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女人并未计画成为妈妈,却得承受社会的谴责眼光与“自私”标签。但我们想问,不想生小孩,那又怎么了?

还记得柯文哲市长曾提出“未婚女性国危论”,直指30岁以上的女性有30%未婚,让人担心吗?皱起眉头以后,我们发现身为女人,除了不结婚好吗,同样会面临另一个“问题”,我们有没有不生小孩的权利,无论已婚或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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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可以想像当一个女人来到“适婚年龄”,首先会被“要不要结婚”、“什么时候要结婚”、“有没有结婚对象啊”、“现在不结婚孩子生得出来吗”的问题轰炸,接着可能是婆婆明示暗示“生个孙子给我玩吧”再来是亲朋好友的“什么时候生孩子啊”,然后他们有志一同地看向妳的肚皮,妳还来不及思考或说出自己的想法,就被强行推进众人期待的产房。

妳的身体不再只是妳的,而成了全民喊话的出口,有义务承担打造更美好下一代的任务,所有的加油都变成一种刺痛的讽刺。

有人会这么告诉妳,这是女人存在的意义,孕育下一代,成为一个母亲。教宗 Francis 曾在公开场合说:“透过繁殖,生命变得年轻并能重新获得能量。如果一个女人不生孩子,那是非常自私的行为。”而现实是,根据 Pew Research Center 资料显示,2013 年未生育女性的比例是1976年以来的两倍。

不想生小孩的女人被贴上“自私”与“肤浅”的标签,社会开始把这个现象当做危机来处理,美国媒体以“无母时代”形容 1970 年后,不生小孩女人数字攀升的现象。但是,让我们问自己也问这个社会,不想生小孩的女人又怎么了?

我们怎么想像女人的身体?

女人的身体是她自己的吗?

有一种声音认为,能够孕育孩子的身体才叫成熟,结过婚以及生过孩子的女人才叫完整。当女人的身体有了结婚生子的功能性期待,身体就开始变得复杂了。

《如果你没有小孩:挑战无子的污名》一书的作者萝莉·莱尔就反击女性选择“不育”等于自私的普遍控诉,她认为若人们以“女性接受社会的恩惠,却不愿意“传宗接代”来控诉女性”,才是不公平,并提出女人非母亲的原型可见于古希腊神话故事中的独立女神,例如雅典娜 Athena、月神 Artemis。

我们想问的是,女人的身体能不能脱离“传宗接代”的共连关系,女人的身份认同能不能不只有“妈妈”一种想像,有更多自由的可能?

珍妮佛安妮斯顿在过去访问时就曾提到“生小孩没有在我的人生清单里,这是我现阶段的选择。但不应该因为这件事不在我的清单里头,就因此攻击我没有尽到一个女人或妈妈的责任,甚至觉得我没这么“女人”。女人的价值不是只有生小孩而已。”

同场加映:珍妮佛安妮斯顿:“身为女人的价值不是只有生小孩”

卡麦蓉狄亚也曾发表对不生小孩的看法:“对我而言,没有小孩让许多事情变得容易一些,但不代表这是个容易的决定。有许多像我一样不打算生孩子的女人们,其实我们并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生孩子会是“社会”的问题?”(同场加映:性感甜姐儿卡麦蓉的不孕告白

身为女人,不见得每个人都打从内心渴望成为一个母亲,在成为“母亲”以外,女人有更宽广的道路可以走,女人有更多不一样的身份建构,而我们希望的是,她的选择无需被贴上恶意攻击的“自私”或“冷血”标签,或是被丢下一句“妳会孤老一生”的诅咒。

母亲是个选项,而不见得是义务

看看 Mic 的影音报导,以及与 Susan McPherson 的访谈内容,不难发现社会对于“女人等于妈妈”的期待。

另一种刻板印象,是假设不生孩子的女人必定讨厌孩子,但是不生孩子难道一定要有对社会解释的正当理由?或许她从未有过想当妈妈的渴望,或许她人生中有比结婚生子更重要的意义,或许她想先学会如何善待自己,我们能否接受“成为母亲”不是女人的义务而是选择?

易卜生在着名剧作《玩偶之家 A Doll's house》里刻画了逃离家庭的娜拉,推开门面对真实世界;在《罗仕马山庄 rosmersholm 》中则呈现因不孕而自认毫无价值因而自杀的妻子 Beata。即便是19世纪的作品了,仍旧展现当代女性面对家庭与生子的困境。

当女人被赋予“妈妈”这种强而有力的身份认同,其实更是莫大的压力。我们有没有不当妈妈的自由?生孩子确实很好,当母亲很幸福,但我们能否保有不生的权利?就像我们能否有不婚的权利?这不是因为自私,而是我们有资格且有权利想像以及实践自己想要的未来。

从“你什么时候要生小孩吗?”到“你想生小孩吗?”的名词选择,从 childless 到 childfree 的名词演进,这样的时代,当家的想像变得多元,女人在社会或家庭里的角色也该有更多自由与多元的空间。

当我们鼓励女人能成为工程师,男人能成为护士;当我们提倡性别特质不受限于生理性别;当我们谈及身份认同时,也该解放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刻板对应,深切明白,母亲是女人的选项,而不见得是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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