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有多名女性出面指控某政治意见领袖,即使女方已表态拒绝,仍不断邀约、要求发生关系,造成多位当事人痛苦。目前,这些文章正不断被检举下架,因此,我们刊载了这些投书。我们想讨论的是:在当事人脆弱的时刻反覆进行性邀约,与此同时,再强调这都是双方合意的性——当代,我们到底该怎么思考合意性行为?

文|张雅涵(Felicia Chang

我曾经数次或碎裂、或隐晦的方式书写这件事,因为之于我,言说一直是一种疗愈的过程。然而直到现在必须用记叙体的方式直面现实,一字不漏地让大家知道什么发生在我身上,我才发现这比想像中困难。

2018 年 10 月 5 日的凌晨,我跟田先生(也叫作田OO,不过我尊重他的意愿用他喜欢的名字称呼他)睡觉了。他没有强暴我,但我不会说那是合意性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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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的时候会怪罪脸书大头贴上那只神奇宝贝谜拟 Q 让 2018 年 4 月时的他说想认识我,但更多时候怪罪的是我自己。为什么要帮素未谋面的人送宵夜只因为他宣称饿了一整天、为什么看到坚持不穿上衣的人不转身就走、为什么要因为一直被对方贬抑自尊碎裂就听话卸妆躺下来、为什么看到抽屉里都是全新的牙刷还不觉得对方说的“我从来不约炮”是骗人的、为什么只因为想起双人床上我左手边曾是前男友的位置一时脆弱就无法抵抗说了“我终究还是太年轻了”然后压上来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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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多月,本来已经控制住的忧郁症急性发作,因为丢脸与自责让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只好向唯一知情的他求助,但他只把我当成晕船黏牙的炮友,和他事前偶尔关心我心理状况的态度截然不同的是,他把我一脚踢开让我在房间里自生自灭(对话截图在此保护双方隐私不公开),然后那学期我休学了。

直到我无意间知道了一种起源于西方、在中国壮大且变得畸形的“把妹手法”——PUA(Pick Up Artist),其手段就是透过瓦解对方的价值与自尊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终于知道那天晚上为什么我会任他摆布。后来知道了其他三位不方便具名、有各自不同遭遇但都与他有糟糕回忆的女性也证实了我的说法,甚至有机会和其中两位细聊。

A女在 2018 年初刚失恋的时候认识了田OO,和他维持了几个月“无关系”的关系。

“那天月经来,我说我不想做爱,但他依然要求插入,我努力拒绝,我是个重味道的人,经血味会让我感到不舒服,但他坚持想要,不断的哀求,说一下下而已,不会太久,于是他就无套进入了。”

“每次和他见面都让我感觉到压力,连挑选餐厅这种小事都是。后来我终于明白我不应该受到这种对待,就慢慢和他断了联系。”

我问 A 女说如果不是刚失恋的话,妳会和田OO保持这种关系吗?

“可能会出去吃饭、聊天吧。”A女说,“但绝对不会上床。”

B女追踪田OO的脸书一阵子,2018 年底大选后他主动密B女取暖,并不断邀约她见面去他家。

“我那时真的不疑有他,因为我真的涉世未深,应该说,也没有过跟他人的性经验。”

“那时去他家当然也被他一步步拐上床去,除了一直卢之外,一直要我给他。我尝试了一两次真的一直说很痛、不要,后来他看我很坚决才作罢。但还是说一句:‘真的不要吗?我那里很棒,怕妳后悔。’”

“因为他知道我的信仰,事后结束之后还在那边打圆场说:还好刚刚没有做,感觉自己会被谴责。 ”

事件发生后 B 女的情感被利用了一段时间,后来才在朋友的协助下逃离他的控制,并封锁他。

看了以上三则事件,再对比平常田OO的时常以女性主义者自居,并发了不少篇关怀精神病的文章,私底下却是这样对待他身边的女性以及精神病患者。

“积极同意”在女性主义里面应该是很基本的观念吧?不要利用别人脆弱时趁机性交应该也是吧?

从刚开始认识他时三、四千追踪者到现在破万人追踪,我每天都在担心和我相同遭遇的女孩子会不会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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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把这一切忍到大选后再说,但身为民进党员同时也是一个女性主义者,我害怕民进党会选择正式和这样的网路公知合作,不仅败坏了民进党以及蔡英文总统的名声,也使握有权力的他有更多骗炮的可能。

我在这里呼吁各位台派政党,请不要和这个人正式合作,也请各位台派女性注意,不是所有自称女性主义者的台派男性都值得信任。我愚蠢的信任让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希望我们是最后的受害者了。

如有更多受害者,欢迎与我联系,该感到羞愧的人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