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慷仁历练过一个个角色,始终坚持自己的演员本色,做好演员,他尽自己人生的本份、专心琢磨这件事。从《下一站幸福》到《一把青》,他成为了一个无可取代的演员、也做着真诚的自己

去年,吴慷仁以《麻醉风暴》里收放自如的叶建德一角,捧回第一座金钟奖。得奖之后,这个19岁前换过40份工作,27岁才开始专注做演员的港都青年,终于有足够自信安心喘口气休息,不再需要“讨生活”,转而学习有感“过日子”,重新琢磨生活的模样与节奏。

“王子”、“高富帅”这种形容词离吴慷仁太远,或许“接地气”才最贴切。从小单亲,因为不想跟妈妈伸手拿钱,他国中就跑出来打零工,从焊接、粗工、摆地摊、收垃圾,到超市打工什么都做过。24岁他一个人跑到台北当酒吧学徒,认识了李启源导演,开启他对表演的兴趣。这些过去,他不喜提,但这些走过的痕迹,或多或少也定义了他某种“try too hard”的人生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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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以前到现在就是不断在讨生活的一个人,生活的必需─钱、吃饭、房租是我第一考量。以前个性比较没有自己,‘自己’在生活中被消磨掉了,每天都在努力工作,睁开眼睛刷牙洗脸完就是要去工作。表演是一种找回自己的途径,很微妙,花了好几年时间才慢慢了解,当时为什么有股冲动想演戏。”

孤独的A咖之路

克服对演员没有打卡上下班、可能有一餐没一餐的忧虑,2009年吴慷仁决定专心演戏。《下一站幸福》的“花拓也”是他认真当演员的起点,当时他连走位都不懂。因为起步晚,所以更想尽快获得肯定。六年来他拼命接戏,跟不同戏剧类型、导演、角色碰撞,为演《出境事务所》的红牌礼仪师苦练一句都不会的客语,情愿南北奔波苦求导演让他轧戏演《麻醉风暴》里的保险业务。

他像背负巨石爬山的西西弗斯,逼自己日日前进,始终希望让带他入门的人引以为傲,证明自己也办的到,却在每年金钟奖入围揭晓时发现自己又滚回山脚。

“我一直没什么自信,自信是这几年才慢慢开始有的。以前只是觉得自己长的还可以,拍过几支广告,一些长辈老师会问我说要不要试试看,也许他们有看到某些可能,但我自已没有感受到,那个东西需要靠自己感受,而且要自己给自己肯定,所以花了蛮长一段时间去追寻。现在想来有点浪费时间,都已经踏进来了,为何不给自己多一点肯定跟支持,不要一直否定自己。”

去年金钟奖,他同时以《出境》入围戏剧男主角、《麻醉》入围迷你剧集男配角;颁奖那晚,当“吴慷仁”三个字宣布,同样以《麻醉》入围男主角的好兄弟黄建玮第一个跳起来恭喜!他终于不负众望步上舞台,将感言献给他的原点,“谢谢我的好老师李启源,还有师母丽芬姐,没有你们没有我!网路上在看直播的陈慧翎导演,《下一站幸福》的所有朋友们,我没变!”那一刻,来自高雄爱演戏的傻小子总算能抬头挺胸欣赏山顶的风景。


(图片/《麻醉风暴》剧照,左:黄建玮,右:吴慷仁)

回头好好过生活

“以前会觉得心不静,把私心的自己放在最前面,想要肯定,想跟大家一样,现在认知到自己原来是可以演的,跟大家没有差太多,心会比较平静,原来不需要这么累的去做那些事。其实我们已经不断在学习,因为有用心,也许绕了一段路,没有人特别提点什么,至少你还是有学到东西。”

拿金钟那段期间,他正好在拍改编自白先勇短篇经典的公视时代大戏《一把青》,他饰演年轻飞官郭轸,将那股掺入生死悲凉的轻狂气盛诠释得游刃有余,“演员要演得放松、自然,曹瑞原导演的戏是把所有学过的东西浓缩在一起,演员的精准度、节奏、技巧,在里面都用到了,很特别。”从连走位都不懂的菜鸟,到能收放自如的戏痴,吴慷仁这六、七年义无反顾的演员路走来无比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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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一把青》剧照)

接着,吴慷仁打算暂从萤幕隐身,“以前拼命一直接、一直演没有休息,不知道自己在做甚么,甚至不知道怎么过生活。现在慢慢希望把生活找回来,休息的时候做一些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不要只是待在家里发呆,放空,网购。”

他说,最近去朋友开的咖啡店应征,因为以前对餐饮业就很有兴趣,当个菜鸟去学人家做事方式也不赖。他说,最近想学小喇叭,讲好久了,但一直没找老师认真实行。之所以喜欢小喇叭,是因为乐手吹奏的时候脸会很狰狞,很丑,要用吃奶的力气才吹得出旋律。或许,这就是吴慷仁接下来希望进行的生活练习,用一种很帅但不假掰的力道,活出简单又自在的爵士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