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小孩但是没钱,想要小孩但是不想和一个人走入亲密关系⋯⋯。

文|珍.特温格

经济压力使千禧世代和 i 世代面临生育子女的挑战。大学学贷负担达到历史新高,住屋成本飙升,而托育的费用往往比房租还高。养小孩所费不赀,养一个就很辛苦,养一个以上更是难以负担。23 岁的泰勒写道:“虽然我会想在人生某个阶段生小孩,但这么做的主要挑战会是经济条件。养小孩好像要花很多钱,而且可能需要不只一份收入。”22 岁的艾娃表示:“我已经有一个小孩,最难的事情绝对是金钱管理。养小孩要花很多钱的。”由于 i 世代对经济成功的重视程度高过家庭,而且很多人都面临经济挑战,未来会有更多 i 世代选择不生小孩,导致生育率探底。

经济困境可能是 i 世代之前的千禧世代延后生育时间(比先前的任何一代美国人都要晚)的其中一个原因。1950 年代,20 到 24 岁女性的生育率在所有年龄群组中居冠。自 1990 年以来,20 多岁女性的生育率暴跌了 36%。同一时期,35 到 39 岁女性的生育率增加了 63%。

毫无疑问,i 世代会延续上述趋势,延后女性初为人母的时间。更多女性会选择在 30 几岁生育(通常落在接近 40 或 40 岁出头,大约是自然生育力和体外人工受孕等生殖科技能容许的年龄上限)。新的生殖科技能不能展延生育力的年龄上限还有待观察,如果能做到,会有很多千禧世代和 i 世代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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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性、婚姻、子女的态度出现深刻转变,这从根本上改变了生殖的历程。平均来讲,婴儿潮世代的女性第一次发生性关系之后,大约过两年半就会生下第一胎。X 世代由于性关系发生得早,生育的时间点偏晚,上述的间隔会达到七年半。千禧世代和 i 世代发生性关系和生育的时间点都偏晚,从第一次性行为到生下第一胎,间隔长达 8.3 年。整个生殖的时间安排完全延后,这是历史上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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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延后对 i 世代来说可能会相当辛苦。演化原则使人类倾向及早传宗接代,而性成熟和生殖行为的时间点却越拉越远。在圣地牙哥州立大学主修护理的洁奈儿(18 岁)写道:“我有七个兄弟姊妹,我从八岁开始就一直想要拥有自己的家庭。我整个高中时期都一直跟我妈说我想生小孩,她吓坏了。”然而,害怕恋爱、缺乏恋爱经验的 i 世代典型特色也出现在她身上,让她不敢轻易考虑结婚。她承认:“婚姻使我感到恐惧。我还没谈过长期稳定的恋爱,所以一想到接下来的人生要和某个人共度,就很害怕。”总而言之,i 世代想要小孩,但担心自己可能负担不起育儿费用,也害怕有了孩子之后伴随而来的长期成人关系。

未来会怎样?有几种可能的情况,其中一种是 i 世代会生小孩,但会选择较不符合传统的安排。由于对恋爱抱持审慎态度,可能会有更多人选择自行生儿育女,如果怀孕纯属意外,认为有必要和伴侣同住的人也会比较少。以男子乐团“1世代”(One Direction)的路易.汤姆林森(Louis Tomlinson)为例,2015 年,他的同龄前女友布莉安娜.琼沃斯(Briana Jungwirth)宣布她在 23 岁时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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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共同好友接受《时人》杂志访问时表示:“(怀孕的消息)一开始让人很惊讶,但他和布莉安娜本来就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这件事让两个人更亲近了。虽然两人已经分手,但是友谊非常牢固,而且都很期待婴儿诞生。”这样的模式或许会成为 i 世代的全新育儿方式:不结婚,甚至不用同居或交往,但我们是好朋友,而且会一起抚养我们的孩子(或者闹翻——2016年,当汤姆林森开始与其他人约会时,两人为了监护权对簿公堂)。这种情况使生一个以上的孩子变得困难,而且许多人还是想跟伴侣一起抚养孩子。如果稳定的关系越来越少见,生育率可能也会下降。

有几个迹象已经显示这样的发展方向:未婚生子的美国人变少了,经过数十年的增长,由未婚母亲所生下的婴儿比率,从 2008 年的 52% 下降到 2015 年的 40%。随着婚姻时间点持续延后,且婚外生子的女性人数减少,会有越来越多女性选择在 30 几岁时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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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项趋势似乎都往相同的方向发展:有性生活、稳定关系的年轻人越来越少,认为婚姻、家庭优先的年轻人也越来越少。住房和育儿的高昂费用让生孩子(尤其不只一个时)构成经济上的挑战。这些趋势在在显示,i 世代选择生孩子的人会越来越少,只生一个孩子的情况会变得更加普遍。美国未来将与欧洲越来越相似——欧洲的生育率已经低于生育更替水平,而且婚姻只是人生的一种选项。远离恋爱关系和生小孩可能成为长久的趋势,而不只是延后发生而已。如果演变至此,i 世代未来势必成为美国史上单身人口最多、生育率最低的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