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说:“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期盼你能够把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专注在你的快乐上。

我太习惯台北了。

滨海公路上是台风来前的强风和细雨,一阵一阵嚎萧,我感到有点害怕。右边是没有终点的海,左边是山黑沈沈的影子笼罩,前方,是白茫茫无限绵延的,整片。一路上再也没别的机车,只有零星的沙石车、和不断超车的小客车。坏天气,没人会像我们不要命的骑上这条滨海。“没什么好害怕的、没什么好害怕的。”这两天,约莫听 K 说了几次这样的话,骑上很危险的滨海,我们只能用我们自以为的方式勇敢。我们不想让人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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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K 心里是害怕的,他不会说。夜里他反覆在噩梦里轮回,他会在洗澡时忍住声呜咽的安静流泪,他会在我面前说我不恨,他会在他们面前诠释着“我很好”。没人生来是戏精,但避免歹戏拖棚,我们发挥最大的力气表演:“你走吧。”可是却在他走了之后,揣测临行前他有没有想过你什么、说服自己相信他说“我爱你,但只能爱到这了”。无论如何也不想承认,他不这么爱你了。

这晚,我们喝干了一支红酒,走在外澳的海。这片海,我跟无数人经过,却没一个人能留的下来。我们挥霍着青春、就像挥霍着海的景色,以为踏在沙上的脚印就是爱的证据了,可是下一波浪来临,很快就抹灭我们的匆匆踏过。《回光奏鸣曲》导演 钱翔:“越过青春线,让生命更张扬的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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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时我们的确热烈而真实的痛爱着,却走不下去了。“爱不只是互相凝望,而是朝同一方向望去。”我们的世界很小很绝对,当“有你就够了”变成“没你我会死”,这不能表现你多爱一个人,只能看出你有多自私地爱着自己。多数人不可能爱一个人超过自己,可为什么离开后又要活得如此磨难而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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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告诉对方:“你看着吧,我正为你痛苦,我的人生因为你要毁了,看着,带着愧疚活着。”只要他心里还有你的一丝一毫,无论什么形式,都好。

想起法国精神分析学者拉冈(Jacques Lacan)广被引用的“镜像期理论”,所有他者,都是我们的镜子,我们也透过他者来认知自己,自我为了满足欲望会选择某一个镜像作为范本,当这个范本被现实戳破后,自我会根据这个范本重新建立另一个理想的认同,而这种不断形成的理想化认同则构成了我们所认知的世界。

对爱的想像,大部份时候都是你的主观,你为了理想中的他、曾经描摹的未来,建立更多版本的谎言,来成全理想中的爱情,可是,你真的是舍不得这份爱?还是舍不得自己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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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你只是还舍不得自己好起来。在外澳的这片海面前,K 说:“我怕有一天我好了,就会失去一切和他的关联。”

可是那样的关系是不健康的,我们喜欢用太残忍的方式,说着珍惜这件事,或许,我们真的都很害怕,那些在乎过的人、爱过的时光,都有不复存在的一天。所以就爱到面目全非,爱到我看透你了,爱到我连想起美好的记忆都觉得不堪,爱到终于有一天,他用吻过你灵魂的唇,去疼惜了别人。

我不要你假装自己很好,我不要你因为想保留和他的关系勉强做朋友,我不要你若无其事的放声大笑。能不能,你就流下眼泪吧,然后在心里坦然的接受自己,接受自己因爱而生的丑陋念头、接受自己其实是自私的、接受自己不够勇敢。对自己善良一点,哪怕你们还有缘份,请留给未来的日子,现在的你,不适合这样勉强的伤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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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终于明白 K 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你可以注视着一片海,好久好久,像你可以注目一件事的期限一样。我没问你想什么、想得出神,因为有些话,只适合说给海听。

“和他说再见吧。”指着不见尽头的黑夜,我说。

我闭上眼睛,把《关于我爱你》唱给大海听,心里想着,沙子,埋葬我们已逝的好日子,海啊,超渡他那些说不出口的疼痛吧。

晚安了,我们曾经深爱过的人。

“你拥抱的,并不总是也拥抱你,而我想说的,谁也不可惜,去挥霍和珍惜是同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