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华森在联合国演讲提出 Heforshe 概念,并说明“争取的不只是女权,而是性别能够自由”之后,女性主义的精神意涵更普及扎根。许多人开始思索,女性主义者的名词背后代表的究竟是什么?女性主义是否有什么标准答案的定义?听听作者 Avross Hsiao 的分享,期待百花齐放的女性主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实践途径。

曾经在一次闲聊中和朋友们聊到了性别,讨论到我对于两性和性别的差异与看法,一位女性好友突然转过头来问我:“所以你是女性主义者吗?”我一时迟疑,不知道他口中所谓的女性主义者代表什么,这个标签似乎有点沉重,所以我含糊地向他表达我对性别议题的关心和热情,但也同时躲避了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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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女性主义?

我关心性别议题不知道几年了,断断续续,印象中曾经在和朋友的对话中,为了表达个人浅见,无意地以“身为女性主义者”作为语句的开头,那时是很自豪的,对于选择拥抱一种值得耕耘的信念,我引以为傲。

但渐渐地,在出了第一本书之后,我对于性别的看法开始有了自己的一套说词,不再只是单方接收外部的资讯和想法,面对多角型的性别视角,我开始学会批判、再批判。幸运的是,近几年性别似乎开始潮向主流化、大众化,性别的讨论无奇不有,我也乐于在百花齐放的性别派别中持续生根。

但回到标签这回事,我是女性主义者吗?为什么我对于自称是女性主义者带有迟疑?女性主义到底是什么?最容易也最为人所接受的解释,大概是“促进女性权益,达到性别平等”,显然女性主义的核心精神不脱平等主义。毕竟在法律之前人人平等,“平等”两字是政治正确的安全招牌。

但有趣的是,多数自称女性主义者的人都是拥抱平等主义的平权人士,但并非主张平等的人都会自认为女性主义者,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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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主义和平等主义差在哪里?

有可能因为是“女性”主义,是女性的思想运动,所以即便主张平权的男性也不觉得可以因此自称为女性主义者,顶多作为支持女性主义的盟友。也有可能因为是女性主义身背不少黑名,被批评过于理论、过于激进、过于放纵、过于性解放,而最大宗的抨击莫过于被归类为是仇视男性的思想。由于女性主义持续挑战男性霸权,让既有的体制受到动摇,影响原本的惯性秩序,引起不少斗争,后来甚至发展出男性主义,女性主义因而在两性间掀起攻击和防御的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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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说女性主义与平等主义最大不同之处,大概会落于女性主义主张从父权宰制中的解放,尝试解构长期以来男性对女性压抑的阶级体制,“破除男性霸权,解放女性束缚”的口号也成了多数女性主义派别的依归。不只是透过解放来追求平等,不同于平等主义,女性主义还渴望拆解父性霸权的结构。

但问题是,什么又是父权宰制?父权宰制是否真的存在?其存在真的是纯由男性一手建造的吗?还是其实男性手中握有的权力其实是女性拱手让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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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级无关性别

人类身为生物圈的一环,繁衍是最初的本能与任务,性与性别自是人类互动的语言。阶级体制原可以无关性别,但在人类必须繁衍、互动的前提下,自然会有透过性别的角度去看待阶级的流动与翻转,而批判父权宰制的观念便因此应运而生。

然而,只要人类持续保有文明的一天,阶级体系永远都不可能消失,那是和谐秩序所仰赖的架构,而在这体制内,平等主义相当于润滑剂,在阶级与阶级间提升流动的机会和可能。阶级可以用作压抑的手段,也同时可以是解放的场域,压抑与解放是一体两面,而平等,正是人类建构阶级体制的初衷。

平等有许多层次,不仅相互交叠,也因不同时空背景和人物而有不同的解读。在一位非裔异性恋的蓝领阶级美国女性眼里,其对平等的看法必定不同于一位华裔同性恋的白领阶级英国男性。平等几乎是普世价值,但性别平等并不会在所有人心中都占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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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主义是根,不是果

由于女性主义是性别平等的第一声枪响,以致往后许多有关性别平等的议题都以女性主义概括称之,但性别的议题其实不止于女性,更不止于两性,还包含跨性别、性少数、性多元和性向等。女性主义派别的分支和分歧,已让不少人感到力不从心,理想和理念的冲突与内战也带来接二连三的负面观感。当今,性别意识已渐渐觉醒,女性主义已经可以功臣身退,列为经典,接下来的路,就交给其他的派别和思想去实践。

女性主义是根,不是果,不论是两性平权,还是性别平权,性别是平权人士关心的一大议题,但绝不只如此。性别以外的世界,也是性别平权运动的灵感和能量,不论种族,不论性别,只要是人,重视平权的人,也都可以是性平的好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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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性主义者吗?我想我只是个特别重视性别的平权人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