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他为什么可以说变就变?”“如何做才能让他离不开我?”或许你也常在一段关系中,苦问自己这些问题。其实,作者认为,你最应该做的,是将主词换成自己。
文|李爱玲
写微信公众号文章两年多,在我接到的全部情感倾诉和谘询的读者中,只有四位男性。其余的,清一色都是女人。
因为男读者留言少,所以仅有的几条,给我的印象极深。
其中一位,说他女朋友年纪小,总爱耍任性,实在让人受不了。他问:我如何提分手,她更容易接受?
还有一位,讲了他暗恋的女神的诸多细节,对方卓然不群、追求者众,他关心的是:我要怎么追,才更有机会?
再看看女人的问题──
- 相恋三年的男友劈腿,女孩伤心欲绝: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 结婚十年的老公出轨,女人悲愤交加:怎么做才能把他夺回?
- 相亲刚认识几个月的对象提出性要求,女孩左右为难:他一再想要,能不能给?
我并不是指事件本身。
女人在感情里,对感受的敏锐、对安全感的需求,都比男人多得多,女人的烦恼自然也比男人多得多。
我想说的是,把男女提问的句型比较一下,就看出差别了。
即使同样是问题谘询,男人的主词永远是“我”,而女人的聚焦却大多是“他”。
别小看这一个字,它暴露的,是一个人在情感状态中的潜意识。
以“我”为开场的人,关注的首先是自身,他将自己置于主场之上。
以“他”为主体的人,其实未必爱得多深,而是习惯了附属者的身分。
那些在婚姻中被动的女人,都没把自己放在感情的主场,自然也难以拥有主动权。
她们太过于把焦点集中在男人身上──
-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 他为什么可以说变就变?
- 怎么样才能让他回心转意?
- 如何做才能让他离不开我?
每当看到这种话,我都觉得,女人千百年来,千辛万苦取得的觉醒和进步,顷刻间全退回去了。那些独立自主的自我意识,全被打回了软趴趴的原形。
曾有一个结婚不满一年的妻子问我,要不要去做丰胸手术,因为她老公总嫌她胸太小,她总害怕因为这点被抛弃。
当你想用胸前四两来留住男人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输了。
你不是输在 A-CUP ,而是输在讨好的姿态。
即便你从整形医院出来之后波涛汹涌,他依然会嫌你腰不够细,腿不够长,床上不够骚,人后不会浪。
当一个女人在婚姻里,只关注“他”,而不敢提“我”,不能挺直腰杆与男人并肩而立谈问题,那就无从谈平等。
才女明星徐静蕾在自导自演的电影《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里,就表达了特立独行的爱情观:我爱你,但与你无关。
她将这部茨威格的同名小说(台湾译为《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移植到一九三○年至一九四八年的北京:“我要你一辈子想起我的时候,心里没有忧愁,我宁可独自承担一切后果,也不愿变成你的一个累赘。我希望你想起我来,总是怀着爱情怀着感激,在这点上,我愿意在你结交的所有女人当中,成为独一无二的一个。”
没有苦情,也不是负气,更不为谁而活。
就像她如今说:我们为什么要做讨人喜欢,而不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呢?
还有刘嘉玲。许多年一直被批评配不上儒雅深情的梁朝伟。坎城影展上三人牵手的照片被一再研究,外界纷纷定论:梁朝伟的真爱是张曼玉。
她无所谓。二○○八年与梁朝伟在不丹大婚;数年后,与张曼玉合影并配文:岁月极美。
她在访谈中大气淡定,款款道来:我选择了梁朝伟。
她自始至终都是自己的主人,女王风采里透着人生智慧──我为我自己负责,不必等待任何人来救赎和选择。
毕卡索曾经无情地评价女人:女人就是承载痛苦的机器。
在他的情史中,所有被他折磨过的女人,都难逃悲凉结局,非死即伤。
但有一个幸免的女人是芳斯华·吉洛。
毕卡索为她作画时,曾说:“我看你不是坐着的,你根本不是被动型的人,我只看见你站着。”
没错。她是唯一一个主动抛弃毕卡索的人。即使为毕卡索生了两个孩子,依然清醒决然地离开这个情感暴君。她知道自己要什么,绝不会在一个暴戾自私的男人那里委曲求全、苟延残喘。
吉洛自己也是个画家。离开毕卡索之后,她依旧成绩斐然:一生举办了五十多次展览,出版十二本着作,被法国总统授予国家荣誉勋章。
她说:我之所以是今天的我,不是因为我曾与毕卡索生活过。
纵然我们永远无法成为吉洛、徐静蕾、刘嘉玲,但对女人,无论生于何等年代,无论何种年龄身分,真正主宰命运的,都是那些永远将自己置于人生主场上的人。
当感情困顿,别急于问他还爱不爱你,你先问自己,你还要不要他。
当男人出轨,先不必问他愿不愿回归,你先问自己,你肯不肯原谅。
如果你以附庸姿态,仰面等待他人垂怜,如果你以男人最终选择谁而定胜负,那么男人选择不分手、不离婚,保留你的正宫地位,你就算赢了。
但敢于听从内心真实的声音,以自己的最终幸福论成败的人,永远让自己保有选择的权利和机会。
成熟的婚姻,是两个独立平等的人,在爱中彼此支撑,互相依赖,而不是一方依附于另一方生存。
掌握主动权,不是霸道强势,不是事事都要说了算,而是永远遵从自己的内心,永远对自己负责任。付出时心甘情愿,告别时无憾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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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问爱不爱、离不离、继不继续的问题时,我会告诉你:
从你惯用的句型里,先把主词里的“他”,替换成“我”──
- 在这段感情里,我快不快乐。
- 在这些问题中,我作何取舍。
- 我想要什么,我要如何去得到,我愿意为此付出什么。
当你改变了这一个字,也许就不必再向谁求助和征询,在你自己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你真正的决心,无须征得任何人同意。
每个女人都曾在情爱里卑微。
犯过贱,低过头,但最终,都必须学会挺起脊梁直立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