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日子不好走,一个人的日子也不简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福,怀着尊重,放手让他们追求吧!

近年来,许多重新审视传统婚恋观的戏剧不断推陈,婚与不婚的议题近几年来成了热门议题。而我在 2017 年底便对家人“不婚出柜”,表达自己质疑婚姻的价值而大概率余生不选择进入婚姻关系中,因此,对社会上婚恋的议题是十分关切与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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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生长于一个传统凡常的家庭中,在不婚出柜后,父母实际上还是会时不时暗示希望我选择婚姻,亲戚朋友也鲜少“祝福”我的不婚出柜,但总也明白他们的立场与忧心,更能对社会中选择不婚的族群会受到的压力感同身受,毕竟婚姻制度在人类文明史的存在时长使众人感觉彷佛是天生注定般的存在,这样逆天的选择,总让众人会下意识地眉头一皱。

我对婚恋有自己的看法,但一直没有动力撰写成文,直到有人向我提出质疑:“你是不是没有勇气给人一辈子的承诺呀?”“你是不是不敢肩负成立家庭的责任感呀?”,因此,我认为有必要为此撰写一篇文,让同样选择不婚的人们,在面对这些质疑时,可对自己的勇气与肩膀更有自信,以坚定温和地方式表达自己的立场。

而我将由人类的需求层面开始探讨。

自由婚恋出现在世俗社会概念中满一百年的当下,随着婚姻自由的正常化,婚与不婚的议题已在近几年沸扬许久,“结婚是天经地义的”概念已逐渐动摇。从马斯洛需求三角形的理论来看,脱离追求温饱,进入小康阶段的社会,人们开始追求第四层的尊重需求,甚至进而追求第五层需求——自我实现。被设计来满足第一层生理、第二层安全需求的传统婚姻已开始面临挑战,人们开始考虑婚与不婚,而不是与谁结婚、何时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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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变动中的社会总是会出现传统与现代概念的摩擦,新兴族群——不婚者时常会被部分群众批判,被认为没有勇气给予承诺,不敢承担成立家庭的责任。还会被批评,没有结婚使个人价值贬损,甚至被认为是异类才找不到结婚对象。可以明白建立家庭需要负起很大的责任,但,选择不婚就是没有给予承诺的勇气或是没有责任感吗?选择不婚就是代表个人价值的匮乏、属于社会的异端吗?

同场加映:“他们看你,就好像缺了一角”三十岁单身有什么问题吗?

不,我认为不能这样莽然推断。因为越来越多不婚者,实际上拥有充沛的勇气,实质肩负的比想像中多。在深入探讨前,可以先来看一段由德国人本主义哲学家和精神分析心理学家弗洛姆在其知名着作“逃避自由”所提到的片段:

大家普遍认为,人结婚是自愿的。确实,有些人意识到自己的责任或义务(被社会赋予的),并在此基础上自愿与他人结合。也有人结婚是因为“他”真的想结婚。但同样也有许多人在主观意识上相信他想与某个人结婚,而实际上却发现自己被一系列事件所困,只能步步走向婚姻,根本无路可逃。结婚前的几个月里,他确信“他”想结婚,最能体现这并非真的事实是,结婚的那天他突然觉得很恐慌,有种想逃跑的冲动。如果他还“明智”的话,这种感觉仅会持续几分钟,他会信誓旦旦地说,确实是他自己想结婚。

我们可以继续援引一些日常生活中的许多例子,在这些例子中,人们似乎在做决定,似乎想得到某种东西,但实际上是在内在或外在压力强迫下,“不得不”想得到他们正要得到的东西。实际上,只要观察一下人的决策现象,就可以发现人们错误地认为决定是“他们”自己做出的,而实际上却屈从于传统、责任或明显的压力,其程度之严重令人触目惊心。虽然人们认为个人的决定是社会存在的基石,但“原创”决定在这样一个社会里似乎是相对罕见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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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为的自由,实际上可能是无可选择的屈从

我们可以看到,弗洛姆的观点中,提到了人们以为自己“自由地”选择了婚姻、“有意识的”承担了成家责任,实际上则是“无可选择”的选择,背后的驱动力是传统、教条或是人情压力,但有些人们轻易将此概念合理化,“明智”的告诉自己结婚的选择是自己所掌握的。

讨论如何选择婚姻是真的自由、有意识,可以不被传统、教条或人情压力影响,将会需要另起一篇文章来讨论,毕竟婚姻制度起源就是为了满足传统基础上的生理与安全需求,与“传统”反动的“传统制度”本身就难以操作与辨别,本篇文章就不做着墨。

逆风操作也许要偌大勇气

而选择不婚,实际上需要“逆风操作”,不顺应传统、教条与人情压力,而随之必然将会面临传统、教条与人情压力的拮抗。与众人选择不同,在资本主义机械趋同的社会中,需要偌大勇气。部分不婚者明白,“承诺永远”是过度而无法兑现的誓言,能承诺的仅有当下的爱,这样的想法,是明智、有意识的。这个逆风“自由选择”的勇气,难道比婚姻中给予承诺的勇气更不如吗?不,我认为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独自面对生命,肩负的比想像中多

另外,以下陈述,也可以了解到,选择不婚,肩负的可能比想像中多。

主动选择不婚者(在此排除被动、无从选择的未婚者)需要肩负起自己生活的所有责任,没有嫁妆、没有少奋斗二十年、没有嫁入豪门,没有养儿防老、没有契约绑住的对象,物质与精神生活没有可以看似长久依附的选择。在人生的每个阶段的不确定性将自己肩负,肩负起自己所有责任,独自面临空虚、孤独、不确定性是“自由”的代价,充满生命力却也现实残酷。这样的肩负,比养育家庭的肩负来得少吗?不,我也认为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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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感到幸福的人,越是允许他人拥有自由选择的空间

再者,“选择不婚”对社会来说,依然是原创的概念,是罕见的。被渴望机械趋同(美其名要合群)的社会批判为低个人价值的剩男剩女或是不合时宜的异端,是不甚意外的。

越是感到幸福、有生命力的人,越是不会批判他人的自由选择,因为幸福的人,拥有爱自己的能力,而这样的人,也有能力爱真实的他人,可以给予他人足够的选择空间。而越是感到不幸福的人,越是不能爱自己,同时也总是希望他人来迎合自己的价值观、世界观,自然不乐见他人拥有选择空间。由社会目前对不婚者的不友善,可以推论,这个社会充满了做出很多不得已的“自由选择”的人,而他们也难以感到幸福,更由不得其他人选择幸福。

除了等待社会对选择不婚渐渐友善外,愿所有选择不婚者,当面对社会的不友善时,可以自信坚定但淡淡的说:“我只是做出不同选择,但同时我也尊重你的选择。”,并好好享受一样可以充满爱与陪伴的生活,取代怒气冲冲地自我防卫,平心静气地过着选择不婚的人生,正是镜射了我们内心对于不婚的怡然与恬静,社会也可以看到我们的怡然恬静,而有机会意识到:“不婚其实也是一个幸福的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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