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韩纪录片《I Met You》描述一位母亲,思念自己七岁就过世的女儿,于是透过 VR 实境与女儿再次相逢。听见女儿再次呼唤自己,她忍不住泣不成声;然而也透过这个过程,疗愈了她三年多来的丧子之痛。

“妈咪,妳有想我吗?”
“每天都想......”
“妈咪,我好想妳。”

2 月 6 日,韩国 MBC 电视台播出一部纪录片《I Met You》,纪录一位母亲 Jang Ji-sung 如何透过 VR 技术,重新可以与她逝世的小女儿 Nayeon 见上一面。Nayeon 在七岁那年,因为患有重症而离开人世,母亲对此感到悲痛不已。而这组 VR 团队,便透过 Nayeon 生前影像中的动作、声音及表情,捕捉她的样貌,让她们有机会可以再与彼此说说话。

《I Met You》在 Youtube 上的剪辑片段,短短五天时间就累积超过 730 万观看人次。在影片一开头,Nayeon 呼喊着母亲“妳在哪里?” Jang Ji-sung 很快地声泪俱下,说女儿,我一直都在呀,我真的好想妳。妳在那里过得好吗?(观看影片中文翻译版本:韩国母亲通过 VR 与亲生女儿重逢 / 斗士工作室 Fighter Studio HK)

“多渴望再见你一次”谢谢妳再次笑着来到我面前

在影片中,母亲初见模拟的 Nayeon,她激动地不断呼喊着她的名字,想倾诉自己的思念。妳过得很好对吧?妈妈好想见妳,好想抱抱妳,一句又一句,心碎的话语,无法克制地流动出来。

像是在说,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

“妈妈,握着我的手好吗?这样做的话,我们可以一起飞上天喔。”
“妈妈,妳会怕吗?”

接着,Nayeon 牵引着母亲的手,将她带到了天上的自己的住所。在那个地方,有一张床、气球、缤纷的玩具,还有她的朋友:“这是我漂亮的房间呢。”Nayeon 愉快地说着。而在影片拍摄时,正是 Nayeon 的生日,她邀请母亲一起庆祝这一天。


图片|《I Met You》影片截图

“我的生日愿望,是希望爸爸不要再抽菸了,然后不要跟我的哥哥、姊姊、妹妹吵架。我不希望小妹生病。还有,恩......,我希望妈咪不要再哭了。”
“妈咪,你看到我已经没有生病了吧?”

Nayeon 在三年前过世,当时她正值七岁。而在影片中,母亲也替女儿插上七根蜡烛──妳离开了,我们继续往前走,而妳将永远停留在那个年岁里。影片拍摄到这,母亲的心情已经获得很多的平复。包含在这里头,Nayeon 不断使用正向的词语,包含可爱、快乐等;以及透过住处和生日的场景,让思念的人终究有机会明白,我在这,我很好,已经不再被病痛缠身了。

所以,妳也别再只是哭泣了好吗。


图片|《I Met You》影片截图


图片|《I Met You》影片截图

“如果下次再见时,再一起玩吧”你离开后,我知道我会继续爱你

作为母亲,对于没把孩子照顾好、让她身体经历的疼痛等不安的感受,都一次次地烙印在自己心上。这也致使 Jang Ji-sung 每每想起 Nayeon 时总是夹带着愧疚感。然而,这次的 VR 经验,使母亲有了一个机会,让自己可以被安慰。她于是对女儿说了:“好的,我不会再哭了。我不会一直活在思念妳的日子里,我会继续爱妳,每天每天。”

Jang Ji-sung 曾在个人的部落格上写到,三年过后,我想现在的我,应该更加爱她,而不是只沈溺在无止尽的思念与伤痛里。这样想的时候,也让我可以在再次遇见她时,能更有信心。

“妈咪,妳知道吗?我其实有写给妳一封信,要我念给妳听吗?”


图片|《I Met You》影片截图


图片|《I Met You》影片截图

Nayeon 表示,她也有些话想对母亲说:

Nayeon :“妈咪,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不对?如果下次再见时,再一起玩吧!我会一直想念妳。”
Jang Ji-sung :“谢谢妳。希望妳知道,我永远爱妳,不论妳在哪里,我都会去找妳。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但当我处理好后,我就会去找妳,然后永远在一起,好吗?到时候,我们会开开心心地在一起。我爱你,Nayeon 啊。”

在影片尾端,Nayeon 带着困意说着:“妈咪,我有点累了。别走太远喔,妈咪,再见,妈咪,我爱妳。”接着化作一只蝴蝶,往天空飞去。这一次,女儿终于可以在母亲的心里,永远而安详地睡去。


图片|《I Met You》影片截图

“或许那里真的是天堂吧” VR 实境,一次对生者的抚慰

而在纪录片中,我们同时可以看到某一个拍摄角度,特别捕捉了在模拟实境以外的真实场景,其实就是母亲 Jang Ji-sung 一个人不停地对着空气说话、抚摸,以及哭泣。在这个视角可以很清楚知道,以物理上而言 Nayeon 并不在那里,我们只是在用尽全力地拼凑她能再现的真实性。


图片|《I Met You》影片截图

有些人可能也会思考,这真的是一个好的做法吗?它是否违背了某些道德常理,或者有意鼓励生者继续可以耽溺于过去?对于这个问题,也许没有标准答案,只单看你从什么角度进行审视。而我们今天可以看到的是,片中透过拟真的声音与表情,其实是以一种逼近还原真实的方式,让母亲更需要鼓起勇气,去面对自己内心对女儿的种种情感。

思念、不安、心碎、疼痛......,三年了,她该积累多少情绪?

失去家人后,往往是一条漫漫长的疗伤之路。有些时候,你知道你已经好努力了,但可能心里还是有很多过不去的地方,一次次地刺伤着你,甚至让你失去信心。像片中的母亲,她一直放不下的,或许就是对女儿的亏欠感。


图片|《I Met You》影片截图

我们也看到,或许有一种与科技的互动关系是可以这样的──透过刻意地打造、刻画,去唤起我们内心曾经恐惧、还没有勇气面对的情感。也是因为这次的机会,让母亲可以将自己真正地释放出来;就像她在访谈时说的那句:

“或许那里真的是天堂吧!我看到她,她叫了我,对着我笑。虽然很短暂,但是是很幸福的时光。我想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透过 VR 实境,即使它只是被模拟出来的场景,但你却知道他们已经在那个地方,有了一次真正地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