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 年 5 月英国威尔斯的班戈市选出了全球第一位非二元性别的市长 Owen J Hurcum,属于 LGBT 族群的他只有 23 岁。

我们期待看见更多不同性别认同的族群参与政治,无论是同性恋、双性恋、跨性别、非二元性别或其他,让政治能够真正反映真实社会的模样,不再是专属于谁的场域。

2021 年 5 月,英国威尔斯(Wales)的班戈市(Bangor)选出了全球第一位非二元性别(Non-binary)市长 Owen J Hurcum,他同时也是威尔斯地区历任市长中最年轻者,只有 23 岁。

仍然是学生的 Hurcum,并不是什么当地政治世家的二代,他甚至不是在班戈市长大的,因此,对于当选市长这件事,他感到无比光荣与感激。

当选这天,他推文感谢班戈市人民的支持——不只是支持他当市长,也是支持他做自己。他说:“我在两年前出柜,当时我深怕自己被众人排挤,甚至遭遇更差的情况,但今天,大家却选择我作为这美好城市的市长!”留着一头绿色短发,脸上挂着腼腆微笑,乳白蕾丝丝巾与黑色半透肤上衣在 Hurcum 身上,是一种和谐的对比。

不过,Hurcum 的当选也不能说是凭空发生,而是深耕一段时日的成果。他在接受 BBC 访问时透露,其实自己对于这次的当选并没有非常意外,因为他在班戈市议会已有四年的资历。

“真正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在 2019 年,当他们(其他市议员)提名我做副市长的时候”,当时除了 Hurcum 获得提名外,整个市议会没有再提名任何与他竞争的人选,让 Hurcum 顺利当选副市长,也开启了未来的市长之路。


图片|Owen J Hurcum@twitter

回归人与人的根本关怀,前市长:“若你有任何需要,我随时都在!”

班戈市议会的开明与友善令 Hurcum 十分惊喜,这或许也与他对陌生环境的不熟悉,以及对自己出柜感到不安有关,“因为地方政府总是让人联想到思想古板、倒退,而我害怕这样的立场源自于市议会成员”,不过,这样的担忧很快便消失,“每一位市议员都很支持我,前任市长甚至在我遭到网友仇恨言论攻击时,打电话和我说,若我有任何需要,他随时都在。那真的是很窝心的举动。”他说。

谈到网路霸凌,有些留言真的很令 Hurcum 难受与心碎,但在身边同僚与好友的支持下,他也逐渐找到适合的方法,去消化、面对。

他说:“我有一整个市议会团队及许多好友的支持,陪我克服难关,因此,就算收到仇恨言论,只要能同时获得那么多正面、美好的鼓励,或是成功帮助一个人,让他对做自己感到自在,那我觉得就值得了。”

“帮助一个人对做自己感到自在”谈何容易?而 Hurcum 似乎也十分明白这分道理。他的方法没有其他,就是一步一脚印——从出柜到参与政治,用自己的故事拓宽政治领域的传统二元性别思维,接下来,他还要创造对所有性别都友善的生活环境。

Hurcum 在 2019 年第一次主办了一场“骄傲月”活动,虽然规模不大,只有四百多人参加,但他认为这是一个开始。如今当选市长,他期待在新的职位中,可以发挥更多影响力,让更多人认识与支持 LGBT 族群。

会有这样的想法,不单是源自于市议会成员的友善,Hurcum 认为班戈市充满了一股包容的正向能量,也为他带来许多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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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Owen J Hurcum@twitter

颠覆想像:比伦敦更包容他的城市

“在伦敦,我从来无法真正做自己”,回忆起那段时光,他说“我在 12 岁时,便知道自己是 LGBT 族群的一员,但我死命地隐瞒这件事,包含我的家人、朋友与整个生活圈,我对于在伦敦出柜完全没有安全感,也感到很不自在。一直到我搬到班戈市,我才能安然出柜。”在伦敦长大的 Hurcum,在五年前决定北漂到班戈市,寻找一个可以被容纳、让他感觉像家的地方。

班戈市是英国威尔斯地区最古老的城市,但这座古城的市民,却没有太多古板、僵化的思想,这或许与它的人口组成有关。这座只有一万七千人左右的小市镇,是全英国最小的城市之一,但班戈大学(Bangor University)的学生就占过半数,来自各地的年轻人将不同的文化背景输入此地,或许是造就班戈市开明与包容风气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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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根据 BCC 报导,威尔斯地区人民对于 LGBT 族群的接受度在近年来显着提升,尤其是 18 至 34 岁的年轻人,对于同性关系的接受度高达 94%,也标志着整个地区对多元性别认同的支持。

Hurcum 说:“我从抵达班戈市的第一天开始就能做我自己,班戈市民给了我语言、信心与支持,让我能够去认识到自己非二元性别的事实。班戈市让我能真正拥抱自我,对此,我欠这个城市太多!”

的确,环境的友善与否,时常会影响每一个人对外的自我展现,这并不是非二元性别者才会遭遇的难题,举例来说,异性恋男生在众人面前压抑泪水,不仅是因为自己受到性别刻板印象的教育,也是因为他所处的环境并不鼓励他自然地流露情绪。

班戈市的包容与支持,成为 Hurcum 对抗逆境的力量,无论是面对仇恨言论或是承担新的政治责任,他都希望自己能如这座城市般,用友善与温暖,融化自我怀疑与否定,让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得到他深刻感受过的那份安全感。

当全球开始关注非二元性别者的政治参与之际,Hurcum 的当选毋宁是一项重要的里程碑,他不只证明非二元性别者作为政治领导阶层的可能,也为民意代表的多元组成带来希望,正如他所说,当有更多的 LGBT 族群参与政治,“我们就有能力引领政府远离偏见”。

我们期待看见更多不同性别认同的族群参与政治,无论是同性恋、双性恋、跨性别、非二元性别或其他,让政治能够真正反映真实社会的模样,不再是专属于谁的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