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岁彭雄浑颠覆你对年老与时尚的想像。绑辫子、穿潮服做生意,从头到脚都能看见他标新立异的细节,他相信:“好好穿搭是能得到赞美的,是能让别人觉得开心的事。”

在台湾,男人留长发已经是很正常的事,但留长发绑辫子、四季都戴着帽子与丝巾,随时都打扮有型的男人可就很少见了!

总是长发马尾、穿着独具品味的抽象画家彭雄浑,就是一位少见的台湾穿搭达人。曾是一代台湾箱包外销设计大王的他,从衣着到做生意都坚定做自己,不但让他在充满歧视的欧洲市场上获得尊重,甚至受聘为班尼顿全球独家首席箱包设计近十年。“作外国生意不需要卑躬屈膝,要相信好东西走到哪都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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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生活化的每日最小剂量

“听说您即使只是出门到便利商店、五金行买个东西,也会全身完整穿搭漂亮才出门,也为什么您会如此重视穿着打扮?”

彭雄浑笑着说:“我习惯每天早上起来先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接着好好挑选这一天要穿的衣服,当衣服搭配好之后,我会觉得很舒服、很阳光,等不及要过这一天,所以不管有没有人看,不管那天有多忙,我也从来不会随便穿衣服。”

对彭雄浑来说,这每天穿搭的时光都相当享受,不只是为了让看的人欣赏,把自己穿得好看自信也是对人生负责的态度,把自己当成艺术品,每天都展现出好看的模样,是艺术生活化的每日最小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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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看来潇洒的他,年轻时却也曾被亲戚认为是小混混,甚至被警察“关切”:“大概四五十年前,我留着长发走在路上,竟然被警察拖到一旁剃掉,我很生气,长头发到底犯什么法?为什么不去抓小偷?这样的事,你们现在一定很难想像。”彭雄浑苦笑说。

在这性别平权的时代到来前,他便觉得男人也应该重视外表,即使在自己的家里,也要做好完整穿搭;“我非常喜欢把自己装扮整齐,对我来说,不管有没有人看,穿得好看都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

另一个心法,是除了把自己穿好看,也要愿意欣赏别人、不吝给予赞美。

“当我看到朋友那天穿得很好看,我一定称赞他,比如说:‘你今天的上衣配这个颜色很好看噢!’,或是‘你这件衣服的设计真不错,很适合你!’”这样不但双方都开心,也能从身边改变起传统对“打扮是女生在做的事”的既定想法。

当你愿意先赞美身边的人,无形中也是在你的世界里传达一个讯息:“好好穿搭是能得到赞美的,是能让别人觉得开心的事”,当身边的人都觉得穿得好看是很舒服的事,你就更会愿意打开心胸,好好穿衣服,其实就是一种在生活中实践艺术的最简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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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香港,我就是名牌

“很多人会说你在做生意耶,穿这样绑辫子,不像生意人啊!”对这样的质疑,他直率地回答:“我说,我不用像生意人,我只要像我自己就好!”

这样的精神,也让他在香港发展的时期如鱼得水。

这在他的自传《灿烂人生Life in Color》(爱文社出版,2019.3)中有一段精彩的描述:

1970年代,制造业曾是香港在战后三十年的经济支柱,当彭雄浑在1986年进入香港,已是制造业逐渐外移的时代,国际贸易量日渐增加,许多海外银行在此时进入香港开业及设立分支机构,香港渐渐成为亚洲的金融中心。

“他们会很注意你穿什么鞋、戴什么表,心里判断你够水准才会跟你做朋友,那时在香港如果穿布鞋问路是没人会理你的,甚至说普通话也会被瞧不起,一定要穿西装,讲英文或广东话,他们才会理你。”

“在香港做生意,不要说穿什么衣服了,见人时手上就得拎着一支名笔,牌子一定要是卡地尔,一支四五千块港币,Parker、Montblanc 都不行,打火机拿出来一定是 Dunhill 或 S.T.Dupont ⋯⋯那时大家坐下来,桌上东西拿出来一个比一个亮啊。”彭雄浑说,他也喜欢好东西,但不喜欢努力做表面功夫,好像随时担心被人瞧不起。

在一片名牌中,彭雄浑也维持了着他独树一格的风格。

“我可以学他们用那些笔啊打火机的,但他们学不来我的穿衣风格。比如说我会打领巾,戴帽子,或者在西装里穿帽踢,他们看了都会傻眼,不知道衣服还可以这样穿。”

他年少养成的不穿袜习惯也让香港人觉得奇特。“不管我穿得多整齐,鞋子一双有多贵,我就是故意不穿袜子,就是为了标新立异、跟别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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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的穿衣风格,反而使他简单,具说服力,在那个年代独树一格。他成了自己公司的最佳代言人,折服许多那时跟他做生意的香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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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自《灿烂人生Life in Color》p.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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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他已卸下了企业家身分,潜心作画,但无论是跟朋友打牌、出门购物,甚至只是待在家里看电视不出门,他依然每天把自己打扮得帅气逼人。即使是在独自画画的时刻,他依旧穿着帅气的牛仔裤、帆布鞋挥洒颜料、发挥创意,而那些沾上颜料的布鞋、牛仔裤等,稍加穿搭,又成了他平日可以用来呈现特色的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