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应义塾大学副教授中室牧子、哈佛大学公卫研究助理津川友介,进行统计研究,解开许多医疗中的性别议题。其中也包括人们对于“男医师比较好”的迷思。

“医师的性别”与“病患的死亡率”之间具有因果关系吗?

接下来所要介绍的,就是利用自然实验进行的研究。只要前往书店,就会发现有许多与“名医排行榜”有关的书籍或杂志。曾看过这些书的人,或许会发现到几乎所有的“名医”清一色都是男性。一般来说,说到名医就予人男性医师的印象。但是,男性医师真的比女性医师更优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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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的其中一位作者津川,曾针对这个问题进行研究。他分析自二○一一年至二○一四年、在美国医院住院、100 万名以上的内科病患数据,验证在主治医师是男性或女性的情况下, 自住院算起、三十日以内死亡的机率(三十日死亡率)是否具有差异。

在思考这个问题时,有个必须注意的地方,那就是男性医师可能会倾向选择重症病患,或者症状愈严重的病患可能会愈希望由男性医师主治。为了解决这项选择性偏误,津川等人将焦点放至“医院整合医学专科医师”(以下简称医学专科医师)。

医学专科医师是指不接受门诊病患、只专注于照顾住院病患的内科医师。医学专科医师自一九九○年代起于美国急速崛起,现在几乎所有大医院的内科住院病患皆是由医学专科医师负责治疗。一般来说,医学专科医师是排班值勤,因此会主治刚好在执勤时被送进医院的病患。也就是说,医师无法选择自己的病患,病患也无法选择自己的主治医师。而这正好能满足随机将病患分配给男性医师与女性医师的自然实验条件。

由女性医师主治的病患死亡率较低

根据津川等人的分析结果,我们得知女性医师所主治的病患的三十日死亡率较男性医师低了0.4%(图表)。

或许会有人认为, 不过是0 .4% 的差异而已, 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但是,这样的数值绝不是微不足道。因为美国在这十年来透过各式各样的努力,才成功让入院病患死亡率下降了0 .4%。藉由新药剂与医疗机器的开发、医学研究得到的新知识、改善诊疗指导方针的配套措施等多重付出, 才达到的死亡率下降幅度。而这竟然和男性医师与女性医师主治时的死亡率差异相同,实在令人吃惊。

为什么女性医师主治的病患死亡率较低呢?根据过去的研究显示,女性医师遵循诊疗指导方针进行治疗的比例较高,与病患的沟通也更加紧密。我们可以推测,或许是因为男性医师与女性医师之间诊疗方式的不同,造成了病患的预后差异。

在美国执业的女性医师,面临着薪资较男性医师为低、升迁速度也比较慢的社会问题。这项研究也明确显示出女性医师有能力进行品质更高的诊疗服务。在医疗工作环境之中,也有必要矫正这些性别差距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