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照顾他人的心情,柔软应对,又能拿出勇气,对需要援助的人伸出援手⋯⋯。你觉得你能成为这样的 40 岁吗?

《机智医生生活》,第一季尚未播完便被韩国百想艺术大赏提名电视类最佳剧本,导演申源浩也因为这部影集的成功再次被称为收视率的不败神话,第二季也已确定会于明年开播。没有明确主线剧情的《机智医生生活》,为何能用如此 12 集日常平淡的小事抓住这么多观众的心呢?

我想是因为《机智医生生活》让我们看见了“善良”在成人世界中的具体模样。

为什么这样的故事能吸引观众?在社会化过程中,我们要实践善良变得越来越困难。随着年龄渐增,我们可能曾做了好事却没有得到好报,我们也可能在亟需别人帮助却看不到愿意伸手的人。善良,在成人的世界里,变成一种可以理解却难以遇见的都市传说。而《机智医生生活》让我们透过这群 40 岁成人的日常,重新相信:原来善良不会随着我们长大而离去,而是随着我们长大,透过再融入同理心、沟通技巧、专业知识与勇敢,我们便能得到善良的结果。而实践善良的我们,可以鼓动更多人成为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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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举些影集中的故事做解释吧。

1. 同理心与沟通技巧

在《机智医生生活》第一季里,女主角蔡颂和作为一名神经外科医师,曾经遇到助手来找她,说有一名需要开刀的病人危在旦夕,但是负责主刀的医师其实并不擅长该手术,只因为自负与重视面子,便坚持要执行该手术。助手请求颂和能与该主刀的医师沟通,让真正专业的颂和可以接手手术,拯救病患。

颂和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并没有立刻答应助手的请求。她一方面考虑到原本主刀医师的面子,二方面是考虑了原本病人对于主刀医师已产生的信任感,若是自己越俎代庖接手手术,尽管能拯救病人性命,却会让医病关系与医师的团队关系变得紧绷。

最后颂和如何解决该危机?

颂和走到了该主刀医师的办公室,医师见她出现,立刻表现出防卫机制,怕她是要来抢走他的手术。却没想到颂和一开口就跟医师说,“你好,我听闻你要执行某手术。我自己在这个手术的领域其实还有很多不足,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成为你的助手,让我可以好好观摩与学习技术呢?”医师听到她的肯定与示弱,于是便卸下原本的心防,欢迎颂和参与这场手术,一场危机因而得以平息。最终,病人痊愈了,原本的主刀医师也感到满满成就感。

在这个故事乔段中,编剧可以很简单地把原本的主刀医师刻划成为坏人,而颂和则是英雄,让颂和透过专业知识碾压原本的主刀医师拿回手术执行权力,再用高超的医术拯救病人。让英雄打败坏人,拯救所有弱小的人们,是我们在影视中非常熟悉的“善良”桥段。

但是《机智医生生活》的编剧选择呈现更具智慧的善良,其实每一个人做每个行为背后都有种种原因,运用同理心去理解每个人的需求,再运用合宜的沟通技巧,让每个人能在感到被尊重的前提下,去做出更共好的行为,这对我来说,才是更为完整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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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机智的医生生活》剧照

2. 专业知识

除了同理心与沟通技巧,“专业知识”也可以成为善良的重要基石。主角之一的杨硕亨是妇产科医师,有一次他遇到了一名曾经流产两次的太太来产检,硕亨告诉该名太太因身体具有某种抗体,过去才会多次流产,太太在硕亨面前想起前两次的流产经验,开始对于这次怀孕是否会再次流产的担忧而泪如雨下。

太太问:“所以我是习惯性流产吗?”

硕亨回答:“是的。”

相较颂和较为不擅言词的硕亨,面对哭泣的太太,他用非常理性且平静地告诉她目前的身体状况以及后续要的注意事项,太太原已哭得不得了,看见硕亨如此理性、平静且直白的回答,更是让太太用很绝望的语气问道,“医师,你看过很多得到这种病的产妇了,所以这种病对你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吧?”语气中的责备与痛苦显而易见。

但却没有想到硕亨用一小段话便让太太从对于医生冷漠的愤怒与自责,转换成自我接纳与解脱。

“流产怎么会是一种病?你也完全没有错。很多产妇都会问我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才会发生这样的结果,还有往后应该注意什么地方。没有那回事,这有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硕亨用一如既往的冷静与理性告诉了太太一个重要的事实:不要把流产的结果解释成自己的错误,这只是一件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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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亨尽管不像颂和那么擅长温柔地沟通,但却能有效地运用专业知识,让受伤自责的人看清事实、原谅自己,如此用理性实践善良,确实也是无比有力量的。面对人们的痛苦与灾厄,同理人们的情况确实是实践善良的基础,但是要带领人们走出困境,除了运用沟通技巧化解困难,也可以透过专业知识而停止错误归因,找到真正原谅自己、解决困境的出口。

 

3. 勇敢

女配角张冬天也是一名外科医生,也不擅长讲话的她,却是用勇敢实践善良的最佳代表。

有一次一名街友被送来医院急诊部门,当护理师与处置医生开始查看时,发现这名街友因为冻伤,脚腐烂了。护理师们剥开鞋袜一看,街友的脚上已经满满都是蠕动的蛆,难怪街友会极为痛苦。尽管知道医疗程序需要去除蛆才能进行消毒,护理师却看着满满的蛆,而不知道该如何用手去除那些蛆,甚至有从旁走过的医疗人员不得不捂着口鼻才能阻止反胃感。

直到张冬天靠近病患,护理师与原处置医生说完程序与执行上的困难后,张冬天想也没想地蹲在病人身边,仅只穿戴着手套便开始把一大团的蛆从病患脚上拔起。

一旁看见的医生看到冬天的行径后感慨说:“居然有这种人!”

街友的痛苦来源很直接,他需要有人为他处理身上满满的蛆,但是因为人们害怕,所以犹豫、迟疑,所以始终没有行动。这世界上有时候要去实践善良,我们需要的不是知识、不是理性,也不是沟通,而是需要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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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的这个桥段的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当冬天勇敢地为了病人而把那些让人作呕的蛆拿起时,原本恐惧到不行的护理师也赶忙蹲下身,半闭眼后深呼吸,一起加入徒手拔蛆的过程。

严峻疫情、毁灭性天灾、不同政治体制之间的冲突、种族歧视、地球暖化、经济危机正让世界处处烽火,而走回日常,我们也依旧会遇见路上忘记戴口罩的路人、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卖出地瓜的单亲妈妈、因为考试失利而自卑的学生、被公车拒绝载送的身障者,我们可以选择与他们擦身而过,也可以选择用我们的同理心、沟通技巧、专业知识与勇敢,去实践我们心中都向往的都市传说:成为善良的大人。

看见良善的行为出现在日常,会让更多人愿意选择把善良当成日常。世界的美好,就是由这些日常构成。《机智医生生活》之所以让我喜爱不已,就是因为每一集都用医师们的日常告诉我们该如何去实践“善良”。愿我们都能被《机智医生生活》的故事启发,找到让我们得以在日常中去实践心中善良的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