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在变,现代人的爱情观也在变。作家木心曾这样说: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人。来到这么什么事都能上网找答案的世代,爱被简化成陈腐的标题、约定俗成的规范。为什么现代人的感情不持久?让我们重新检视自己恋爱的方式。

我曾经非常好奇,在上一辈甚至是更老一辈的年代,为什么他们的婚姻可以比较长久,老伴携手偕老,对于一转眼就是二、三十年,甚至是四、五十年的婚姻,好像总是甘之如饴,有些苦涩,但却也苦尽甘来。在那个新婚第一天才是首次同居,首次同房同床的年代,为什么夫妻俩不会期望落空,甚至甘愿将婚姻立足于一翻两瞪眼的风险,婚后才开始认识彼此,婚后才从头开始?

当然历史也不是没有例外,婚后才发现对方是猛兽,才发现对方是条死鱼,最终只好分道扬镳的例子仍是存在,只是频率没有现代人这么频繁,至少我的感觉是如此。有人可能认为,因为传统的禁锢严密,离婚的道德谴责令人无法招架,所以多数人选择闷不吭声,不欢而散还是有,只是比较低调,只是一味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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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可能认为,因为以前人观念保守、想法单纯,嫁鸡随鸡,“娶”狗随狗,日子得过且过,不需要太多的自主意识,反正大家都是这样过日子,所以安于现况。这些原因都有其历史背景,有其逻辑可循,我也赞同固守的观念确实造成不少不幸的婚姻,破碎的家庭硬用婚姻的枷锁捆绑确实也是造成更多的伤害。

但现代人的速食爱情,甚至是速食婚姻,究竟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不晓得读者有没有和我一样的经验,曾为了找一家满意的餐厅,花了半天的时间在Google搜寻,为的是不要采到地雷,为的是想要找到心目中最划算、最理想的那间餐厅。或者是为了买一个理想的水壶,花了整个晚上在网购平台,在充分比较评语和价钱后,经过“货比无数家”的仪式后,才甘愿按下购买的按钮。

不过,餐厅和民生用品都还只是一时之选,在找工作、找房子,甚至是找伴侣这件事,现代人一样货比无数家。

现今的网路有数家人力银行、数家租屋网、数家交友联谊网,我们可以随时在等捷运的时候,快速扫描数家公司征才,在等买自助餐的时候,快搜数十间待出租的房屋,甚至是在排队买咖啡的时候,快速滑过数百张等待爱情的脸孔。

我们都上了“搜寻”的瘾

因为网路,我们有了无限的选择,为的是不吃亏,为的是找到心目中那最完美的选项。结果,我们都上了“搜寻”的瘾,每天马不停蹄地搜寻,因为一味地相信那最完美的选项一定存在,一定找得到,所以就忘了要好好享受眼前的美食,无法专心于现任的工作,不懂得珍惜当下的爱情,甚至是放弃经营曾经承诺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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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自以为“骑驴找马”,相信下一个会更好,但殊不知只是“骑驴觅驴”,不甘愿相信现在这个就是最好。

老一辈的人物质生活水准较低,台湾经济正在起飞,那个年代的人,首重勤奋,讲求感恩,晚餐多一块肉,不只谢谢身旁的人,还要谢天。老一辈的人,选择不多,他们日夜打拼,有施就有受,有栽就有成,他们心满意足,再困苦的日子也因为心念感恩,日子就轻松了。

无限的选择,换来的是永不满足的心

Google 的首页就是一条代填的空格,可以填入全世界,按下输入后,就是无限的选择、选择、再选择。

无限的选择,换来的可能不是富足,也不是幸福,而是不满足。而这不满足,这股持续飙涨的野心和贪婪,已慢慢渗透到现代人的消费习惯、行为举止,甚至是思考和态度。

为什么现代人的感情不持久,信念不坚定?因为有太多的选择、太多的可能,因为有一颗永远无法心满意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