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女间谍的告白》谈爱里的性暴力:你的欢快建立在一连串的性暴力与我的噩梦之上。

我认识的所有男人都给过我欢乐、珠宝或社会地位,我从未后悔认识他们──只除了第一个男人,学校的校长,他在我十六岁时,强暴了我。

他把我叫进办公室,将门锁上,然后将手放进我两腿之间,开始抚摸。起初我试图逃跑,轻声告诉他时间或地点都不恰当。但他什么话也没说,他推开桌上的文件,压着我趴在桌上,再以一次猛烈的冲刺进入我体内,彷佛也害怕有人可能闯进来撞见我们。

母亲曾经语带隐喻教导我,与男人发生“亲密关系”,应该要以爱情为出发点,而且是一辈子的爱情。我离开校长办公室时,身心极度困惑恐惧,暗下决心不告诉任何人。直到另一个女孩在朋友群中提起这件事,我才知道,原来同样的事情已经发生在另两个女孩身上,但我们能向谁投诉?这是在冒险,因为我们可能被学校开除,送回家乡,却又无法解释来龙去脉,所以,我们被迫保持沉默。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的受害者,让我宽心多了。后来,我的舞蹈演出在巴黎远近驰名,这些女孩将当年往事告诉其他人,没多久,来登的大街小巷全都知道那件丑闻,当时那位校长已经退休,没有人敢和他对质。恰恰相反!有些人甚至嫉妒他曾经是当代热门女天后的男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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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次经验,我开始将性归类为一种机械式的行为,与爱情丝毫扯不上关系。

来登比吕瓦登更糟;那里有一所知名的幼教老师培训学校,还有许多每天无所事事、爱管闲事的家伙。有一天,无聊透顶的我开始阅读邻近小镇报纸的分类广告。就是它了:鲁道夫.麦克劳德,苏格兰裔的荷兰陆军军官,目前驻扎印尼,寻找年轻新娘,在海外定居。

我的救赎出现了!军官。印尼。陌生海洋和异域风情。我受够了保守的荷兰与喀尔文教条,这里四处充斥偏见与无趣。我立刻回覆这则广告,还附上自己最性感美丽的照片。我根本不知道,这则广告是少校朋友的恶作剧。我的信是十六封回信中,最后抵达他手上的。

他悉心打理自己,与我会面,彷佛准备上战场:全副军装,左侧配了长剑,长长的山羊胡甚至抹上发蜡,多少掩饰了他的丑陋与粗鄙。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尽谈一些琐碎小事。但我祈求他能回来找我,而我的祈祷也得到回应;一周之后,他回来了,这让我的朋友们欣羡不已,也引起校长的嫉妒与绝望,他或许还私心期盼我能跟上一次一样跟他私会。我注意到鲁道夫全身都是酒味,但我没有太在意。他也许是因为要来见我,才这么紧张,毕竟根据我朋友的说法,我是班上最美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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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时,他开口求婚。印尼。陆军少校。航行至远方国度。一个年轻女人还能有更多奢求吗?

“妳要嫁给一个比妳年长二十一岁的男人?他知道妳已经不是处女了吗?”一位跟我一样与校长有一段过去的女孩问道。

我没有回答。我回到家,他恭敬恳求我家人,请他们同意让他娶我为妻,他们从邻居那里借了一笔钱,为我准备嫁妆。我们在一八九五年七月十一日结婚,就在我看见那则广告的三个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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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与“改善”是两样截然不同的事情。如果不是为了舞蹈,以及一位名叫安得列的军官,我在印尼的人生会是一场永无休止的噩梦。现在最可怕的噩梦,则是再回顾那一段岁月。一位冷漠疏远的丈夫,身边总环绕着其他的女人,无法逃跑返回家乡,好几个月被迫待在屋内,只因为我无法用印尼话与外界沟通,更不用说无时时刻被其他军官密切注意的紧绷感了。

原本应该成为任何女人喜悦的泉源──孩子的出生──却成了我的一场噩梦。从分娩的痛楚恢复,在我碰触小女儿时,我的生命首度充满了意义。鲁道夫的行为改善了好几个月,但他很快故态复萌,回到他最喜欢的去处:他在当地认识的莺莺燕燕。据他的说法,欧洲女人永远比不上亚洲女子,因为后者能将性爱变成一种舞蹈。他大言不惭地告诉我这些,或许因为他喝醉了,也可能他想故意羞辱我。后来,安得列告诉我,有天晚上他们两个在一场毫无意义的远征中,鲁道夫在酒精下肚之后,坦承:

“我怕玛格丽特。你有没有注意过其他军官看她的眼神?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离开我。”

男人这种深怕失去某人的病态逻辑,让他们变成可怕的怪物,行为举止更为差劲。因为我们初识时,我已经不是处女,他便叫我妓女。他想知道我曾经睡过的所有男人,但这全是他的幻想。我泣不成声告诉他自己在校长办公室的遭遇。有时他会毒打我,说我在撒谎,其他时候,他会开始自慰,要求我说出更多细节。由于那次经验已经是我的噩梦,我被迫编造一些莫名其妙的情节,但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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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派仆人跟我去买看起来像是女仆的服装,要求我见到他时把它穿上。每次他被某些莫名恶魔占据脑子时,就会命令我穿上它。他最大的乐趣就是重演我被人强暴的场景;他要我躺在桌子上,猛烈朝我体内冲刺,我总是大声哭叫,仆人们全都听见了,还以为我很享受。

有时我必须表现得像个乖巧的小女孩,忍受强暴的过程;其他时候,他逼我尖叫,此时他的动作会更激烈,彷佛我是喜欢这件事的妓女。

我逐渐看不清自己了。我将时间花在照顾女儿上,平日便恍惚茫然,在屋内走动。我用厚重的化妆品掩饰伤痕瘀青,但我知道自己骗不了任何人。

我又怀孕了。我满心喜悦照顾我的新生儿子几天,但他不久便被照顾他的一位保姆毒死,她甚至没有机会解释自己的行为;婴儿被人发现死亡的同一天,其他仆人把她给杀了。后来,很多人说这是应得的报复,因为这位保姆一直遭人殴打、强暴,每天被永无止尽的工作压得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