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克尔的聪明才智和刻苦耐劳是成功原因之一,但她的冷静更为出名,这个优势将使她的政治生涯走得更为长远,来看看她究竟是如何透过一抹微笑?领着德国变为一个更加自由、开放的社会。

文|凯蒂.马顿

尽管她的极度自律有助于政治生命的延续,然而这样的自律也使记者不得不从她每一次翻白眼和神经质的动作中找线索,这也是一种耻辱。

其实,要了解目前这个时代,我们必须了解安格拉.梅克尔。

在全球政治与社会断裂的时刻,在世界舞台上,没有人像她那样极力维护二战结束以来的自由民主秩序。她不怕面对普亭和川普那样的强权者。她使德国成为欧洲老大——不只是经济的领头羊,也是道德的榜样——接纳百万名中东难民,使德国成为移民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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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三重局外人——东德人、科学家,还是个女性——在欧洲国家中极少像她的国家未曾出现女王,她是如何办到的呢?在这个注意力高度分散的数位时代,像她这样口才和外表同样不出色的政治人物,如何掌握这么大的权力,政治生命也比其他领袖来得长久?

当然,聪明才智和刻苦耐劳是其中一个原因。在这么一个国家,现在祖父母辈仍记得火炬游行及群众齐声高喊煽动者的名字,梅克尔平淡的说话风格也是一种优势。

世界贸易组织祕书长拉米(Pascal Lamy)曾给她建议,希望她的演讲“多一点诗意”,她怒回一句:“我又不是诗人。”她的冷静与善于分析是在年轻时学习物理的岁月中形成的,使她得以用长远的眼光来看国事治理。

她曾说:“我从结果开始思考——从期望的结果,然后逆向进行⋯⋯重要的是,在两年后能得到什么样的结果,而不是我们明天会在报上看到什么。”

她不会含沙射影地批判政敌,或做人格谋杀的事,也不会陷入圈套。德国前联邦总统高克(Joachim Gauck)说道:“如果普亭或川普在骗她,都逃不过她的法眼。她不会随之起舞。”她若是知道他们在凭空捏造,就会无视,继续推动自己的计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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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还在权力的巅峰上,她就必须既强悍又坚定——但这样的特质又得深藏不露,才能达成目的。她在处理很多敏感的问题时,通常是透过旁敲侧击、间接使力,不会让目光聚焦到自己身上。

梅克尔所属的基督教民主联盟(CDU,简称基民党)立场为中间偏右、保守,且党员几乎都是男性,而她是一个来自东德的新教徒,已经离婚,和一个理论化学家同居,竟然能跻身基民党领导人,足证她低调、内敛的本领过人。

她只是轻轻一推,就使德国变为一个更加自由、开放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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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年,她任命韦斯特威勒(Guido Westerwelle)为外交部长,韦斯特威勒因而成为首位公开同志身分的德国外长。梅克尔公开赞扬他的同性伴侣,称颂他们的爱情故事——却没有明白表示她支持婚姻平权。

八年后,德国国会投票表决婚姻平权法案时,梅克尔建议同党同志,要大家凭良心投票,放下对同性婚姻的成见。梅克尔本人未就此事发表演讲,也没做政策声明,婚姻平权就过关了,德国正式成为承认同婚的国家。她也利用同样微妙的策略来扩大妇女的机会。

极右翼的德国另类选择党党魁发现梅克尔的核心幕僚都是女人,有如一支“娘子军”,因此咆哮道:“基民党没男人了吗?”梅克尔的政府新闻发言人克里斯堤杨森(Eva Christiansen)在她耳边低语:“我们赢了!”

梅克尔只是露出她那谜样的微笑。她一再证明领导人毋需大张旗鼓,安静也能成事,也不必夸耀自己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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