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才算成功?长大后才会发现,原来我们都问错问题了,我们该问的是,哪一条路,才是我们想要的人生?

“你是否曾感到困惑,面对人群时也不知所措?”

从一个愉快的以西蒙波娃为主题的聚会回家,途经某段路,机车、汽车占满路边蔓延到道路上。晚上9:30,正是补习班下课时间。好久没有这个时间点回家,通常都是更晚更晚。我从很文学的氛围里倏地掉到非常现实的地方。

以前也曾在这里,跟爸爸妈妈一起等着接弟弟回家。他现在考上交大,现阶段任务似乎完美达成。可是弟弟,我希望你在踏上成功之路之前,能够好好思索,你自己的“成功”是不是和别人认为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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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文以载道的力量,但我竟然渐渐忘记曾经写下那些浪漫美丽字句的心情--可能无病呻吟,可能写了好多堆砌的重复的语句就只是想说我爱你,可能让人觉得“没什么意义”,可能非常没有逻辑、不科学、不理性、没证据,可是明明我们都知道,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科学无法解释的、没逻辑的、超越一切理性的事情。

暑假去了一趟台北实习,就想着未来工作几年后要考新闻所。可是这个晚上的聚会让我再度想起,当初选择念文学的初衷。我在申请入学的备审资料上写的是“没有条件的爱”。我知道自己不够了解它,所以我想来这里认识它、触碰它,不在乎“中文系”未来的工作有没有着落,就只是单纯想接近它,想知道我们适不适合。

结果,当然,有让人失望的、不喜欢的部分;但也有令人惊艳的、出乎意料的收获。我未曾后悔过。

台南的节奏比起台北是很慢的。但你仍然想看到缝隙就赶快催油门,深怕自己无法更快抵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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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养成了坏习惯:没事就滑手机。明明有些事情不必非得立刻处理,明明有些资讯不是非得马上知道,明明有些人不是一定要现在联络,但我们好像总是害怕自己跟不上,害怕别人都走得好远了我们还在这里。

台北把我变成一个“积极向上”的人。

直到有天听了一场关于领导力相关团体的说明会,我忽然对于成功、表达能力、自我成长、领导力、竞争、创业、销售……这些字眼感到非常疲乏、厌倦、反感。我做的事情真的是为了履历吗?为了提升自己?为了把自己变得更好?变成更好的自己又是为了什么?谋求好职位?好公司?好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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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觉得离“自我”非常遥远,我似乎正在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成为社会上定义的成功人士的模样,但那却不是我认同的“自我”。一直以来,很稳定的、固定的自己的模样,渐渐模糊不清,悬浮在空中,我看不清楚自己,我充满了疑惑不安,但我也不知道该问自己什么问题才好。

w说,这就是存在主义,自我认同意识会流转变动。但是,我们都有选择的自由。w今晚分享了西蒙波娃非常理性论述的《第二性》,以及肉麻兮兮的《越洋情书》。

西蒙波娃写:“男人这个性别本身即是完整的人,女人也该让自己在带有自己性别时是个完整的人,才能和男人是对等的。抛弃女人这个身分,就是抛弃他做为一个人的一部分。”她也写:“现在要睡了,看一会儿书,尽量少想念你。”“我猜你见到我时你会亲亲我,如果你亲我……纳尔逊,我太爱你了。久久地待在你身边是那么的甜蜜。”

她能理性,也能浪漫无比。

W问,在经历社会洗炼之后,你们还保有对爱情的热情吗?我发现我自己的答案是否定的。我不再为爱人写信。而世界上有太多其他的东西,瓜分了我对爱情的注意力。从前一股脑儿地,把全世界都放在一个人身上的强烈情感,慢慢地、慢慢地消磨、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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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说:“做自己便好,如初那样。”

虽然自我认同的过程是不断变动的、迷惘的、雾蒙蒙的、犹疑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可是没关系,所有行为和不确定的状态都没有绝对的好或坏,只有自由选择,以及为选择负责。而当然,他人的选择会影响自己,自己的也会影响他人。

所以,就算你也搞不懂你自己,老是处在存疑状态,可是只要不断自问:“这就是你想要的人生吗?”就好了吧!就算上一秒的你和这一秒的你截然不同,又有什么关系呢?

母亲总是为了女儿的夜归而忧心,忍不住要问做这些事情、跑这些活动到底有什么帮助?我答不上来,只说履历总不可能都是成绩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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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其实好简单,有时候只是因为认同的组织理念,所以想参与其中;有时候只是因为,我曾经受用于人,所以我回来回馈所学。我发现比起念实用的新闻我更想继续念文学,因为我知道,我会在日常生活里不断接触新闻,我可以参加各种团体学习职场所需的其他能力(就是前述那些表达能力啦、领导力啦之类的),但文学经典钜着和它们的养分不是能够轻易出现、汲取的。

只要我们都拥有自由意志,拥有选择的权利,不必非得搞清楚自己长什么模样、非得弄懂所有事情来龙去脉,只要知道为何而选?为何不选?为何选的是这个而不是那个?也就足够。
 

给勇敢做出选择的自己掌声。

向所有为了“自由”而奋斗的人们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