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倘若爱有界限,只能给特定对象,那么,爱,也等于无爱。

我们可不可以没有爱,却也对他一样好。  

爱,是在长年的各种运动中,广泛被使用的热门修辞──从人人都要“爱”台湾、有“爱”无碍的身障宣传、到阿妹女神的凭“爱”入场。  

好像爱正是大同世界的山海关:只要去爱,一切问题都可以取消,那些难以启齿的恶梦将不再降临,而我们(那个过去躲在角落画圈圈的变态娘娘腔死人妖同性恋)终于可以光明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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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要是没有爱?或是那种爱,往往爱得自以为是,真正的包容慈悲与善,其实并未跟着爱一起而来呢?我们被教导要尽力去爱,却不一定可以细致地分辨为什么要爱、怎么去爱、又要去爱什么样的人。  

迅速地把爱当作运动的宣传口号,以致于我们太快地说爱、太快地去爱,动听却未必动人,那些爱的修辞,未必真的落成为实践,爱到了那些需要被爱的,甚至时常挟持了爱的巨大,带给无爱者相对性的重伤。 

一味地说爱,却不一定真的有爱。

在更加细致地处理同志群体中的每个真实个体时,若只是沿着原本意识型态的延伸,判定“谁是值得爱”的与谁“不是”,未必就得以扩展认识差异的版图,而只是把爱,持续送给早就充满爱戴与羡慕的美满肉身。爱得太急、太快,不一定使人们有时间喘口气,看见从来不被偏爱的聚落中,有着什么样的生命故事──残酷儿、爱滋感染、无套实践、非典性愉悦、BD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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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过去不值得爱的同性恋,在看似走进阳光、走出污名而成为值得被爱者的同时,我们依然留下了超过一半的人,在那些不值得爱、所以不值得对他好的位置上,承受极度不公的污名与不公平的对待。那是只是说爱做不到的事。爱不能只是说,更要秉持伦理敏感的去做。  

爱不是全能的神,但要相信我们可以没有爱,却也对人一般地好。我们可以没有神,也依然不有差别待遇──我不爱你,但我仍对你好,如同我爱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