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听听旅行家 Terry 的故事,路上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为了见到更好的自己,看见更多人性的美好。

 

遭劫后的计程车

你无法预测让我们搭上车的是好人或坏人,而计程车司机也无法知道下一个人是否会对他不利。

不论是载人或被载,别因为一些个人的不当行为而让自己丧失了对他人信任的能力。

达尔文位于凯瑟琳北方约三百公里,也是我此次搭便车旅行的最后一站。听闻背包客栈老板年少时期也常搭便车往返两地间,对于什么地点易于揽到便车也是颇有经验。热心的他听到我要搭便车去达尔文,马上把该城镇的地图摊开,迅速地指出一个连当地人也赞不绝口的搭便车好位置给我。依照他的指示,我来到了阿恩特路与斯图尔特高速公路的交叉口,这里前方面对的是一座长约两百公尺、平坦无比的水泥桥,后方则是看不到尽头但却是通往达尔文必经的斯图尔特高速公路。依照惯例,我将所有的行李展示在路边,自己则是直挺挺地站在行李后面,手拿着标示“达尔文”的大型纸卡,搭配上看似有点傻憨的招牌露齿笑。一个小时很快地过去了,我仍站在原地没有前进任何半步,嘴里也多了一些车子快速通过时扬起的尘土,而太阳也开始随着午日的接近,更大方表达爱意,腋下毛细孔也不吝啬地热情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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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墨尔本到伯斯,从伯斯到凯瑟琳,这一路的搭便车经验,早已让我对站在路上被驾驶人忽视的这件事习以为常,想起两天前欲从库努纳拉搭到这里时,因为地属偏僻,加上前后数百公里之内几近不毛之地,在炎日下苦等逾六个小时才搭到车的经验,好似也为自己的“等待”功力往上提升数个等级,如此相较之下,似乎短短一个小时的等待也并不觉得漫长。

***

对于谁会停下车来载我一程,我从来不预设立场,不论是一般房车、卡车、货车甚至公车经过时,我都会让他们看看我那可爱又俏皮的大姆指。但这次出现在我前方的是一台白色的计程车,我心里非常明白,此类型的车停下来的机率可能比自行车还要低,便默默地把手收了起来。令我意外的是,他却缓缓在我面前停了下来。从窗户探出头来的是一位年约五十岁、表情略显严肃的白人。

 

“你要去达尔文?”

“哦,是的,我要去达尔文。”

“上车吧!我载你一程。”

不是吧!计程车要载我一程,计程车耶!!会不会跟我收钱呀?自己又开始不断地在内心揣测,同时一边把行李放进他的车里一边盘算着,如果待会儿他跟我开价收费时我该如何应对。

就当我坐进车里时,他即开口:“一般来说从这里到达尔文是一百至两百元。”

来了、来了,果然是上了贼车,要跟我谈价钱了。

正想把刚刚在内心演练一百多次的对话说出口时……

“但今天免费。”

免费!!我完全无法反应刚刚听到的是幻觉还是什么状况,脑袋瓜里大概又花了两秒的时间翻译所接收到的讯息,然后吐出一句:“哦!太谢谢你了。”

原来又是一次想太多的状况剧出现,松口气的同时,也为自己最后一段路竟是搭到计程车而感到开心不已。

经聊天过后得知,原来艾迪是要前往达尔文医治受伤的手,起因是在两天前的夜晚,当他在凯瑟琳市区载了三名原住民的乘客时,一行人上车后不断变更目的地之外,还一直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艾迪,此举让艾迪感到很不自在,但也没想太多,最后他们三人却在一个暗巷前对艾迪动手行抢。他开始描述整个打斗过程,整个情节像是好莱坞的电影一样精采。期间他为了反抗而弄断了右手三根手指,他一边说一边把那三根呈现不自然弯曲的手指给我看。我也用扭曲的表情告诉他“眼前这个画面我无法接受”,但他却好像打了一场胜仗一样,骄傲般的继续在我面前展示……

当我问他未来是否会拒载原住民时,他说:“开计程车的我们是提供一项服务给乘客,我们无法预测下一位上车是好人或是坏人,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帮助那些人到达目的地。但我并不会因为此次经验而拒载原住民,毕竟那只是个人的行为。”

是呀,仔细想想,当我们在搭便车或搭计程车时,我们无法预测让我们搭上车的是好人或坏人,而计程车司机也无法知道下一个人是否会对他不利。不论是载人或被载,别因为一些个人的不当行为而让自己丧失了对陌生人信任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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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因为害怕,而将内心与这个世界筑起一道墙,不愿意让外界进入自己的生活,对他人不再信任,那么又要如何找寻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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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翻摄自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