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女声艾怡良,在创作中流泻她对生而为人,拥有的真实情感、欲望随想。在大人的世界里,暗夜降临,我们都有一些诚实的悄悄话。她说得了吧,你有再多装甲外壳、再多虚伪顾忌,这一次就先放过自己。

有些话,我不说你们也知道,或许大家也都想听。我大言不惭惯了,就当作今天我没有那些所谓的歌手包袱,此刻你的身边也没有旁人,我们可以聊“一整夜”我们的绮想。

依稀记得两年前,某一天我接到宋念宇的电话,他让我为他的一首新歌填词,不限定任何方向,只需要照着自己听 demo 后最直觉的方向动笔。我当时听到那些重拍,联想到宇哥高频中略带鼻音的转音式唱法,我便坚信,这将会是一首非常大人世界的、诚实的悄悄话。《惯性取暖》于是诞生。

半推半就的,宇哥最终被我逼迫唱这一首——或许与他坚信的忠贞爱情背道而驰的——第二主打。那是我热爱的,关于人性的阴暗,他或许也喜欢;那是透过一个有些疯癫、糟糕的女人的眼,去观看一场荒谬的爱情悲剧。

“妳背着他的爱 / 一脸天真梳我的浏海 / 闻到寂寞难耐 / 却也想看我们多贪婪 / 成为了 看不出原本轮廓的生物 / 成为了 舔着皮毛满身大汗的蠢生物”——《惯性取暖》

说小妞文学也好(注),哲学也好;后者只是高估了人类的本能,用一个可以显得比较聪明的方式,解释何谓穴居时代到网路科技时代的所有不解与困惑。其中包含被严肃化的欲望,所有不堪都有一个理论在背后支持你。那请问,你在怕什么,亲爱的?你怕的是如同封建时代,教宗与城主们大言不惭说了“一夫一妻”四个字,只为了确保子嗣可以完整继承自己的爵位与财富,而不是外面某个情妇的私生子来当分母?让我们放轻松,好吗?

记得那几夜当暮色降临,我看着上海滩闪烁的霓虹,以及对我来说只是个朝圣景点的东方明珠,我感觉到无比的虚无直扑而来。我想着要是今天能发生些好事,能遇上个温暖的胸膛与帅气的脸庞,好歹就能当我来过一次上海;好歹除了厌恶钞票堆叠出的繁华,我还剩下一些浪漫,与证实那些兽性的存在。

“So take what you need, I’ll get mine.
不该浪费如此不堪的念头
这难得的夜 ”——《一整夜》

我在慵懒的爵士和弦和摇晃中,将我的愤世嫉俗藏得好好的;我气大家总是问我关于孤单,或者“万一我的伴侣爱上别人怎么办”的问题。其实,我们自己不都知道吗?

想想爱丽丝为何游荡去梦幻王国。她好奇没吃过的食物的味道,好奇自己没到过的世界长什么样子。好奇心杀死一只猫;我可不想错过任何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