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面对社会议题总拿出“让我们怎么教孩子”攻击反对方的时候,女人迷作者犀利妈妈正努力地运用各种素材教育她的女儿。这一回,她的女儿因为不喜欢穿洋装、不想当个“没有鸡鸡的人”而说她不想当女生。一起来听听她怎么回应这个问题.

“妈妈,我不想当女生”。某天晚上睡前,三岁的女儿,像发表美国独立宣言似的,骄傲又坚定地宣告。

“不想当女生,为什么?”“因为我不喜欢穿裙子”。

“不喜欢穿裙子,可以穿裤子就好了啊!”我略带心虚的回应,因为自己喜好,总在大打折时帮她买了满柜的美丽洋装,每次叫她穿她却都心不甘情不愿。

“不要。我还是不想当女生。因为……因为女生长大会肚子大大,生小孩好痛,我不喜欢痛”,女儿很无辜的说着。

我跟先生有个习惯,就是从我怀孕大肚子开始,每隔一阵子我们就把生活中的相片集结列印成故事书,用图像配上文字的方法,替女儿纪录每个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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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不会记得我怀孕生她的过程有多艰辛痛苦,她却很爱拿出我怀孕那段时间的相片书,要我们讲她“出生的故事”给她听。因此,那个阵痛如海浪袭来的夜晚、妈妈每一个痛苦难熬的表情、她呱呱坠地的珍贵瞬间,看着照片听着我们的讲述,又重新在她记忆里演了一次又一次。

女儿是个相当感性、对于别人的喜怒哀乐颇能感同身受的人。每次她发脾气对我大吼大闹时,我只要显露出哀伤的表情,缓缓地对她说:“妳这样妈妈真的很伤心。妳记得当初妈妈生妳的时候有多痛吗?我肚子好痛好痛,才把妳生出来……”,才开启这个话题,女儿立刻眼眶泛红、情绪激动,然后溃不成声,一边哭一边喊:“妈妈对不起,我真的好喜欢妳,谢谢妳把我生出来……。”

或许正因为太过感同身受了,在一个三岁小孩幼小的心灵当中,种下了“女生长大了有一天会变成妈妈,而妈妈生小孩超级痛”这样的种子,导致让她觉得“当女生”很可怕。

“而且我不喜欢坐着尿尿!男生都可以站着尿尿,像我们班上那个小新、小比,他们都站着尿尿”,女儿带着羡慕的语气说着。“然后”,女儿继续说,“小新、小比有小鸡鸡,阿公有小鸡鸡,爸爸也有小鸡鸡,可是,我都没有小鸡鸡。女生都没有小鸡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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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不想当女生宣言”的背后原因令人莞尔,却也不难懂。这阵子她开始去上幼儿园后,对于“男生”、“女生”的界线开始有更深入的理解。幼儿园里有小朋友专属的厕所,站着尿尿用小便斗的是男生,坐着尿尿用小马桶的是女生;有小鸡鸡的是男生,没有小鸡鸡的是女生—这就是她简单理解这个世界的二分法。

“其实啊,有小鸡鸡也没有比较好,没有小鸡鸡也很好喔”,我像绕口令一样的说着,接着灵机一动,咚咚咚跑去书柜拿了本早就准备好的儿童性教育启蒙绘本《萨琪到底有没有小鸡鸡》,开始念给她听……。

故事的小男主角马克思,认为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有小鸡鸡的人,和没有小鸡鸡的人,而一直以来,他相信,有小鸡鸡的人比没有小鸡鸡的人强壮多了!

直到有一天,班上来了一个新同学,她叫“萨琪”。

马克思原本以为,萨琪跟所有没有小鸡鸡的人一样,只会玩洋娃娃、只会画小花,没想到萨琪好会画画,而且画的不是小花,而是长毛象!萨琪居然还会踢足球、骑脚踏车、爬树,连打架都打赢有小鸡鸡的人。马克思惊呆了,他认为萨琪不是普通的女生,因此,“她一定有小鸡鸡!”

开始有这样的念头后,马克思一天到晚偷偷跟着萨琪,想找到她“有小鸡鸡”的证据,但是一直找不到。直到有一天,他和萨琪一起去海滩玩,两个人脱下衣服坦诚相见时,马克思才惊呼“原来萨琪真的没有小鸡鸡”!萨琪反而对他说,“嗯,没有,但是我有‘小妞妞’!”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对马克思来说再也不一样了,因为这世界上不再分成“有小鸡鸡”和“没有小鸡鸡的人”,而是“有小鸡鸡”和“有小妞妞”的人。而有小妞妞的人跟有小鸡鸡的人,一、样、棒!

听完了故事,女儿很兴奋的跟我说:“我有小妞妞,妈妈也有小妞妞。爸爸没有小妞妞,但是我们都一、样、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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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女儿,当女生其实很棒,跟当男生一样棒。我们天生没有小鸡鸡,so what? 重要的是,我们有自由意志、我们有选择权,我们要变成什么样子,由我们自己决定!

谁说当女生一定要穿裙子?不管是充满女人味的洋装,或是粗犷中性的牛仔吊带裤,只要是让妳穿起来自在、舒服、充满自信,就是妳的风格。

同样的,谁说女生一定要生小孩?造物者给女性子宫,给予我们孕育下一代的宝袋,让我们能感受宝宝在肚子里的举手投足、每一个打嗝、转身的时刻,那是多么美妙的礼物。

但是,请记得,“怀孕是女人的权利,而不是女人的义务”。我们生为女人,如果遇见相爱的另一半,而愿意和对方一起滋养繁衍下一代,那是我们“为了爱”心甘情愿、充满期待的选择。

但是,每个人的状况都不一样。如果有一天,妳长大成人了。经过理性思考、审慎思量,不管是什么原因—或许妳没有适合的另一半,或许妳的另一半不爱小孩、或许你们不打算步入婚姻、或许你们追求无羁绊的自由、或许妳单纯的极度怕痛、或许你们经济环境不许可、或许妳认为这个社会太险恶不适合小孩、或许妳担心地球暖化空气污染……,种种的原因,妳就是不想生小孩,那也是妳的决定。妈妈会尊重妳的决定,妳的另一半应该尊重妳的决定,妳的公婆应该尊重妳的决定,整个社会都应该尊重妳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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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妳是妳,妳不是生儿育女的工具。妳的存在本身就是个美好,不需要任何人的肯定、任何形式的证明。

亲爱的女儿,女生和男生一样,都是有选择的权利。让我们继续当女生吧,当女生很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