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支撑起婚姻的,正是对它的不忠。”今天带你看看世纪情妇卡蜜拉与查尔斯的故事。

女人迷编辑本月重点选书:

《情妇史》,横跨四千年的情妇版图,涵纳70位情妇的故事,翻转女性第三者的历史钜着。《经济学人》曾这么评论:“这本书与其说是历史不如说是情妇选集,让长久处在阴影下的这些女人走入阳光。”

许多女人迷读者在前几篇情妇史回应点名想听卡蜜拉的故事。卡蜜拉或许可以算得上世纪情妇了,卡蜜拉与查尔斯相识得早,缘分也一路纠结至今,在名为“卡蜜拉之门”的录音带里头,录音记录里,查尔斯半呻吟似说:“噢,我的天啊,我干脆住在妳的裤子或什么类似的衣物里面好了”,惹来众人哗然与嘲弄。但是卡蜜拉、查尔斯、戴安娜之间的三角关系或许外人在未了解全貌前,终究难以置喙;而在了解故事之后,更深刻明白,其实爱本来就没有划界分明的对与错...(同场加映:不朽传奇!戴安娜王妃让人永远怀念的秘密

毫无疑问,卡蜜拉· 帕克· 鲍尔斯(Camilla Parker Bowles)是这个世纪里知名度最高的皇家情妇。

虽然她无视于这类情妇在传统上应该具备的大部分成规,也不在意这些情妇应有的各项资产,卡蜜拉却成功征服了大不列颠王国王位排行首位继承人查尔斯王子那颗尊贵的心。她也转变了举国上下一度对她带有敌意的态度,对于王子最后与她结婚,即便不支持,也转为公开默许。

卡蜜拉的曾祖母艾莉丝· 克培尔,是查尔斯王子的太祖父爱德华七世的情妇,她对上述这样的说法不一定会赞同。艾莉丝在得知英王爱德华八世宁可退位,也要迎娶辛浦森夫人时,曾经感到苦恼。她嗤之以鼻地说, 在她那个年代,事情哪有这样复杂。在她那个年代,国王早就娶了皇后,而国王也会结交情妇,然后事情就是这样了。可是在今天,时代不同了,而查尔斯王子的需求和他处理这类事情的方式,也与他太祖父的时代不同了。

卡蜜拉与查尔斯的故事已广为人知。他们第一次邂逅,是在大雨滂沱的马球场,这次的相逢并不出奇—当时她还待字闺中,叫作卡蜜拉· 尚德(Shand),是个喜欢休闲娱乐活动的年轻贵族仕女。虽然身上滴着雨珠,而且穿着一件不怎么好看的骑装,她却上前向查尔斯王子自我引荐;这个时候,王子正在刷平座骑身上湿透的鬃毛。他们交谈超过一个小时,在这之间卡蜜拉提醒他,她的曾祖母就是他太祖父的情妇。

这是一九七○年发生的事,当时卡蜜拉二十三岁。尽管她的家庭并不是极为富有,不过在社会地位上仍旧可与查尔斯王子并肩。卡蜜拉从小一直被教育着,将来要嫁给一位有钱且地位重要的男人为妻。她就读的学校是位于南肯辛顿(South Kensington)的女王大门学校(_ueen’ s Gate School), 这所学校正是培养出半数未来外交使节团的妻子,与更多贵族夫人的地方。

卡蜜拉当时被称作“蜜拉”,有位她的同学回忆说:“她是个很好、很值得信赖的人,很有趣,而且很受欢迎。”另一位同学则评论道,尽管她长得不怎么漂亮,但“她身上确实有一种光彩。在外貌上所欠缺的,她就用自信来弥补。”而据卡蜜拉毕生的好友卡若琳· 班森(Carolyn Benson)表示,她“有趣又阳光;男生都喜欢她......她能和男生们聊他们感兴趣的话题,她总是......男孩子喜欢的那种女生。”

卡蜜拉从不烦恼要怎么打扮才能吸引男孩(以及日后的男人),她穿着朴素的衣服、咬得脏兮兮的指甲、头发乱蓬蓬而且没怎么化妆,但还是能对异性流露出吸引力,就像磁铁般招来男性的注目。当她与查尔斯王子初次邂逅时,卡蜜拉与一位室友合住一房,这位室友可以容忍她的邋遢,以及她把衣服扔得整房间都是的坏习惯,因为“她实在太甜美了,想和这样的她生气,是不可能的事。她就像是一个大块头、喧哗个不停的小伙子。”

当时卡蜜拉正认真地和安德鲁· 帕克· 鲍尔斯(Andrew Parker Bowles)谈恋爱,鲍尔斯是位军官,也是查尔斯王子的友人。鲍尔斯风度翩翩、性格大方,在男女感情方面堪称沙场老手,但是他对感情的不忠却深深伤害了卡蜜拉。

刚开始的时候,卡蜜拉是为了要报复安德鲁的不忠而刻意和查尔斯走在一起。王子殿下很快就爱上她,而且他们圈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俩现在是一对。查尔斯喜欢卡蜜拉那狡狯的机智、她善良的本性,还有她那不矫揉做作的模样。他们过着当时英国上层贵族的日子,分享彼此对骑术与乡间生活的喜爱。而查尔斯就像卡蜜拉交往过的其他恋人那样,全心全意地回应她对性方面的旺盛需索。

查尔斯和卡蜜拉来往,在皇室里并没有遭遇正式的反对。但是,王子的心灵导师、也是他的舅爷蒙巴顿爵士(Lord Louis Mountbatten)认为,她适合作情妇而不适合娶来为妻。他甚至带着赞同意味指出,卡蜜拉在体态和各种仪态举止上,都与艾莉丝· 克培尔“极为接近”。可是,卡蜜拉和她那位极为专情的祖先不同,她的情感分裂得很厉害,以至于她询问一位友人,是否可能同时爱着两位男人。

一九七一年,查尔斯进入达特茅兹海军学院(Dartmouth Naval College)就读,并且出海航行。在船上,他每天早晨起来给她写信,留下一大批情意款款的海上情书。安德鲁很惊讶卡蜜拉竟然和威尔斯亲王交往,对她重新感到兴趣。没过多久,卡蜜拉就又臣服在对他的激情下。

可是,她与查尔斯之间仍然藕断丝连、没有彻底分手。直到有一次,他向她求婚时为止。卡蜜拉委婉拒绝了他。她是爱他的,但是她说,她不能嫁给他。这之后不久,正在海军兵舰“麦诺瓦女神号”(Minerva)上服役的查尔斯,得知卡蜜拉与安德鲁· 帕克· 鲍尔斯订婚的消息。他躲回自己的舱房。稍后,与殿下同舰的水兵们都注意到他红了眼眶。

等到船舰再次靠岸,查尔斯挥别悲伤,和许多身家足堪与他匹配的年轻女性约会。对于新婚的卡蜜拉以及她的丈夫,他也与他们重新恢复友谊关系。

在这个时候,卡蜜拉和安德鲁这对夫妻的友人,描述他们过着非常开放式的婚姻生活。卡蜜拉单独一人在波尔海德庄园(Bolehyde)度过好几个星期,而安德鲁则住在伦敦,只在周末时才会回家。卡蜜拉看来很乐意待在乡间,她打理房屋、修剪花圃、骑马和照顾她的孩子与爱犬。她的儿子汤玛斯·亨利·查尔斯诞生的时候,由前任男友、现在的挚友查尔斯王子出任孩子的教父。

一九七九年,也就是卡蜜拉的女儿萝拉· 萝丝诞生后一年,蒙巴顿爵士被一名爱尔兰共和军的刺客刺杀身亡。查尔斯知道后震惊骇异,向卡蜜拉寻求慰藉。没多久,他们就形影不离了。在情绪激动下,查尔斯要卡蜜拉和安德鲁离婚,然后嫁给他。她再一次拒绝了,这次她说得完全没有疑虑, 因为像求婚这样轻率冲动之举,会毁掉他继承王位的任何可能机会。查尔斯接受她的决定,但是在这之后,他似乎没有办法隐藏对她的强烈情感。

在一场马球比赛后,查尔斯整个晚上在跳舞的时候, 都朝着卡蜜拉所在的地方推挤。他正式约会的对象实在气不过,最后向这位舞会主人借来 BMW 轿车,一怒之下扬长而去。

但这位未来的国王仍然需要一位新娘,一位能为皇室传承香火的处女。备受王子信任的心腹密友卡蜜拉,开始为他寻找合适的对象。她与女王的母亲王太后,不约而同地锁定了一名“如老鼠般安静”的淑女:黛安娜· 史宾赛(Diana Spencer),这是一个高挑、长腿的端庄可爱少女,身家清白、过去的纪录也很良好—也就是说,她的情史还是一片空白。

根据某些记载,在查尔斯与黛安娜童话般的世纪婚礼前一晚,发生了一场婚礼前的床上欢爱,男女主角分别是查尔斯和卡蜜拉,两人藉着度过悲伤、渴慕而肉欲的一晚,向彼此的过往关系道别。

黛安娜在踏入这段婚姻时,就已察觉到卡蜜拉那不祥的阴影。“我曾经问过查尔斯,他是不是还爱着卡蜜拉· 帕克· 鲍尔斯?而他没有给我一个清楚的答覆,”她对查尔斯的幕僚们吐露道。“我该怎么办?”能怎么办呢?她的好友们只能表示同情,却没办法对她保证、让她宽心。查尔斯在踏入婚姻时的心态“既旁徨又焦虑”,再加上他还爱着卡蜜拉,让整件事情更加棘手。可是,他却也同时抱持着一种期望:在他娶了黛安娜之后,他也能学着去爱她。

在婚礼前不久,黛安娜发现查尔斯为卡蜜拉订制一座雕刻礼品—他告诉她,这算是一种道别纪念。但是黛安娜还是嫉妒与震惊。她不相信查尔斯王子的解释,她流泪且愤怒,因为他的真感情竟然放在别的女人身上。

这对皇室夫妻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因为难以调和的裂痕而注定要以悲剧收场;他们之间的裂痕,是黛安娜性格的不成熟与不稳定,是查尔斯话语里的冷嘲热讽与无情批评,更是他们各自都自我中心、互不退让。他们的性生活除了因为黛安娜不喜欢性爱而遭到打断,更由于黛安娜必须与严重的厌食症奋斗、从而使她身心俱疲,没有心力顾及性爱。这么多负面因素好像还不够,黛安娜怀疑查尔斯此时还与卡蜜拉上床,更是严重伤害了他们的关系。

刚开始时,当黛安娜发泄愤怒和悲伤情绪时,查尔斯王子以逃避来回应,并且对他的朋友们吐诉心中的苦情,尤其是卡蜜拉,查尔斯视她为世上最好的朋友。

支持黛安娜的友人们相信,几乎在这段婚姻开始后不久,查尔斯和卡蜜拉两人便走得很近了;而站在查尔斯和卡蜜拉阵营的人则坚持说,他们两人尽管彼此相爱,在这时候的确是有爱无性,而且查尔斯也确实花费时间,努力想经营这段令人摇头的婚姻。无可争议的是,在结婚五年后这段婚姻便已经濒临破碎。《威尔斯亲王》(The Prince of Wales)是经过查尔斯逐行审阅后才出版的权威传记,作者强纳森· 丁柏比写道,这段婚姻并不是因为单一事件而导致结束,乃是“逐渐崩毁”。在这段过程里,卡蜜拉总是陪在查尔斯身边,倾听他口中家庭不幸的故事。在一九八六年,她与查尔斯又开始发生性关系。(推荐阅读:戴上戒指,不等于拥有忠诚

早在查尔斯结婚之初,就选定海格洛夫庄园(Highgrove)做为他的居所,这里距离卡蜜拉的家不到十八公里。海格洛夫宅邸是一座新古典建筑式样的华厦,座落在占地达三百四十英亩的景观田园里,这里很适合查尔斯,但却让黛安娜很是沮丧。查尔斯王子的堂兄迈可王子相信,正因为黛安娜是这么个“灾难”人物,查尔斯将宅邸买在海格洛夫,为的就是想要离他的前女友们近一些,尤其是卡蜜拉。

黛安娜身心愈来愈多状况(当中以她的厌食症和反覆出现的忧郁倾向最严重),让查尔斯觉得反感、使他恼怒。黛安娜很绝望地表示,她没有办法感动丈夫,而即使是立场同情查尔斯的传记作者也坦承:“王子殿下并不总是如此体贴殷勤。” 可是,当查尔斯对卡蜜拉诉苦,或者和他们的共同友人说起黛安娜最近的脱序行为时,卡蜜拉完全站在他的角度贬斥黛安娜,说她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而且为任何指控查尔斯造成他妻子情绪不稳的说法开脱卸责。

确实,黛安娜疯狂地想要挽回她的丈夫,可是结果只让查尔斯与卡蜜拉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他们两人做爱的时间与次数,远远超过为了满足生理需求所需,这彻底打垮了黛安娜。查尔斯与黛安娜这段婚姻的状况愈是糟糕,查尔斯就愈依赖卡蜜拉的关爱和支持。

卡蜜拉在自己的婚姻里也同样不快乐。多年以来,她一直忍受安德鲁在外拈花惹草与长时间的缺席。但是,等到她多年好友查尔斯用行动证明,他对卡蜜拉的爱是慢火细熬,而且会持续到永久之后,她便开始回应他的感情。同情他们的友人促成这段婚外恋。他们将自己的房子借给这对恋人, 提供他们安全的约会地点,并且让他们在谨慎而欢迎的陪伴下尽情活跃,藉着这样做来赞同、鼓励他们的关系。(推荐阅读:日剧里的女性情欲:人妻出轨的情欲出口

当黛安娜发现本来应该站在她这边的友人们,竟然背着她协助查尔斯和卡蜜拉交往时,她痛感遭受背叛,而且对于是否可以击败卡蜜拉这位她憎恨的对手,感到无能为力。黛安娜最感到挫败的其中一点,就是尽管她相貌美丽端庄,又有良好教养,却完全比不过她丈夫的情妇,那位年纪更大、更加平庸、跟不上时髦的女人。

 

无数笔下带着恶意的专栏作家和特派记者,也同样抱持这种看法。媒体最爱用的一个老招数,就是将这两个女人的照片并列:潇洒美貌的黛安娜对比邋遢丑陋的卡蜜拉。通常,编辑会挑选卡蜜拉嘴歪脸斜、或皱眉不悦的图片。在现实生活里,卡蜜拉是个漂亮的女人, 修饰整洁且妆扮匀称;她也因为一头茂密的秀发而增色不少,几十年来她选择梳理成同一个发型。

虽然黛安娜的外型是如此光鲜亮丽,但查尔斯不但没有倾倒在她的风采下,反而还因为她的铺张浪费而深感震惊。尽管有愈来愈多证据表明,她同样也对这段婚姻不忠,查尔斯却一点也不想过问,简直到了冷漠的程度;接近他的友人总结说,只要能让黛安娜远离他的身边,查尔斯什么都欢迎,就算是她出轨也无所谓。这一切的发展想必让卡蜜拉感到宽慰;她每回拿起报纸或者打开电视时,就要冒着见到黛安娜照片或报导的风险。 到了一九八六年,黛安娜除了还没正式搬出海格洛夫宅邸(她称那里为“监狱”)之外,几乎已经与丈夫毫无瓜葛;而卡蜜拉除了还没像托斯卡、佛瑞迪、她的座骑杰克· 罗素与莫莉这几匹(豢养在查尔斯马厩里)打猎用的栗色座骑一样地搬进海格洛夫,已经是实际上的女主人了。卡蜜拉欢迎查尔斯的宾客,并且主持晚宴。宴席结束以后,她与查尔斯一同上床休息。

有一次,卡蜜拉与鲜少回来探访的黛安娜狭路相逢。黛安娜之后对一位友人说,当时她是如何对查尔斯大吼大叫,“因为他和那个女人睡在我的床上......。我一直问他,为什么他还要和她碰面......。我确定他和那个贱货上床。......我晓得我没有机会了。我知道他爱的是她,不是我,他一直都是如此。” 当时的黛安娜是媒体宠儿,确信舆论与她一样厌恶卡蜜拉。

当舆论开始对查尔斯王子的情妇发动攻击时,他出面维护她,并且对友人表示,她是他此生唯一的真爱。卡蜜拉回报这番情意。从两段不快乐的婚姻中,已经诞生出一份真挚的爱情—或者, 查尔斯和卡蜜拉如此相信,又或者,他们开始这样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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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需要为这段婚外情,寻找一个道德层面、甚至社会层面的正当性,查尔斯和卡蜜拉可以诉求他们各自的配偶也都出轨、对婚姻不忠。卡蜜拉一再重复称呼“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而黛安娜则在对朋友们谈起那个霸占她丈夫的女人时反击,称她是“罗威拿犬”。

到了一九八八年,尽管黛安娜已经有过好几段出轨记录,但她对卡蜜拉的怀恨却与日俱增。她对友人和幕僚谈起这件事,而且还在一九八九年初,向她的专属占星家黛比· 法兰克谘询“卡蜜拉的存在”这回事。同年二月,在一场为卡蜜拉妹妹安娜贝尔举办的生日派对上,她决定去找丈夫的情妇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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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查尔斯和卡蜜拉双双从会场溜开,黛安娜看到他们正和少数宾客交谈。她上前去, 要求单独和卡蜜拉谈话。众人于是告退,而查尔斯显得很犹豫。根据黛安娜回忆,她“冷静,极其冷静”。这场面对面摊牌,其中一个纪录版本里,她客气地问卡蜜拉:“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和妳有什么过节吗?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想和妳在一起,而不是和我?” 在另一个版本的故事里,她对着神情明显不自在的卡蜜拉说:“我希望妳可以明白,我完全知道妳和查尔斯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不是三岁小孩。”

在这个时候,一位客人出来打圆场,但是黛安娜继续说下去:“抱歉我打扰你们了,我显然是妨碍你们了,你们对这个一定很在意,但是我知道你们发生什么事,别把我当白痴。”根据一位参加这场派对的宾客记录下的情形,是黛安娜当着众人的面要求:“为什么妳不干脆直接离开我丈夫身边?”不过,黛安娜告诉查尔斯,她只是告诉卡蜜拉,自己还爱着丈夫。无论哪一个版本才是真的,卡蜜拉从此以后再也不和黛安娜交谈。

事情很清楚:这场发生在温莎城堡的遭遇战,黛安娜是大赢家。她最厉害的一招,是说服一位皇室安全顾问,暗中录下卡蜜拉与查尔斯之间的通话内容。在录音记录里,他们很露骨地表达彼此身体属于对方的情意,查尔斯还半呻吟似地抱怨道:“噢,我的天啊,我干脆住在妳的裤子或什么类似的衣物里面好了,”然后又开玩笑说,如果他能变身成一片丹碧斯(Tampax)卫生棉条的话,就能如愿以偿了。

三年后,也就是一九九二年,这段录音记录被公开了。舆论马上将它冠以“卡蜜拉门”(Camilla gate)之称,人们争相谐仿查尔斯那段对丹碧斯卫生棉条的不恰当玩笑。可是很少人提及,在这段录音里两人呈现的关系是那样自在和相互支持。比方说,卡蜜拉很盼望能读到查尔斯的演讲稿。卡蜜拉抱怨自己有很多事情做得不够好,查尔斯在回应时,说她能如此爱着他就算是“最大的成就”了。“噢,亲爱的,这比从椅子上跌下来要容易多了好吗?”卡蜜拉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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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卡蜜拉门”事件,以及一九九七年由安德鲁· 莫顿(Andrew Morton)执笔的轰动作品— 关于黛安娜的生涯与婚姻为何触礁的坦率传记《黛安娜传》(Diana: Her True Story- In Her Own Words) 出版后,卡蜜拉走到哪里都无法逃脱人们的注目。她与她的人生成为公众的资产,她的体重掉了将近七公斤,变得菸不离手,而且对于被牵累的查尔斯、她的丈夫与她的家庭受到的伤害,感到无比焦虑和痛苦。

接下来,当各媒体开始质疑黛安娜“受害妻子”的立场时,丑事被公诸于众的痛苦以及舆论的谴责,就反弹回到她身上。例如,伦敦《太阳报》(The Sun)便决定公开后来被称为“咸湿门”(Squidgey) 的录音记录。在这段被暗中录音、令人尴尬的自白性质谈话里,中古车商詹姆斯· 吉尔比(James Gilbey)假装向她求爱,询问她最近是否曾经自慰过,讨论她对性行为导致怀孕的恐惧,以及在她抱怨“那个该死的(皇室)家庭”时故作同情姿态。

公众的目光围绕着查尔斯与黛安娜那些被公开的事情,并波及到卡蜜拉以及黛安娜与她的几位情人,持续不断且大部分都是负面的;这件事情伤害皇室的程度,是一九三六年爱德华八世退位以来所未见的,当时爱德华八世宁可放弃王位,也要与挚爱、离过两次婚的辛浦森夫人结婚。查尔斯含泪退缩闪避、愤怒绝望,而且就像诗人拜伦(Byron)那样,打算逃离英格兰、躲到义大利。女王陛下和王夫菲利浦亲王对恶意的媒体很愤怒,“现在整个该死的国家都晓得你正在和谁厮混了!”亲王对儿子如此吼道。

卡蜜拉的父亲布鲁斯· 尚德(Bruce Shand)少校则是更加愤怒。“我女儿的人生已经被毁了,她的孩子受人嘲笑、被人羞辱,”他对查尔斯说:“你已经让我们全家蒙羞。......你必须和卡蜜拉彻底断绝往来,你必须现在就这样做!”

一九九二年十二月九日,白金汉宫宣布:查尔斯王子与黛安娜王妃即将分居。一九九三年耶诞节当天,查尔斯打电话给卡蜜拉,告诉她虽然他仍爱着她,却必须结束两人的关系。卡蜜拉很优雅地接受了查尔斯这个“无可更改”的决定。但是三个月后,查尔斯就无法忍受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于是在一九九四年二月,卡蜜拉再次成为他的情妇。

在一九九四年六月播出的一段电视纪录片里,查尔斯坦承他与黛安娜结婚五年后,这段婚姻就已经挽回无望,而“帕克· 鲍尔斯夫人”则成为他的情人。“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她一向是我的好朋友,未来也会继续下去,”他说。卡蜜拉一直鼓励他,对外界坦白交待两人的关系,她相信这样和盘托出,可以结束媒体疯狂追逐的情况。

舆论对这段纪录片的反应,证明她的看法是对的。查尔斯看起来与其他无数婚姻不幸、另有情妇的男人没什么两样。在纪录片里,卡蜜拉被说成“另一个女人”,牢牢地重回到大众的视线下。她节制忍耐的表现令人钦佩,最终赢得皇室、她父亲、丈夫的认可,她的丈夫声称,不明白众人为何要对她的事情这样大惊小怪。伦敦《每日邮报》(Daily Mail)字斟句酌地询问它的读者:“停止憎恨这位尊贵的女性,现在是否正是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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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安娜并不这样认为。在媒体揭露她持续在感情上出轨之后,她再次发起进攻。一九九五年, 在电视节目《广角镜》(Panorama)一场预先排练过的专访里,黛安娜对数百万名电视机前的观众侃侃而谈:“我们的婚姻里有三个人,所以实在是有些太拥挤了。”

查尔斯的友人,当时的国防大臣尼可拉斯· 索厄姆斯(Nicholas Soames)认为黛安娜这场专访是“糟糕到令人反感”。备受黛安娜信赖的记者理察· 凯伊(Richard Kay)则写道:“(这场专访)到处充斥着复仇的气味。她以一个遭到背叛女人的本领,挞伐她的丈夫与情敌。”然而,《每日电讯报》(The Daily Telegraph)警告说:“在这场演出里,有某些部分已经显示......她的名声正在受损动摇。”

卡蜜拉并没有被打垮,她与查尔斯过着快乐幸福的日子。她和安德鲁终于离婚,而且是在十分友善、平和的气氛下完成的;无论是安德鲁或任何卡蜜拉的友人,都不曾对她表达过负面的看法,或者说她对婚姻不忠。查尔斯提供一辆座车给她,他们开始花上好几天时间相守在一起。卡蜜拉还不算是皇室成员,但是查尔斯想办法确保,使她能享有若干皇室的补助津贴。

当卡蜜拉五十岁生日的时候,查尔斯在海格洛夫为她举办了一场生日派对,在他同意下,她将原先黛安娜那些相当柔和粉色的室内装潢拆除,换成符合查尔斯品味的摆设。当晚卡蜜拉艳光四射,在“ABBA”乐团的歌曲伴奏声中,她与查尔斯脸贴脸地跳着舞。观察家表示,这场派对就是查尔斯对自己与卡蜜拉关系的公开宣示。媒体对他们两人恋情的兴趣依旧,不过已经和善厚道不少。接着在一九九七年,黛安娜在巴黎一场车祸中身亡,再一次的,媒体的焦点又落在三角关系中还在世的两人身上。有一家报纸的标题点出了这些故事的关键:“卡蜜拉能比得上死去的黛安娜吗?”

很明显的,她可以。

卡蜜拉在媒体上的形象持续在好转。二○○○年,在一场为希腊逊位国王康斯坦丁(Constan¬tine)举行的宴会上,女王伊莉莎白二世公开承认了卡蜜拉;在这之前,女王拒绝与她同处一室。二○○一年六月,卡蜜拉首次参加白金汉宫的晚宴。一个月后,查尔斯在公开场合浓情密意地亲吻她。二○○二年,她获邀出席他的祖母、也就是王太后的丧礼。二○○五年二月,查尔斯取得法律与宪政惯例上的认可,得以迎娶卡蜜拉为妻,并在一场于温莎城堡举行的宴会上,宣布两人订婚的消息。身着一件绚丽红袍的卡蜜拉,戴上一只受人注目的皇室传家钻石戒指,这是查尔斯的双亲同意让她拥有的。他们的婚礼订于同年四月八日举行,采平民风格而不用宗教仪式,这是因为卡蜜拉是离过婚的女子,而且前夫还在世,所以不能在英国国教会的教堂内举行。

四月九日,在仪式延后二十四小时、以便让查尔斯王子代表女王出席教宗若望保禄二世的丧礼后,五十六岁的新郎与他五十七岁的新娘,在温莎市政厅(Guildhall)完婚。除了查尔斯的双亲外,所有皇室成员都到场祝贺,由于女王身为英国国教会的最高领袖,所以不能出席私人形式的婚礼, 以免触犯教规。当婚礼完成,众人由建筑里出来的时候,受到两万多名群众夹道欢迎,当中也夹杂着少许嘘声,以及携带海报标语、上面写着“黛安娜王妃永垂不朽!”的抗议人士。一位裸体抗议者喊着“查尔斯国王与卡蜜拉决不可能—”便被警方压制,并且穿上衣服。卡蜜拉现在成为女王之后第二年长的皇室成员,明艳动人地陪在笑容可掬的丈夫身边,向祝福者致谢。

几个小时以后在圣乔治大教堂,坎特伯里大主教、同时也是英格兰教会的牧首罗云· 威廉斯(Rowan Williams),透过电视直播为这场婚礼福证。心情愉快的伊莉莎白女王和菲利浦亲王,与其他八百名各界知名人士共同参加。之后,在温莎城堡由女王主持的宴会上,她向查尔斯、卡蜜拉举杯致贺,以英国年度盛会“越野障碍赛马”(Grand National horseracing)作为譬喻:“尽管......有各式各样的艰难险阻,吾儿已安抵家园,且有他所爱的女人伴随。欢迎回到胜利者的围栏!” 她如此宣布。

查尔斯王子的两个儿子,哈利与威廉王子,后者笑容满面地见证了婚礼;他在这对新婚夫妇的宾利座车挡风玻璃上喷漆:“C+C”(译按:卡蜜拉与查尔斯名字的字母缩写)、“新婚快乐”,还在车尾系上一大捆红、白、黄色的彩带气球。两兄弟也和卡蜜拉拥抱、并且亲吻她;这是他们第一次与她合照。

两位王子的公开接纳,以及女王写在脸上的喜悦之情,是卡蜜拉地位改变的预兆。但是,争议远远还不到落幕的时候,她的婚姻已经引发了新的挑战。批评人士现在质疑查尔斯这场平民婚礼是否合乎宪政体制(而不是质疑合法性),以及他继承母亲王位的权利问题。

卡蜜拉有朝一日可能会成为王后,这也使得反对她的人士为之愤怒。为了避免触怒人们,想起备受爱戴的黛安娜一度曾经是威尔斯王妃,卡蜜拉改用她的第二个头衔称号,也就是康沃尔公爵夫人(Duchess of Cornwall)。皇室的官方声明里也称呼她为“王子殿下伴妃”(the Princess Consort),这意味着将来当查尔斯登基为国王时,她的头衔将维持不变,是国王的伴妃。与此同时,现实生活里的卡蜜拉勇于承担皇室成员的职责,赞助各项慈善机构事业,并且和她的前任情人、现任丈夫快乐地生活下去,以粉碎那些鸡蛋里挑骨头的小道耳语。

卡蜜拉年轻的时候,喜欢拿曾祖母教过她的一句话来开玩笑:“(向国王)行屈膝礼,然后跳到床上。”对于艾莉丝· 克培尔教给卡蜜拉“成为皇家情妇”这件事,她的家人不但完全能接受,甚至还认为值得钦佩。但是查尔斯是个敏感、理想主义性格的人,虽然他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却仍然很看重婚姻的价值。他不断努力,使他深爱的情妇最终成为妻子。如果艾莉丝· 克培尔还在世,或许会感到大惑不解;而其他众多在当时受到人们轻蔑鄙视的皇家情妇们,则可能会大声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