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大家越来越喜欢看大陆的节目?让我们听听知名制作人怎么看这样的现象,台湾综艺将何去何从?

每周五晚,当中国人沉迷于《中国好声音》的导师竞猜游戏和《爸爸去哪儿》的星爸萌娃时,是否还会想起,当年苦苦等着《康熙来了》、《全民大闷锅》网络更新的自己?你以为仅仅是中国观众大力追捧《爸爸》《好声音》这两档节目?其实台湾中天电视台,早已引进节目版权,并掀起了岛内收视风暴。

台湾已故知名艺人高凌风曾断言“大陆综艺至少落后台湾综艺二十年”,这句话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是两地电视人的共识。然而短短几年时间,两者之间,已悄然经历了一场身份转换。

腾讯娱乐记者近日采访台湾《康熙来了》、《全民大闷锅》、《小燕之夜》、《国光帮帮忙》等节目的制片人,台湾娱乐圈资深媒体人,以及十余位台湾本土观众,带领大家看一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台湾的综艺节目稳步不前,甚至开始走起了下坡路。

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台湾的综艺节目已经难看到让我猜不透了

说“台湾综艺节目影响了 80 后一整代人”,这评价一点也不夸张。在过去的十年里,几乎每个大学生寝室,都出现过全舍围观​​《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康熙来了》、《全民大闷锅》的盛况。相对于中国综艺节目“寓教于乐”的死板外衣,台湾综艺宽松的尺度、有趣的话题都让人欲罢不能。时至今日,很多中国年轻人都能像模像样地模仿几句台湾方言,会唱几句闽南语歌曲,这皆因中台湾综艺的毒太深。

那些年,《康熙来了》带着一股“痞气十足”的台湾综艺范儿,横扫两岸同类访谈节目。小 S 凭藉大胆的作风和火辣的身材,将当年吴宗宪身边那个戴牙套的小配角形象抹得干干净净。而蔡康永的身上则混合着​​书卷气与世俗感,时而贴心感人,时而语带讥讽。闷骚男与豪放女的配搭形成了强大气场,令《康熙》长久以来牢牢占据台湾综艺收视头名,最高时曾一度达到 2.01。

看到小 S 的奔放表演后,中国观众彷佛一夜间被刷新了三观,明白了什么叫做“解放天性”:女生们吐槽小 S 这个疯婆娘居然大胆地问连战“内裤是什么颜色”,男生们则幻想被她坐大腿的不是马英九而是自己。

那时的江湖,吴宗宪还是综艺一哥,手里曾经握有超过十档的节目,《我猜》是他主持最久、呼声最高的一档。在那个舞台上,先后走出了大小 S、阿雅、杨丞琳等众多女艺人,SHE、侯佩岑、蝴蝶姐姐等也先后为其站过台。

就在中国综艺节目还在玩明星抢答、互动游戏的时候,《我猜》就已经走上了恶搞、整蛊艺人的无厘头道路。为博收视率,节目组让明星“丑态毕露”的手段一招高过一招,当场激吻、吃兔子大便等耸人听闻的环节层出不穷……明星碍于节目收视,只得照单全收,完全放下自己偶像的包袱。

当年,中国很疯台湾,综艺节目主持人还得先练“台湾腔”

那时候的网络版权概念还不完善,各种下载网站成为了台湾综艺向内地传输的主要渠道。在颇受大学生欢迎的“5Q 地带”上,《康熙来了》和《我猜》一直都是下载量最高的节目,中国的电视人也将目光对准他们,希望可以从中取经。

只不过,中国节目的尺度始终无法像台湾综艺节目那样开放,内容​​照搬不成,腔调却可以无限靠近。曾几何时,又嗲又软的台湾腔竟一度成为内地女主持人的必备技能。彼时还是湖南台综艺一姐的李湘,就曾因为在台上过度使用“港台腔”,而被广电总局当做反面教材。

《我猜》第一次被叫停,可视为台湾综艺节目走下坡的分水岭。吴宗宪的主持风格老化,阿雅国外留学,杨丞琳又难成气候,《我猜》收视率一度低到 0.5,令制作单位心灰意冷。于此同时,利菁等综艺老将也有节目停播,台湾综艺圈“三王一后”(张菲、张小燕、胡瓜和吴宗宪) 时代终结。此后,随着大批人才的到中国捞金,曾经风光一时的台湾综艺圈已“崩塌”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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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台湾制作人出走中国,反正台湾电视台也无心培养新节目

除了《康熙》,观众还能数得上名字的台湾综艺节目已经寥寥无几。曾在《康熙》和《国光帮帮忙》两档节目做过制片人的陈冠廷,目前正在跟中国洽谈合作。在接受腾讯娱乐记者采访时,他的情绪并不高,他认为台湾综艺节目的没落,除了老节目创新少之外,更大的挑战是,如何避免新节目的“见光死”。

在台湾目前的综艺环境中,新节目没有收视就被砍掉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不管是吴宗宪还是胡瓜,电视台都不卖面子。制作单位似乎也无法给观众足够的时间,去和一档新节目培养感情,往往观众还没回过神来。

陈冠廷用胡瓜主持的《金头脑》向我们举例:“这节目你们可能连名字都没听说过,是胡瓜跟一位新人主持的,节目非常好,是我们很喜欢的益智类型,它还得到了金钟奖的最佳节目奖。但是由于收视不佳,做了一年半就停了。”(《金头脑》是台湾超视在 2013 年推出的大型益智节目,曾获第 48 届金钟奖最佳综艺节目奖。)

而一度很火的《全民大闷锅》,因为总涉及政治因素,已经被停播、复播、改版很多次了,“我知道的就有四、五次,这样很伤节目元气的”,陈冠廷无奈的表示。

与此同时,老节目缺乏创新已经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现状了,十年前的制作环境与现在有着天壤之别,曾任《国光帮帮帮》制作人的陈致远说:

“以前的节目预算比现在多很多,你想在飞机前面做开场秀,或者想把四只老虎运进摄影棚都不是问题。但现在的老节目,都以嘉宾访谈为主,节目预算也只够你发艺人通告费和制作费,外景都能省就省了。”

对此,陈致远很无奈,他指出这是目前台湾综艺节目的现状,即使像《康熙》这种王牌节目,也要符合“短、平、快”的特征,在简陋的景棚里做对话,十年如一日,制作单位满足于这种不多花钱但又性价比高的节目形态。所以,台湾电视一打开,换来换去几乎都是不变的访谈类节目,枯燥又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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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视近利,不花钱培养创新企划,转开电视只剩道人长短的无聊谈话

如果认真翻看《康熙》、《小燕有约》、《国光帮》等节目的近年列表就会发现,话题重复也是一大避不开的雷区。素颜、卸妆、夫妻吵架、翻明星包包成了台湾综艺节目四大流行话题。

陈冠廷吐槽说:“夫妻吵架基本上每个节目都做过,还有素颜几乎上过台湾 8 万个节目。”

他在《国光帮帮忙》任制作的时候,想选题压力大到失眠,想着如何避开这些被《康熙》做烂了的选题,“别人做过的我们还做,没有意义啊。如果还是用 7 年前、8 年前的主题,我相信收视率会很惨,观众喜欢看新鲜的东西。”

最苦恼的时候,他甚至想出过做“女明星的内裤”的馊主意,但这种尺度很快就被自己推翻,毕竟翻内裤和翻包包是两回事。

家家都是谈话类节目,就算通告艺人再多,也难免同一个梗会出现在不同节目里。比如寇乃馨和他老公的故事,几乎是在每一个访谈节目里都重讲一遍。

综艺节目制作人孙乐欣以节目组没有及时捕获对手信息为由,替制作方开脱,但这显然已经不具说服力。当年 hold 住姐因为在《大学生了没》中演出“一秒变格格”而爆红,迅速在台湾多档节目中亮相。

当没有新作品出现时,hold 住姐的老梗很快被观众厌烦,连她自己也自嘲说江郎才尽。现在 hold 住姐的另一个标签是《小时代》里的唐宛如,至于她曾经的辉煌战绩,已很少有人再提起。

“说一句对台湾综艺比较负面的话,我觉得台湾综艺把自己的路做得越来越窄”

“原则上来讲是退步的。”孙乐欣这样总结台湾综艺节目的创新。陈冠廷则说:

“我说一句对台湾综艺比较负面的话,我觉得台湾综艺把自己的路做得越来越窄。”

就在今年初《康熙来了》十周年记者会时,小 S 和蔡康永吐槽该节目已十年未涨制作费,加之知名制作人 B2 的离职,让许多人猜测《康熙》是否也将难逃停播命运。再加上中国综艺节目的兴起,主持人和通告咖们纷纷北上捞金,连节目制作人也开始转型离职,台湾综艺在人才留守上,已经出现了重大的缺口。

2013 年,吴宗宪在台湾主持的《周六大挑战》由于收视低迷,电视台不再与其续约,至此,吴宗宪在台湾的所有综艺节目停播。不过,吴宗宪早已在中国铺下后路,早前曾在陕西卫视主持一档《周六乐翻天》,客串过山东卫视的《中华达人》、东方卫视的《舞林大会》,去年,还加盟江西卫视《妈妈来了》,与倪萍一同担任嘉宾评委。

吴宗宪在中国主持的节目虽多,却始终无法找准属于其个人的定位,而欧弟则是来到中国才赢得一片天空。当年,在台湾并不如意的欧弟加盟湖南卫视《天天向上》,其独特的主持风格很快就为他赢得大量中国粉丝。

阿雅继 09 年主持了辽宁卫视的《唱游中国》之后也是一发不可收拾,先后接下多档节目以及跨年、颁奖礼的主持,有称其来内地一年便赚得超过千万新台币的佣金。不久前在腾讯视频《你正常吗?》首秀的 Ella 也正式以主持身份入驻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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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没舞台的台湾艺人出走中国,接着幕后人员也跟着进驻中国

台湾综艺节目始终难留人才,如今,《康熙》制作人 B2 也离开了。

5 月份,传出 B2 离职《康熙》转型戏剧制作人,这给节目粉丝带来无尽遗憾。在中国观众心目中,B2 是最为熟悉的制作人。当年正是他接替孙乐欣制作人的位置,带领《康熙》推开了中国的火爆之门。不少经典节目主题如卸妆、两性 PK、道歉大会、澄清大会,以及近期的谁是迟到王等选题令《康熙》迷津津乐道。腾讯记者此次也打通了 B2 本人电话,但对方听到采访内容是关于综艺节目后婉拒了采访,时至今日,B2 的心思早已远离综艺。

而本文中采访到的陈冠廷、孙乐欣的身份也在不断变化,前者离开《国光帮帮忙》有 5、6 年的时间,同样转行为戏剧制作人,而孙乐欣也即将离开《小燕之约》 ,准备制作自己的节目,就连这些台湾综艺界的大佬们也在不断寻找安身之地,基层工作人员更是可想而知。整个电视行业的不景气,令电视台的工作已从早年人人羡慕的对象,变成人人想逃离

“最夸张的是,我们一般编制十二个人的团队,因为找不来人,然后老同志又离职了,本来要十二个人做的事情现在六个人做,我想其他的综艺节目制作人也会跟你谈到这个状况,还蛮常见的。”

除了个人发展方向的变化,钱少成了无法留住人才的一个重要原因,“就像一个月只给你 1000 块工资,你还会做下去吗?连生活都不够,更不要说买房子,肯定不会有太多人去投入这个行业,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

陶晶莹在一次接受腾讯记者采访时曾说,“你以为我们台湾人到中国做节目就是为了赚钱吗?我告诉你,不是的!”,她提及在去南京录《最强大脑》飞机上,遇到在另一个中国节目里做音乐总监的相熟音乐人,对方拉着她飙脏话:“哇靠,中国现在真是不得了,我想要一个交响乐团,就会有一个交响乐团在台上,想呈现的音乐都能做到,太爽了! 在台湾,这怎么可能?”

 

 

出走中国不只因为赚更多钱,重点是那里的舞台更大、愿意投入资源

与中国强大的资源配置相反,台湾综艺人彷佛回到了小打小敲的作坊式制作模式,每集几万块的制作费用,让台湾综艺宛若万劫不复。

以时下正在播出的中国综艺节目《12 道锋味》为例,投入到单集的制作费用超过 100 万人民币 (谢霆锋酬劳以及嘉宾梳化费另计),而目前在台湾最贵的单集制作是《康熙来了》的 50 万新台币 (相当于人民币 10 万元,不含蔡康永、小 S 酬劳)。其中包含陈汉典录制费用,摄影棚租赁费、布景费、道具费、音效费、梳化费等,两者相差 10 倍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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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不起眼的 10 万块制作费用,在台湾也已经相当于天价了,如《国光帮帮忙》、《小燕之约》等普通访谈类节目,每集制作费用仅有 20-25 万新台币左右 (4-5 万元人民币)。这一点得到了陈致远的证实:“大概都在 20 万 (新台币,相当于人民币 4 万元),其实现在台湾大部分都是这个数。”

陈冠廷告诉记者,在任职《国光帮帮忙》期间,节目的制作费用不仅没涨,还曾一度下调。而在陈致远担任制作人时,节目制作费仅经历了一次微调,之后再未动过。

制作费用的缺口,成了悬在台湾综艺人头上的一把利剑。在陈致远的工作​​中,这份恐慌时时刻刻困扰着他,“会有绑手绑脚的感觉,因为这么低的制作费,很难再增添什么新花样。”

孙乐欣以《小燕之夜》为例,作为一档访谈类节目,邀请到大牌明星受访自然是生存之本,然而由于缺钱,这档每周五期的节目平均一个月才能让观众见一次大牌,“你唯一可以做的是用其他成本来分摊,比如请了某个大牌,花了很多钱,你在下一期就想办法请一些价位没有那么高的明星来平衡预算。”

然而,台湾艺人通告费真的很贵吗?

据记者了解,台湾本土艺人通告费其实并不高,如赵正平、沈玉琳等能为节目带来好效果的通告艺人通常是 1-1.5 万新台币 ( 2000-3000 人民币),而宣传期的艺人无论名气大小均为 1350 元 (约 280 元人民币),即便团体成员为多人也只是这一份钱。

而真正的大明星就不同了,据悉,如邀请金城武,需花费新台币 30 万 (约 6 万元人民币),这一“高价”令一直想要邀请他参加《康熙》的 B2 望而却步。

于是,中国节目开始在台湾大逆袭

台湾综艺节目曾影响了大批中国观众,但如今轮到中国节目在台湾本土逆袭。记者去年在金马奖采访期间,曾在许多餐馆里看到正在播放的《好声音》录播带,反覆循环。2013 年,《好声音》正式被台湾中天电视台购买播出,第二季因为有哈林和张惠妹,掀起收视狂潮,首播夜以 0.88 的好成绩打败同时段的《康熙》(0.77),收视排在第一位。而随后的《我是歌手》、《爸爸去哪儿》也有着不错的收视率。

这三档中国节目在台湾的火爆,引发了台湾人的思考,虽然大家还认不全《我是歌手》第一季里的中国歌手,但是总决赛里有杨宗纬,而林志炫又夺亚军,引发的话题讨论已经上升到两岸政治性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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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孙乐欣看来,钱的问题令台湾本土综艺逐渐失去光彩,

最大的阻碍就是在现有的预算里面你还能做出什么样子的节目?

“举个例子说,中国的制作单位也好、电视台也好,他们如果觉得国外的形态很好,就可以跟国外买版权。但台湾如果想要买,对不起,没有钱!没有办法买版权,你就没有办法跟世界接轨,所以我们永远只能在现有的状态下面不停的做做做,没有什么成长,只是原地踏步而已,可是在现在这个时代,原地踏步就等于是倒退。

对于中国综艺的兴起,他们也并非不眼馋,

“你得给我钱我才有办法去学习嘛,没有钱我也没有办法学习的,我看到那个场面我就知道我是没法学习的,因为那需要很多资金的嘛。”陈致远满腔抱负,面对缺钱,只能化作一肚子怨气。

台湾综艺节目到底有没有没落?台湾观众的态度最具说服力。

腾讯娱乐记者此次随机采访了十余位台湾观众,他们年龄从 19 岁到 46 岁不等,其中即有台湾本土人士,也有在台湾就读的中国学生。尽管样本不同,但得到答案却基本一致,大多数观众已经选择在网站上收看日韩欧美甚至是中国节目了。市场的饱和,让台湾综艺节目很难再引领风骚。

没钱做节目,因为台湾电视台大幅增加,瓜分广告收益

90 年代初期,台湾全岛仅有台视、中视与华视三家电视台,由于彼时台湾正经历经济腾飞,岛民购买力大增,电视台广告收益颇丰。而随着 93 年台湾当局通过《有线广播电视法》允许民营力量进入有线电视系统,大量电视台犹如雨后春笋,时至今日,全岛共有电视台百余家,台湾观众每月仅需缴纳 600 元台币即可收看所有频道。

电视台的增多,无疑瓜分广告收益。陈冠廷透露,在最初电视台行情好的时候,制作人是有权利去外面谈时段广告的,广告收益可以跟电视台分红,到后期电视台的收入萎缩,便收回了这一权益,制作方只能拿制作费,广告部分都回收到台里面。

孙乐欣说:

“我相信 99% 的工作人员都抱怨市场太小,这本身不是制作方可以改变的状况,电视台一多,就会出现劣弊驱逐良币的状态,就是谁的价低谁就可以拿到,因为我要省成本,一定是这样的。”

据调查,台湾观众已经没有再主动追看《康熙》、《国光》等综艺节目的习惯了,反倒是部分中国学生还会定期更新。但是随着节目内容的重复性太高,话题越做越无聊,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已经转回头观看中国的《快乐大本营》、《天天向上》等节目了。

而在台湾本土观众中,如今最受欢迎的是韩国综艺,其中提及频率较高的是《Running man》; 中国节目《中国好声音》、《我是歌手》、《爸爸去哪儿》也有部分台湾观众追捧 ; 更有一部分人表示,如今只在网络中观看节目或者剧,家中电视几乎不打开。

在孙乐欣看来,就像民营电视台的增加势必会瓜分原来“三大”的费用一样,人们通过网络欣赏国外优秀剧目、节目这一收看形式的转变,也在侵蚀着台湾综艺的收视率,加上中国综艺的兴起以及在华人地区影响力的上升,台湾综艺竞争力的下降是很自然的。

中国从“向台湾取经”进展到欧美节目飞到中国,教中国怎么做节目

在中国综艺节目教母龙丹妮的眼里,这一切却是顺理成章,

“首先是内地经济的飞跃,导致了很多基础的上升,第二个在于文化的包容性。中国同行在做电视体系的时候越来越开放,视野很宽泛,看到的是一个世界。”

回顾过去这些年做综艺的变化,龙丹妮对自己及团队在行业内的地位变化十分感慨:“我自己做综艺节目的早期,每个礼拜都请台湾制作人飞到湖南来教我们,然后慢慢就变成我们直接跟英国和美国的一流节目制作公司沟通,现在是英国和美国的制作人也飞到中国,跟我们进行一个平等的沟通和交流。”

至于台湾的综艺人,他们也在努力地适应已改变的娱乐方式,已经离开电视台的孙乐欣目前就在筹备为网络制作的综艺节目:

“电视是一个将会被淘汰的产业,将来大家都不在电视上看电视了,你得去寻求新的,比方说新媒体的市场,我们还是在做制作,只是我们换一个地方制作。”

而已经离开台湾综艺圈的陈冠廷则坚信,最终做节目的还是人,还是制作团队,在他看来,博大并不是台湾综艺的出路:

“加入台湾的元素,运用创意,你可能预算低,观众也会觉得很好玩,觉得很有趣。”

台湾综艺面临的困境,并非钱能解决,正如中国综艺的所面临的创意疲乏,也并非邀请几位台湾制作人,购买几部版权能够改观。龙丹妮说:“十几年了,我们没有产生非常好的原创节目,这是值得关注和深思的问题。如果未来的十年,我们不能反输出好的原创,这可能是有问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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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成不变,谁又能保证观众会永远死心塌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