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Ka 今年大学刚毕业,对于未来有些迷惘,但并不急着找答案,因为我们能找属于自己能成为的角色。

我们幸运极了
不确知
自己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

一个人将得活
好长好长的时间,
铁定比世界本身
还要久。

得认识其他的世界,
就算只是做个比较。
得超脱凡俗人世──
它真正会的
只是碍事
和惹麻烦。

为了研究,
为了大画面
和明确的结论。
一个人将得超越
那万物奔窜、回旋其中的时间。

照那样看来,
一个人不妨告别
小事件和细节。

计算周末以外的日子
将无可避免被视为无意义之举;

把信投进邮筒,
愚蠢少年的冲动;

“不准践踏草地”的告示,
精神错乱的症状。

——辛波丝卡〈我们幸运极了〉


(photo by Poetry)

在毕业这一天,在我都已经遗忘的时候,四年前我写给自己的信,送到了我手中——

Hey!亲爱的妳:

愿妳已找到生命中可以坚持一生的定点,
能够凝望它旋转或前进,
稳稳的。

希望妳终于找到人生的梦想,妳此生真正想做的事,
成为妳喜欢的样子。

我愿妳能坦然勇敢,
面对你一向不熟悉的挫折,不再因为怕难受而不挑战。
愿妳终能得着,Everything will be OK。

勇往直前吧!而且心中有梦。

2011.9.14

这两年来,无论是为了加入社团组织、为了打工兼职、或是为了实习,我写了不知多少次履历;甚至还有一度,觉得非常提不起劲儿来写,因为每一次,我都得针对不同单位、不同要求而调整或重写一份。这是很费心力的过程,但我知道,每一次阶段性的大整理之后,我就又从中更清楚自己——如果有幸参与面谈,那就更能从问答往来中,看见自己没有注意的地方。写履历,其实就是看见“the dots”是如何“connect”的。

而王文华给毕业生这么一个建议:“做一些不能写在履历表上的事”。尽管家人常常不解我在做的事情到底对未来有什么帮助,可是我明白没有一件事情被浪费掉,我所经过的一切,不一定可以写在履历上,却都让我遇见了无可取代的人、做了一些神奇的事,影响了、成为了我。

延伸阅读:走得越远,离自己越近

我知道我慢慢的在转变,以前我想想就算了的事情,现在我不怕伸手可能的落空。越是在意的事情,越是容易害怕失了面子,害怕自己不够好,而后来我却知道,不只是还可以更好、再加油,有些位置我们没办法去到,不是我们不好,而是不适合;我的特点,可能更适合别的地方。

今年 TEDxChungChengU(中正大学)年会上,我最喜欢鲜乳坊创办人龚建嘉所说:“你注定要去做一件只有你能做的事情。”他说,因为每个人的“关键字”不同,所以我们每个人都会关心不同的事情,也因此,当我们看见了某件事情需要被改变,那就去做吧!就是你了,没有别人。

这一年来,我也渐渐看见自己在这方面的变化。以前,我会许愿,会抱怨,会想怎么不能如何如何呢?而现在,我知道我许的愿、我不满的现状、我希望可以成为的样子,都不一定要等别人开创,也许我自己就可以是一个开创者。

我没能进入女人迷实习,但我因为实习面谈而认识了一群同样喜爱女人迷的夥伴;而我因为这学期参与了学校的计画,而认识了文创公司的主管,在我主动写信询问后,得到了实习的机会,明天就是我实习的第一天。

辛波丝卡:“我们幸运极了/不确知/自己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

成为内容编辑是我的志向,也许一路走来,各种刊物的编辑经历,让我的路看来似乎比别人清楚许多;然而,在去年暑假以来一条路走到底的清楚,却因为和朋友的聊天、写履历过程的反思、和面谈主管的谈话中,居然却宽了——编辑其实并不限于任何形式、甚至超越形式,策展难道不是某种广义的编辑吗?我不能做吗?我很想试试看。(同场加映:表达脆弱并不可耻!纽时女总编的解雇告白
 

就像妈妈说的,我还没有找到我做这些事情的更核心的价值,除了喜欢、除了认为对社会有益以外呢?我是不是也有一些什么,让我注定要做一件非我不可的事情?那会是什么呢?

我今年二十二岁,大学毕业,我有点旁徨。 但我并不急着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