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期待在职场上交到真朋友吗?友谊建立在彼此互信、互助、互相陪伴,职场环境牵涉到工作交集、牵涉到专案进度、牵涉到个人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真友谊是否能够存在呢?

当我们讨论到职场上是否有真正的友谊时,我们可以先整理自己对于“真正的友谊”定义。

友谊是一种透过互动而产生的关系,建立在彼此自愿产生的前提下,双方在初识以后,会透过种种事件彼此验证是否存在进一步强化关系的意愿,这些事件可能包括了彼此展示忠诚、同理与陪伴、促使成长、愉悦彼此、帮助与付出等行动。

而这些能帮助情谊强化的事件,是否有可能出现在职场上呢?我想透过两个故事与大家分享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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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的朋友关系,为什么会在成为同事后消失?

我记得多年前我刚创业没多久,那时公司需要找一名能经营品牌的夥伴,因此我找了我一名好朋友 Y 聊聊。

Y 是一名具备专业实力,且和我个人理念相当接近的朋友。当时我跟她谈起这份工作职缺,她很快地答应了,薪水、工作内容我们都一起核对过没什么太大问题,我们就从朋友的关系,多了一种关系:上下属关系。

刚开始工作时,彼此都很期待。但是很快地,我发现 Y 跟不上工作的节奏,她开始固定性地迟到,但也因为当时公司规模很小。于是为了她,我调整了公司的上下班时间,想让她可以有更符合个人需求的工作节奏。

但是改变了公司的制度以后,她仍旧迟到,接着我发现她没办法完成工作产出的内容,我们月初讨论的内容可能是五项,她可能只能做完其中一到两项。基于想让她可以在适合的压力下成长,我多次与她讨论工作的状况,也改让她自订工作绩效指标。

但是两个月后,我发现她不只依旧做不到工作目标。更严重的是,她开始骗我,以“病假”请假,却被我发现她其实在做其他公司的工作。

当我发现 Y 开始骗我的时候,我是真的又悲又怒。悲伤的是原本亲密的朋友,却因为开始工作以后,渐渐地消失不见;愤怒则是来自于委屈,当我自己很清楚知道我基于信任,而让她有非常大的工作弹性,最终却换得她无法对我诚实以对的结果,那样的委屈让我产生很强烈的愤怒情绪。

Y,是我创业七年唯一辞退的人,也是我曾经认为相当重要的朋友。

看到这边,你可能以为我想说的是工作跟友谊无法共存,但我要说的并不是这样。因为故事并没有停在我辞退她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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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同事到朋友:一起经历低谷,而我们走过来了!

当我辞退 Y 以后,我花了几年时间,很认真思考当时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意识到她当时有很多对于在团体内工作的恐惧,但是我可能只看见了她的外在产出与行为,却忽略了她内在的恐惧与焦虑。

或许,她那时的阶段并不那么适合在一个公司里工作(她后来成为一名自由工作者),也可能是因为尽管我有意图且尝试了,但当时我的公司可能还是没有办法完整地让她感到安全、被支持。

我们再次见面时,彼此花了三个小时,好好地叙述了彼此过程中的心路历程,我们发现她当时有些忧郁症的困扰,而那时的我则对于忧郁症相当陌生,因此尽管我努力尝试帮助她找到工作的能量,结果终究是失败了。当我们彼此理解以后,她告诉我她对我相当抱歉,我们彼此边哭边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后来又过了两三年,Y 成为我工作上绝佳的外部行销夥伴。我们不再用内部聘用的关系合作,而是改以专案的方式合作,这时的我,反而受惠于她的专业与效率,工作上多次被她拯救。这时的我们,不只是好朋友,也是合作夥伴,因为我们知道我们一起经历了一段艰难的低谷,而我们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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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职场上有无真友谊?

看到这边,你觉得职场上有真正的友谊吗?

对我来说,只要有人,就会有友谊发展的可能性。

然而友谊要能茁壮,必须建立在彼此展示忠诚、同理与陪伴、促使成长、愉悦彼此、帮助与付出等行动。在职场上,我们可能更容易促成友谊,因为我们会有大量的互动机会。

就像是所谓爱情里的“近水楼台先得月”,有互动,就有机会去强化关系。但是,是否能真正促成友谊,是奠基在每一个事件发生时,关系里的双方是否愿意信任对方、支持对方、帮助对方并理解对方。

我想,会关心“职场上是否有真正的友谊”这问题的你,必然是希望在职场上,你也仍能有让你可以无条件依靠与信任的朋友(有些人真的不想在职场上交朋友,希望公私生活可以分明)。

因此,我想追问你一个问题,你愿意当你同事、老板、下属、客户、厂商真正的朋友吗?

所谓当他们真正的朋友,是当你发现对方工作产出不好的时候,你愿意无条件支持、信任他;是当你发现他的工作表现不佳时,你愿意想办法理解他真正的困难;是当你发现他做某错件事情时,你会想办法让他成长,但他难以改变自己时,你也依旧会喜欢这个人;是当你们的利益冲突时,你会相信他也会试着理解你的需求,跟你一起找出双赢或彼此共好的作法;是当他落魄、不得意的时候,你依旧不会忘记他。

想要在职场上交朋友,我们必须也要成为别人能够信任与依靠的朋友。这不是必要的,也不是容易的。同时,不只是改变自己的行为与选择,更重要的是选择一个能帮助你建立紧密同侪关系的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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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找到能帮助我们建立紧密而健康的职场环境?

你可以观察职场的文化,有些职场的文化较功利、较个人主义,人跟人关系就是互相利用,不存在所谓无条件地互相支持。

有些职场的文化则是相信团队要彼此支持才能成功,因此会透过各种机会让同事之间的私人情谊可以被强化,如 Happy Hour、社团、1 on 1 对话、员工共学、志工日等等设计。

你若待在前者,就像是你在一个约炮软体中找到真爱一样困难,不是不可能,但是难度很高;若是你待在后者,则会让友谊有较多的机会可以被养成、建立。

职场的人际关系从来不是必然让人反胃,也不是必然让人觉得勾心斗角。但要拥有一个让你舒心的人际关系,你可以再次检视你所处的职场文化,以及在未来每一次与同事互动时,想想你该如何做才能成为一个更能支持、同理、陪伴、帮助对方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