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谈“末日派对”企划概念

我从一开始就决定不要像大部分作家办的现场活动:大家坐着,听演讲,然后签书。我想用新书叫《我们,都是末日残存者》这个主题办一场派对,现场有饮料、点心、音乐。这本书的出版社大块文化非常开放,觉得这个想法很有趣,让我有机会能用这样的方式跟支持我的朋友们一起同乐。

音乐的部分,我要找乐团来演出,把喜欢的音乐介绍给更多人,让好的音乐有更多管道能被传递出去。虽然我比较熟识台湾的庞克团,但这么热血青春的音乐好像不太适合末日(大笑)。Post-Rock 则是光听就很有末日感的音乐,非常符合我想营造的氛围。真的非常谢谢甜梅号,做为一个台湾的后摇大团,他们愿意来友情赞助演出,让这场派对变得非常,非常完美。

Changee 之前就是经营乐团演出的地方,整体感觉也蛮接近我想要的,有树的摆设、可以挂布条、放照片,类似展场的感觉。差不多就是这些原因,让我选择了在这里举办我的末日派对。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继续这样的形式,而且不只在台北。在每个地方邀请当地适合的乐团来演出,让更多好音乐能透过这样的方式被听见。

关心 Live House 议题

我不是音乐人,也不是音乐产业工作者,就是一个纯粹的乐迷。对我来说,地下社会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来这边表演,有多少人来听都无所谓,没有票房压力。更特别的是,你可以在那听到各种风格的音乐,如实验电子、庞克等。像地下社会这样的小型空间当然还有很多,但一般来说都只适合特定风格的音乐。表儿能去卡夫卡吗?

地下社会就像一个养殖场,许多乐团和音乐人都曾在那边演出过,有些已经知名的乐团还因为情感因素会回去演出,甚至在其他地方演出结束后还回来聚会。现在在那演出的团有更多是刚起来的,未来可能就是新的大团。这样的地方是不能完全用商业绩营的标准来衡量,因为他肯定不赚钱。只有大型空间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他会扼杀很多音乐的可能。

像陈绮贞、魏如萱、卢广仲等创作歌手能一个人站在台上,就吸引台下满满的观众,这是台湾特色。但他们并不是一夕爆红,而是从小场子历练累积出来。只是我们的政府还看不见这个源头,而喜欢拿着已经成功的案例歌手,去跟外面说我们有这么多人才,但不够关心怎么出来,源头在哪。

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展演空间,或是给现在已经在营运的空间一些补助,才能让未来的音乐人才有机会被看到,有动力继续走下去。

乐见音乐数位化

我赞成音乐数位化,很重要的理由是因为环保。CD 包含了塑胶、金属等材质,很难被回收,在被广泛使用了这么多年当中,已造成了许多环境污染,直到最近才有开发出将其利用做建材使用的科技。另外,现在许多主流音乐作品为了宣传,又把 CD 包装放大,让这个载体几乎变成一种周边商品,我觉得这样的形式会失去听音乐的本质。

所以我现在听音乐的方式就是以数位为主,我上网站试听,好听就去 iTunes 付费下载,我甚至不用去在乎他的包装和长相。

是的,我会买,我会为音乐付费

除非创作人本身愿意主动将作品免费和放弃版权,不然我不会去 BT 。付费不是要让创作人赚钱,而是对作品的尊重和鼓励他再创作,我虽然不是音乐人,但同样是做内容的人,如果我出书一毛钱都拿不到,我就没办法维持生活,就没办法写下一本。

目前看到支持免费的,有很多是消费者,这是有问题的。消费者不应该这样想,因为要对创作尊重。而做为一个创作者,我也同时瞭解免费是趋势。虽然要完全免费化是不可能,但创作者的脑袋要换,要朝这个方向去思考:如何透过作品的传递引发更多周边效应。

我最不能接受消费者居然去要求创作者免费:“把你们的作品免费拿出来”,我是消费者我一定要付费;我是创作者,我能接受,是我自己选择了这个价值。现在的状况是供需两边各自在立场中,守住自己的观点,有点两极;两边要互相尊重、靠近,这才是社会主义的尊重。

商业和创作的平衡

虽然我自己反资本主义,但商业其实没有这么可恶,透过商业包装和流通,确实能让许多优秀作品被更多人听到。像大支、拷秋勤都透过包装去传达他们想要的,但是他们的音乐很有意识。

我出这本书,办派对,搞宣传,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也是一种商业手法。但对于创作本身,你不能是以商业考量作出发点进行思考,所以作品意识形态是很重要的。

至于可能有更多创作人选择默默地、小众地做,那是他的选择,那都是创作者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