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士尼的公主系列动画是许多人童年的回忆,白痴公主却靠着精准有笑点的台词、流畅又独特的配音,让端庄矜持的公主们大聊腥膻色,语不惊人死不休。2016 年,痴痴从幕后跳到幕前,开始现身拍摄影片,一跃成为拥有百万粉丝的 Youtuber ,忍不住好奇,对于痴痴来说“现身”这件事的意义是什么?

“我觉得很像见网友唉哈哈哈哈哈。”痴痴笑说。一开始的配音影片,是大学课堂作业的无心插柳,但自己要不要走到观众面前,痴痴却有些犹豫。“我觉得‘外貌’是很奇妙的,明明妳觉得自己也不算太丑,但只要一有人说妳哪边长得不好,一个瞬间妳就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丑。自信马上变自卑。自己面对批评就算了,我怕家人会难过。”

虽然有这样的顾虑,为了不受二创影片的局限、创作属于自己的内容,痴痴还是勇敢地跨出舒适圈,开始拍摄真人影片。“我能拍片、能剪、能修,我不浪费这样的能力。”

于是,“把衣服脱了!我就走出来了。”痴痴充满气势地说。

“你可以”又怎么样?我要活出自己的样子

痴痴第一部不是配音、也不在脸部打马赛克的影片,是和美妆部落客 Gina 的合作。从在意旁人对外表的评价,跨一步直接和主流价值下“最漂亮”也“最重视漂亮”的美妆部落客合拍影片,痴痴对自我的挑战是巨大的。“因为 Gina 来留言叫我跟她学化妆,所以我想说,好,就试试看。后来我发现 Gina 其实非常放得开,我要扮丑、放飞,她都给我闹,我觉得好惊喜!”和 Gina 的合作,让痴痴一脚踏入观众的视线,也打破了自己对于美丽、漂亮的想像。

现身在萤幕前,预料中的批评当然也随之而来。“我觉得观众真的比较要求女性公众人物的外表,比方男性 Youtuber 就可以不修边幅,只要内容好,大家还是喜欢。我们也不会每看到一位男性公众人物就点评他帅或丑。可是女性呢,就算内容再怎么样用心,还是会有人嫌弃她的长相。”

痴痴分享着自己的从业观察,而她发现评论女性“美”或“丑”的标准往往是基于性吸引力。“妳看,网路上很多人说‘我可以’、‘我不行’,就知道他们评论女性外表都是看这个人能不能吸引他,可是....”痴痴有力地看向我,大声说:“你可以!我不行啊!”

为什么要受困于别人的主观而刻板的性吸引力评价?这是痴痴打破外貌评价桎梏的第一招。

谈到这里,痴痴彷佛也聊开了。“说不在乎别人对我长相的评价是骗人的,怎么可能有人不在乎啊!”痴痴坦诚地说:“我只能告诉自己,没有人可以被全部的人喜欢,妳表现‘好’、长得‘好’不代表别人就会喜欢妳呀。比如说,即使是蔡依林、林志玲这样的大美女,也不会符合所有人心中对美的定义。”

痴痴语重心长地说:“这世界上没有丑的人,只是不是你的菜。”

观众嫌妳丑?那就睡饱再拍啊

虽然能够排遣观众对外貌的评论,为了工作需求,痴痴也开始为了“变美”努力。“我的头发其实是很严重的自然卷,妳看得出来吗?”痴痴撩起发尾给我看:“而且我以前都乱漂发,发质变得很糟糕。所以我现在都只留黑发,而且要勤用发膜、认真护发。”再小的瑕疵在镜头前都有放大效果,曾经有一阵子痴痴身兼两职,只能熬夜拍片、连续几天不睡。“连续几集噢,我影片一放上去就有人说:‘天啊痴痴妳脸都凹了’、‘看了不舒服’。大部分网友是关心啦,但也有人真的觉得我这样很难看。我发现外在形象也是专业的一环,所以我现在都.......”痴痴卖关子停顿了一下,才说:“睡饱了再拍!”

从痴痴的分享里,我们能看见她自我解嘲、消化批评的能力,让她不会盲目地追随外在对于“美”的定义,以此要求自己。相反的,如果她在外貌上有怎样的修饰和调整的话,那是出于一种对于专业度的追求。“我以前很喜欢咬指甲,可是后来发现每次做活动,造型师都要花很多力气帮我修饰,我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后来就努力改掉咬指甲的习惯,也会定期保养指甲。”

竭尽全力,我美成自己

外表上的评价可以想办法化解,那么痴痴最在意的批评是什么呢?

“说我的影片‘烂’!批评到我做出的内容我会比较在意,然后‘烂’这个字就是没有给我任何修正的建议,就是‘烂’而已,我会觉得蛮受伤的。”痴痴看重自己产制的内容,因此也格外愿意花心力调整。“我会注意一则影片出来的评价,正面和负面至少要到一半一半,如果负面评价太多,我会好好修正。比如一开始妳受到注意,可能是很轻松的讲话态度,大家喜欢这种亲近的感觉。可是太过分的话,就会有点没礼貌。毕竟观众只是透过萤幕来认识妳,不能真的把他们当作生活中的朋友,而要调整好‘做自己’和‘基本礼仪’之间的分寸。

更进一步的,痴痴也谈起了公众人物的社会责任。“我觉得真的不要低估自己的影响力,有时候一部影片出去是真的可以影响到别人。所以我会特别注意自己的影片不要有知识和常识性的错误,要意识到我能对别人产生好的影响。”

“我最满意的影片通常都是不成功的。”痴痴自嘲地说。“我不知道大家喜欢什么,我每一部影片都用同样的力量在做,每一部都有我自己要表达的东西,剩下的就交给观众。”

说到底,内在的内容产制和外在的容貌身材是同一件事:妳能做到最好、做到极限,但妳不可能因此得到所有人的喜爱。但妳可以竭尽全力,发出自己的声音,美成自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