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术已在人类社会存在几千年,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过,为什么我们会觉得占星术很准呢?

文|口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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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来,星座和占星变得越来越火,许多年轻人谈起占星来头头是道。我的妹妹也是其中一员。前几天见面时,她提起有个占星师从未见过她,但是却把她的个性描述得非常准确。而我告诉她,这可能是巴纳姆效应(Barnum effect)的结果。

巴纳姆效应(Barnum Effect)

一种普遍的心理现象。如果给人们看一段模棱两可、广泛适用的人格描述,很多人会认为这段描述说得很准,而且彷佛是为自己量身定做。这被用来解释为什么人们会觉得一些算命的说法很准。

对此,妹妹的回答是:“道理我都懂,但就是很喜欢”。这两天我看到她还在好友圈用占星解释自己最近的情路不顺。这让我不禁思考:为什么人们即使知道占星并不一定是真的准,仍然那么喜欢呢?

一、喜爱占星,和我们的两大基本需求有关

研究信仰心理的专家 Marjaana Lindeman 博士与 Outi Lillqvist 博士指出,人们之所以喜欢占星,是因为和两大基本需求有关:认识自己以及认识世界(Lillqvist & Lindeman, 1998)。

为了证实这猜测。研究者设计了实验,考察:

1. 占星是否让人们以为对自己有了更多了解;以及

2. 那些喜欢占星的人,是不是最近遇到了痛苦的事,所以才想要进一步了解世界,以求明白为什么噩运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研究者在学校里招募了两组学生:一组学生报名了占星课程,即“占星组”;而另一组学生对参与占星课没有兴趣,报名了其他课程,称为“控制组”。

研究者让学生们分别在课程前与课程后填写了“自我描述的范围问卷(latitude of self-description questionnaire)”。问卷要求学生评估自己的一些特质,在人群中处于什么范围。比如某一方面应该比多少人强,又比多少人弱。范围越小,说明他对自己落在人群哪个位置有更精准的认识。

接着,研究者们让学生们勾选了自己近期遭遇过什么人生危机,例如离婚、出轨、失业等等。并计算了在占星组与控制组在遭遇人生危机上的不同。

结果显示:

1. 那些参与了占星课的学生在课后再一次评估自我特质时,预估的范围缩小了。也就是说,他们变得更确定自己是谁;

2. 相比控制组,占星组的学生在近期遭遇了更多人生危机。

结果证实了研究者们的假设。首先,当人们看到占星的结果时,会提取其中与自我概念相一致的信息,进一步印证了对自己的看法,例如“我果然就是个行动谨慎的人嘛,我火星在巨蟹座”。人们会认为占星让他们更了解自己,并为此感到快乐,尽管人们只是给原先的自我概念找了个看似可靠的证据(Lillqvist & Lindeman, 1998)。


图片|Photo by Sharon McCutcheon on Unsplash

其次,占星提供了预测事件和解释世界的方法,使得人们以为自己更加认清了世界的运行规律。在面对不可预测的未来与不可控的世界时,人们往往会感到焦虑;而稳定的、自以为可靠的世界观,能帮人们应对这种焦虑。

特别对那些近期遭遇变故的人们而言,他们更需要从动荡的生活中找到解释和慰藉,而通过采纳占星的解释,我们给一些随机掉落在自己身上的噩运编织了答案(“因为水逆!”),并且说服自己,未来仍是可以预测的。只要能读懂星星,就能趋利避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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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用占星未必信占星

尽管看起来占星越来越火,但实际上一些嘴上爱占星的人,甚至占星师本人,都未必真的相信(believe)占星。

研究占星历史的专家 Nicholas Campion 曾经询问英国占星协会的成员,他们是否真的相信占星,答案是只有 27% 的成员回答“相信”。这个数字与普通人群体(25%)差不多(Campion, 2017)。

当人们阅读占星或使用占星时,占星是否真实可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用(Beck, 2018)。在痛苦面前,有些人觉得食物有用;有些人追求娱乐;而另一些人使用占星。都是应对工具。

这也是为什么当大范围的危机出现时,占星会变得更流行。占星提供了一种叙事性的语言,帮助我们把遭遇的痛苦串联起来,形成一个有前因后果的故事。我们天生更喜欢有序和条理,厌恶无序和失控。

而且,故事总是有落也有起,当人们处于低谷时,占星告诉人们事情总有转机——“这几个月的问题,是流年土星进入这里,等土星走出现在的宫位,你遇到的问题就能减轻了。”——它给人以希望。

你的希望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