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董事长乐团,这是大叔的浪漫摇滚,所谓风格各自定义,他们尝试用自己的特色,传递台语文化,创造新的关键字。

这场采访是在慕尼黑进行的,至今坐在电脑前想起来都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从慕尼黑郊区的家门离开,搭了公车转地铁,才五十分钟就已经见到坐在旅馆大厅等待接受采访的董事长乐团。通常这样的机会,得先花上二十小时搭转飞机才有可能发生。

董事长乐团在 2018 年九月一连十多天到欧洲几座城市表演。我在慕尼黑华人社团看到广告,首先拨了订票专线购票,接着便思考:“一个送上门的采访机会岂能错过?”与乐团鼓手金刚(于培武)在采访隔天等待采排时闲聊,我这么跟他说的。平时总酷酷的他笑着反问:“那我们是螳螂还是蝉?”

真要勉强说起,我与摇滚乐团截至采访前最大的关连,那便是我与五月天主唱阿信是大学同班同学。以前几个同学曾一起到 KTV 唱过歌,出道前他邀请班上同学到 PUB 听表演。台湾现下所有摇滚团体对我来说都印象模糊,不过在 1997 年出道的董事长乐团刚好在那段年少岁月中迎了上来,烙了刻印。

我们坐在旅馆大厅,采访侧录音机器都还没打开,已经和现场五位团员打开话匣子。我首先坦白虽然与董事长乐团是同个世代的一份子,却对摇滚乐认识不深。不过一个在乐坛横跨二十多年的团体,肯定有支持其存在的理由与原因。这也是这场采访的初衷:在热情驱使下开始做一件事之后,该如何从中找出坚持的动力,以及保持市场上的话题性与占有率呢?

万事起头难,或许先蒙着头做闯闯看

董事长乐团大部分团员在高中就已经认识,出道二十多年来固定每星期练团两次。是因为感情好吗?我问着。“倒不是,是一种默契。六个团员中有三个人在公司(大吉祥整合行销有限公司)上班,天天都会碰面。我们就连私底下的兴趣(打棒球)都一样,生活都重叠在一起。”吉董(主唱吴永吉)这么说着。

“不过你知道我们在成军之前第一次练团的情形吗?”鼓手金刚反问我。“刚开始是原主唱冠宇(何志盛,在 2000 年九月因血癌过世)在没有事先告知详情的情况下把我们约在一起。练了两个小时之后觉得大家还是只当朋友就好了。”金刚才说完,大家都笑了,不过落入回忆时空中,都显得情绪满满。有这么惨?如果真那么糟糕,哪有现在的董事长呢?“第一次到第二次练团之间只隔了一星期;冠宇已经订好练习室,不去不好意思。阿吉写了“袂见笑”,是很简单的一首歌,不过唱起来很有感觉,那首歌起了头让我们一直唱到现在。”

袂见笑?听起来很耳熟呢。我请金刚稍微哼唱副歌,其他团员也同声唱了起来。啊!我低呼了出声,我知道这首歌。2000 年董事长“你袂了解”这张专辑是少数我在离开台湾后至今还印象深刻的音乐事件。那时候常在 KTV 度过的时间竟是那些年的回忆来源之一。专辑里不只“袂见笑”,还有“假漂迫的人”、“最后一杯酒”、“就让我远走”以及那时候人人都朗朗上口的“拢袂歹势”,让我在写这篇采访稿时反覆地听着。

认识自己的根本、瞭解自己所处的文化,不必急着撕下被贴上的标签

董事长乐团《你袂了解》这张专辑以国、台语混合发行,不过他们现在更专注以台语结合台湾民俗文化来创作表演;我很好奇这当中的转折过程。

“台语的气口(腔调)很美。”吉董马上回应。“你看!”钧董(贝斯手林大钧)把外套领子拉开让我瞧瞧他的 T-Shirt,一件黑色的上衣胸前印着白色“大家说台语”几个字。“那个年代说台语是没气质的,刚出道的时候很多人都建议我们创作华语歌来打开市场。后来有机会开始以台语写歌,因为台语的韵脚与唱腔有种独特的魅力,所以写来得心应手。灵感多,创作速度也很快,几乎每次练团都有新歌可以唱。”吉董用台语说着,那美妙的发音让我想起小时候邻居们聊天的亲切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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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是无国界的。后来我们有机会到海外表演才发现,语言根本不是问题。英语用来沟通,而台语代表我们的文化。不过很可惜,现在说台语、以台语来创作歌曲的人越来越少了。”怎么会呢?我以为台语是潮流趋势,众人趋之若鹜。“董事长常有机会担任音乐创作比赛评审,从投稿数量可以看出台湾以台语创作音乐的比例越来越低,大概只有总投稿数量的百分之十。”钧董语重心长地说。“乐坛上也慢慢有些团体开始以台语创作,虽然咬字唱腔没那么标准,不过至少这些年轻人表现出愿意尝试的心态。”

“林强曾经说过,台语代表的是自信,这是属于我们自己的语言。”坐在钧董旁的白董(吉他手杜文祥)说着。他很少发言,总是静静地听所有人交谈,然后在关键时刻说出最给力的观点。

“从 2019 年开始台湾即将会有台语电视频道,你知道吗?”钧董大概是看出了我对台湾现况瞭解不深,提供我这个消息。“以前曾经看过用台语配音的周星驰电影,没想到比国语版更有味道,很有意思。”可以想像,台语频道的开启对这二十多年一直以台语为创作根本的董事长来说是值得期待的事件,也似乎是种“你不孤单”的鼓励。

以前在公众场合说台语是不被允许的,因为文化结构潜移默化,以致于说台语的人口越来越少。董事长藉由拿手的音乐创作,将台语文化以艺术型态带入生活之中,不只让自己台湾人透过音乐欣赏台语特殊的口语发音,更把自己的语言带出台湾让欧美对我们有更多的认识。

曾经有人形容董事长乐团一出道就很旺。不过多年后回过头看这段历程,难道真的一帆风顺吗?

“当然不是。那是个不能说台语的年代,不过我们就是以台客的风格来展现。那时候大家是怎么看台客的?其实有骂人的意思,是没水准的。”吉董悠悠地说。“不过台客也是一种气质。我们希望可以把大家先入为主不好的印象扭转过来。”白董接着简短补充。

刚出道的时候会有社会形象的关注,不过现在再看董事长,以台湾少见的台语摇滚乐团持续创作着,而且在多年后当年那些看似不羁的狂小子都摇身一变成为有魅力的大叔,这难道不显浪漫吗?我看着鼓手金刚这么问。

“唉,你这问题不适合金刚啦!”话才一出口,钧董马上摇了摇手。怎么会不适合?“金刚根本不浪漫,他是个非常实际的人呀。”大夥都笑了,频频点头。

“最浪漫的就是做自己,表现自己原本的样子,不用迎合。其实这也同时展现包容的气度,欣喜接受台语(语言)与每个人之间的差异性。”酷大叔金刚靠在沙发上,用最实际的字句回应了我对乐团的浪漫想像。

“以董事长乐团来说,金刚是外省华侨、小豪有四分之一的日本血统、而另一个鼓手林俊民有泰国血统。其实不管以前或现在,台湾都是个多元文化与语言融合的状态。并不是所有的乐团都能发展得顺遂,可以生存下来、长寿的更是少之又少。我觉得董事长乐团最浪漫的是,一开始所有人都无法想像我们可以发展二十多年。回过头来看的话,就会觉得一整个过程都是很珍贵的。”

钧董才说金刚太过实际,其实回到问题核心,从头走过这些经历的人才懂得最真实的际遇。在采访当下听了董事长的回覆,内心里并没有太多触发的想法。写稿之前,把董事长所发行的专辑再细细听了几回,当中喜欢的就重复播放。接着再回头听采访的侧录音,突然金刚所说的“最浪漫的就是做自己”就让人很有感触。

在董事长发行的专辑中,不管是音乐或是影音,从最初到现在都可以透过歌声听到纯粹的情感,不夸张卖弄摇滚的技巧或是元素。团员的形像就是不包装,把真实的自己原原本本地搬上舞台。就连每首歌词都赤裸地呈现可能发生在每个人身上的故事,让听歌的人在抒发情绪同时也得到慰藉。

“体会这个团体共同经历的生活其实很浪漫。从以前到现在,不管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分担困难、分享愉快与成就。”白董从阴影中探出身,又下了注解。大叔的魅力加上摇滚乐的烘托,董事长带来的不只是我对台湾的回忆,更给我机会往回挖探那些无法目睹参与的盛况。

以台湾传统文化创新走向国际乐坛

这些年董事长持续在国际的不同城市表演,早期在国外表演时所挑选的曲目与现在所选择的歌单是否有所不同呢?“早期都会挑专辑里的主打歌来唱。到了国外,虽然每个乐团表演的语言都不同,不过大家听起来都一样,在舞台上我们并不特别也没有特色。后来慢慢加入了台湾传统戏曲的元素后,董事长就很明显地跳脱出众。”这次白董一下子破题,道出这二十年来乐团成长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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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护台湾那张专辑就很特别(第八张专辑)。董事长在市场上或许不是最受欢迎的团体,但是结合了台湾特别的元素后,就很显眼。我们很清楚自己想表达的内容,所以后来在台上表演的歌就不会是点阅率最好的,而是辨识度最高的。台湾人应该好好利用自己独一无二的特色。”钧董表示,第一次画了八家将脸谱上台所获得获得的响应实在热烈,至今难忘。甚至一次在英国利物浦表演,刚下台就被俄罗斯海参崴 V-ROX 主办单位邀请到音乐节表演。

“虽然语言不通,不过台下观众随着音乐跳舞摆动的模样就好像八家将起乩的舞姿。我还记得,那场在户外的表演,有许多经过的人群后来都留下来看表演,那表示我们已经展现出让人停留的魅力与特色。音乐真的无国界哪。”金刚的手举了起来挥向前方,回忆着那场演出。

面对那么多年的巡回表演,每场的心情与状态是否都有不同?“如果是没去过的城市,当然感到特别兴奋。”吉董在公开场合里显得安静、较少言语。不过如果你追踪他在脸书(吉董 The Chairman)上的更新,便可读出他细腻的性情与思维,尤其是每趟出国表演时的随笔记录,既有行程细节又有温情的描述。

观众的反应其实最让站在台上表演的董事长期待。“表演是不可能停止的,因为不管国外或是台湾永远都有不曾看过我们演出的观众,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更何况,每场表演都像是滚动的河流,生生不息;到了这个年纪还有舞台让我们表演,有观众欣赏喝采,值得了。”钧董和金刚一前一后说着。

这么算起来,我几乎是从董事长一出道就听着他们的歌。那时候自己是大学生,对未来还蒙蒙懂懂,现在却已经移居德国在异乡打拼,有自己的家庭。想必也有许多和我一样对董事长有相同回忆的族群,听着乐团的歌一起奋斗了这些年月,只是我们都无法像以前一样疯狂地追星捧场。在世代交替的阶段也给董事长乐团在创作范围上有不同的思考与发展。

当那些年追星的观众都成了父母之后,董事长应该提供哪些不同的创作与表演才能满足已经成长的我们,以及吸引新一代的族群呢?除了发行专辑,近年来也尝试音乐剧的演出。这不只对认识董事长以摇滚乐团出道的听众来说颇为新奇,对乐团成员也都是挑战。音乐剧是综合所有表演的极致发挥,都是现场演奏演出,所以必须在细节上控制得精准,难度也相对提高。不过可以在不同领域中把音乐与声音发挥到极致,同时让新族群认识董事长。

金刚表示,以前只专注摇滚,现在认识的人与曲风比以前多,结合了董事长特色所创作出的新音乐,让很多以前不听摇滚的人重新认识他们。好比说,草屯囝仔重新编曲的〈爱我你会死〉,点及率很高,大家才回想起这是董事长的歌,是很有趣的现象。

不过如果把过去耳熟能详的歌再重新编曲推出,目前并不在董事长考虑的范围之内。要重新编曲必须要有理由;一首歌在被创作的时候所呈现出来的风格,包含了董事长那个时期的状态,有他的原因与背景,不必随意更改。

专注在所能之事,不必全面讨好

董事长所制作的每张专辑背后都有完整的故事,制作的概念很精准很清楚。他们既无法让所有人都喜欢他们独特的风格,也不想要全面讨好。想法才是重点。这也是乐团在制作每张实体专辑时,也把同样的精力花费在包装设计上的主要原因。让听众不只欣赏歌曲旋律,也透过实体的专辑体会团队呈现的故事与精神,让人更加珍惜。同时也在实体音乐与数位音乐间提供不同的享受与体验。

这样的坚持也让董事长二十一年来的路越走越明朗,并且在第 29 届金曲奖(2018 年)中赢得最佳乐团奖的荣誉。身为乐坛前辈,得奖了当然开心,不过在创作上,该如何平衡创作初衷、人气与得奖得失心之间的平衡呢?

“这次得奖距离上次是十二年前,这十二年来我们一直在修正。每次创作的专辑都是董事长生的小孩,别人会不会喜欢自己的小孩是我们无法决定的。别人的小孩(创作)虽然受欢迎,却也未必适合我们。”白董说。“创作除了需要修正,也需要休息与修行。”钧董像半仙似的,说出让人思考的话。

“不管在什么行业,企图心要明显。如果没有企图心,旁人想要帮忙也没有用。不过我们的企图心不会因为是否得奖而有起伏。我们一直致力执行用台语创作与推广台语文化。众神护台湾这张专辑都没有得奖,可是一唱就十几年;我们明白一时的人气与经典永恒之间的差别。好比说,九天玄女这支音乐影片的研究、定位与设计拍摄都与过往不同,董事长的市场定位不是只为华人,而是全世界。用音乐走出去,才是我们想做的。”钧董认真地解说让我瞭解。“不过不管如何,重点都应该放在音乐上。”金刚补充。

这次在董事长乐团到欧洲出访表演时,刚好钧董监制的电影“摇滚乐杀人事件”在台湾上映。由音乐人出手制作摇滚乐电影是不是会比较容易呢?

“在我拍电影之前,也有很多人怀疑,不过越是被怀疑我越有动力。当然,我也很清楚自己有做好的能力,才会奋力一搏。不过拍这部电影一点都不简单,预算很低,加上事前准备的时间很长,就连最后的拍摄都必须压缩在十五天之内完成。”“摇滚乐杀人事件这部电影有纪录片的写实、剧情片的娱乐,也有音乐片的音乐品质。”采访隔天刚好是上映的日期,钧董坦言十分期待观众的反应。“不要小看这十五天,电影的品质是很高的。”金刚有默契地说着。

平常受访时,钧董的发言似乎较其他团员多。我在采访前担心萤幕上形象总是酷帅的董事长乐团会不会不好访问,因此拟定访纲时特别仔细,多条列了其他相关的轻松话题,以备不时之需可以配上用场填补对话空隙。

不过成军二十年的默契是假装不来的。受访的五位团员每个人的个性与想法都不同,当我谈及某话题时,感触比较深的人自然而然接着问题回覆。不过经过一小段时间沈淀咀嚼后,其他团员再侃侃而谈的情况也不少。整场访谈根本毫无冷场,事先准备的问题也无法在既定时间内访问完毕,甚是可惜。

反倒是吉董坦言,从小表达能力就不好,所以不喜欢说话;不过很喜欢写字,可以不断地写,透过音乐创作正是他独特的表达方式。“我私底下就很好聊,用台语还可以更流利!”吉董不忘补上一句;虽是自嘲,却也显出他瞭解自己不造作的真性情。

不过钧董从以前就是个有组织能力、懂表达的人吗?其实以前在广告公司上班的他,第一次跟客户开会时竟然紧张到结巴,无法让对方清楚瞭解自己的理念想法;所以花了很大的精力与时间训练自己。“站在台上的人应该要有清楚表达自己的能力。”钧董这么说。没错,不管是以哪种方式,透过说话或是音乐创作。

在访问最后,我问了受访五位团员对彼此这么多年的看法。大家你来我往、互相挖苦再自嘲的对话实在太有趣了。

金刚,请问你觉得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太酷了!”果不其然,金刚以三个字完整交代。“他呀,完全我行我素!”坐在一旁的小豪马上说出他的看法。“金刚的脸很臭啦!”钧董也不甘示弱。

在这场访问中话很少小豪又是怎么看自己的?“我应该是豪放不羁、很随性吧。”小豪想开自己玩笑却又显得害羞。“小豪是少根筋。非常有音乐才华,在工作上也很有纪律,不过私底下的生活完全少根筋。”吉董说话了,没有人反驳呢。

那钧董呢?几乎快要成为董事长发言人的他又如何形容自己?“足智多谋。”钧董一说完,不仅自己笑了,大夥也都笑了。“你根本是啰哩八唆吧。”“话很多呢!”其他团员七嘴八舌说起笑来。“其实我只是整合大家的想法,把人事物以最和平的方式融合在一起,推着大家往对的方向前进,不过也得到大家的信任,不是吗?”钧董不甘示弱为自己说明。不过这次没有其他团员反驳,都点头同意了。

话虽然很少,不过都在重点时机出声的白董又在大家心目中有着什么样的形像呢?“他是冷面笑将。”自己都很酷、惜字如金的金刚马上回应我的提问。“一针见血”、“惜字如金”则是其他人对白董的看法。从采访这天,与隔天表演采排侧拍时与董事长短短几小时相处,我发现白董其实是董事长的保卫官,维护着乐团的形像与名声,有大哥的典范呢。

这是非常特别的采访经验;在异乡与台湾音乐人的访问,第一次与这么多人的团体问答,却也是最放松、以最真实自己来发问应对。采访隔天是董事长乐团与九天民俗技艺团以及其他歌手的表演,说演出是慰劳侨胞的安排;其实是他们给了我一座时光隧道,在演出过后连着几天藉由他们的音乐循着隧道往回走,在这道十多年的记忆断层上填补些许点滴。


图说:九天民俗技艺团团员开演前画脸谱情景


图说:九天民俗技艺团团员开演前画脸谱情景


图说:九天民俗技艺团团员玛丽亚表演击鼓


图说:九天民俗技艺团表演


图说:九天民俗技艺团表演

以自己的特色创造新的 #关键字

在乐坛中,董事长乐团乍看之下有着独特的发展模式,如果再往回推至他们当刚出道的年代,或许会有标新立异、特立独行这样的标签贴在他们身上。在台语不被公众允许的时代,他们放胆了说自己熟悉的语言、忠于自己的心性把团体推上台面;如同吉董与钧董所言,从来没有一件事情是简单的,一直都是以头破血流的状态往前顶着才有机会一直走了二十多年、唱了一个世代。

现在因为社群媒体当道,我们的行为准则被规范在各个最受欢迎的关键字上,#时尚、#美食、#旅行等,如果生活标准与大众不同,那么安全感也减少许多、令大多数人不安。而董事长乐团一直以来只专注在创造自己的关键字,不只如此,还把其他大众所不看好的事物以自己的特色做出令人惊艳的表现。

董事长一直都酷酷的,不过从未漫不经心;看似不羁,其实都是最真心的演出。摇滚是他们对外的形象,不过摇滚的气质却从骨子里散发出来;或许天生就是摇滚音乐人?他们说做音乐从来就不是浪漫的事,不过在采访过后他们俨然成为我心目中最浪漫的摇滚大叔。这几位大叔不只以丰富情感的创作带出台湾最道地的语言文化,同时也证明了摇滚精神在台湾的扎根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