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性别者的真情告白:不是用颜色或身体来定义我的性别,我的性别也不是那么重要,我就是我,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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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文:别再因为性别而对孩子做出无意义的限制

只要一宣告宝宝的性别,大家就会突然变成算命大师。

“是男孩?!不久之后,他就会踢着球到处跑来跑去!他会像他爸爸一样潇洒风流!”

“是女孩?!我敢说妈妈肯定很开心。她一定会长得非常可爱!等到她开始带男朋友回家时,爸爸就要开始操心了!”


图片|Photo by Sharon McCutcheon on Unsplash

上述这些传统的陈述,在怀孕期间公开宝宝性别时,似乎是简单的庆祝方式,而且逗趣可爱。但是,历史学家乔・包莱蒂(Jo B. Paoletti)认为还会有其他影响。在宝宝出生前就先得知性别,会让你提早开始购买具有性别选择的商品。

在满怀喜悦进入产房之前,你和你的亲朋好友可能已经替宝宝买好了衣服、玩具、婴儿车和婴儿房的各种装饰品。根据包莱蒂的看法,这种自一九八○年代开始就可预测婴儿性别的技术,让行销人员和制造厂商抓紧机会,将区分性别的商品贩售给骄傲的准父母。

选择粉红色或蓝色的独角兽、洋娃娃或玩具卡车、要当护士或医生、扮成公主或打击怪兽,这些从宝宝出生第一刻就必须面对的事物,创造了一个性别二元化的框架,自此伴随他们一生。

从表面看来,这些东西既自然又无害,不过最近有一则令人惊讶的报导指出:粉红色并非原本就是女性化的颜色。事实上,在不到一百年之前,粉红色是高度男性化的色彩。

然而那些区隔性别的商品―― 给男孩的科学类玩具、给女孩的化妆包玩具,甚至有文具品牌推出女性专用笔,以及将女性产品卖得比男性商品昂贵的“粉红税”―― 都限制了人们对于性别的体验和理解。

每当有人提到以性别中立的方式教养孩子,或者讨论二元化性别的专制武断,就会遭到其他人批评为“硬把自己的看法塞给孩子”。

然而大家没有发现,“规范”本身也是一种意见。而且,解构二元化性别,至少是一种自由的选择,可以让孩子不需被强迫接受毫无意义的限制。

我们不应该让社会迫使我们以特定方式表达自我。我们可以穿上自己喜欢的衣服、发出自己喜欢的声音、喷上自己喜欢的香水味。

人们决定以某种方式表达自我,背后可能有复杂和多样化的原因:安全感、服装规范、父母压力、希望被人重视、财力、拥有的管道、文化、宗教以及其他多种因素,都会影响一个人表达自我的方式。

接下来,莱利会分享哪些因素会影响她如何表达性别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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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利:表现出自己真心想要的模样

坦白说,我表达性别的方式变化极大,取决于我和谁在一起。身为一个出生时为男性之人,我有比较多男性特征,因此,表现出女性化对我来说是相当危险的。

别人走过你身边时露出嫌恶的表情或窃窃私语,都只是小事,但有很多人会殴打甚至杀害跨性别女性,尤其是外表明显的跨性别女性。我很清楚这一点,因此在性别气质上,我一直表现得比内心希望的更阳刚且中规中矩,主要原因就是为了保护自己。

然而,当我有机会表现出自己真心想要的模样时,我倾向选择与女性相关的装扮:眼线、大挖背式的女性背心、单侧露肩的宽松运动衫、瑜伽裤、热裤、女靴等等。

穿上这些服饰让我感觉非常舒坦,因为这时候我才觉得人们会以我看待自己的方式来看待我。然而,我不认为这些服饰对于我的性别认同是必要的,因为无论我身上穿什么衣服,我就是我。

我和其他跨性别女性最大的不同点,是我从来没有想要更改名字、服用女性荷尔蒙或者动变性手术(部分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我喜欢“非二元化性别”的标签,而非跨性别女性)。

当然,跨性别者有那些想法也没有什么不对――只不过我没有那种想法,我以前也从不认为自己会选择那些方式。

不过,现在我已经决定去接受变性手术了,时间就安排在不久之后。

对我来说,这么做可以让别人看见真正的我,我也可以安全的以我想要的方式展现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