台首映，并从 10/9 到 10/13 号进行展映，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把握良机，因为 VR 作品目前的上映体验仍然十分有限，想知道台湾 VR 技术面可以做到什么程度，《祈祷》是不错的入门。

最后，真心希望小松美羽的神祕冥想经验可以持续与 VR 技术对话，未来把神秘体验的意识流进一步贴合 VR 叙事的自由度，想必这个冥想世界真的能让人透过 VR 头盔达到“开天眼”的惊人效果！

图片｜《祈祷》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