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纹身一个故事,在长长生命历程里,纹下属于你的历史,安放那些故事,便能好好地向前迈步了吧。

〈第零章〉

人会读历史,但很少会阅读自己的历史,即使是传记,很多时都是旁边的人侧写。而纹身,就彷如“人生”这本书的书签⋯⋯就好似某首歌的歌词、某条街的气味,勾引着记忆。

然而,这本是冗长的书,很难一口气读完,如果不小心读完了也就真的完了,所以时不时要插一插书签,不在于让自己停下来喘息,或让将来的自己再读,而是纹完,人生便继续走下去,永远知道有这张书签在,便好。


图|作者提供

ABOUT MY TATTOOS:

CASE 025
NAME:SANDY 
OCCUPATION:S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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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如果说人生的阶段,应是怎样分,太长没有代表性,太短,又不够时间沉淀,用二十年,也许刚刚好。

人生的首个章节,气焰满满,青少年患的是一种叫自我中心的病,还满是攻击性,因为世界总是要就着我。

还记得那一天,心想着离家出走。背上了轻便的行装,走到家楼下的街口,脑中想到的地方都是用脚走过的地方,都是没有太多选择的地方。心里满是惊喜,却又满是怀疑。街上的东西都是流动性的,而且大多都是有指向性的,即使不需要路轨,但路线都是了然于胸,就好似刚看到的鸟儿,说不定是刚好到访或经过这儿的候鸟,可能是来自澳大利亚的,但它们既是离家,又非出走,而是人生必经的旅程。想到这里,我的脚步沈重下来,也许是没有提腿的理由。这一次的离家出走,历时 15 分钟。

后来回想,出走既非因为自由,而是纯粹的追求刺激,是一种攻击的行为,再想想,其实想攻击的甚至并非家人,可能只是自己。

想在脉搏位置,纹上一种武器,刀剑太锋芒,枪械太横蛮;属于自己的可能是不顾后果的一种消耗品——箭;箭头刺进身体,伤口或许微小,但处理却不容易,直接拔出伤害更大,伤口更难愈合,那只好把它永远留在这里。

What Happened in Twenty, stay in Twen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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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生可以用不同的角度去演绎,人生可以是一本书,一本书的长度,可以怎样量度?回想起一位友人曾经出于好玩造过一件他谓“失败”的装置作品,名为〈Length of Time〉,他将日历拆开,逐页黏上,最后一本日历连起来有八层楼高,他说:“这就是一年的长度”。他花了一晚去黏黏贴贴,最后扔了。

根据他的失败经验,觉得时间不应该去量度的。也许因为 1999 年 11 月 11 日与 2017 年 12 月 12 日的长度都不同。甚至乎,有些日子,根本不需要去记起。

时间不可逆、不可控,无耻地喜欢跟世人开玩笑。就差这么一点,你我从此擦身而过,交织不一样的故事。能超越时间的,或许就是纹在身上的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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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泡的存在,在于带给几多人阅读的机会;花开的价值,在于看过的人,花开过,便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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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三章的开始,是最茫然若失,在一条路上走,最怕是质疑自己过去每一步的对错。处理这种不确定性,自己解决不了,唯有去看书,看看前人怎样说。

想起《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里的 “Es muss sein”。故事中的托马斯,在追随特丽莎回到已被俄罗斯占领的布拉格,他形容这个决定是“Es muss sein”(非如此不可)。回想这个重大的决定,这份沉重的爱情,原来不过是建立在一连串的偶然。因为永劫回归的不存在,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没有预演,亦无法改正。就是非如此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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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昆德拉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里第一章指出,无限重演的时间无休无止的重覆下去,再如何沉重的事件,都会变得轻于鸿毛。

正所谓无三不成几,人生走到这个章节,都算是活过几回,再走下去该如何自处?想起上一章节听过的一首歌:为何还未看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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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阅读过自己的历史,都由切实发生过的变成一种非物质状态,听过、摸过、闻过的都变得虚无,都只是新一章开始的参考素材而已。

那位喜欢创作失败品的朋友最后帮我画了这个图案。困住我的时计变成了锁,当时的箭成为了当下的锁匙;时间既不可控,却又令人受制,甚至是无尾箭的缰绳,最重要的还是取得平衡。所有事不在于最好,不追求做超人,在乎于恰到好处。至于羽毛,大概是代表自由⋯⋯或者在演绎“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最后箭头之下还有两个莫名其妙的圈,他说人有七个轮(?)这一刻的我是在这(?)个位置/状态(?),正想质疑他的妖言惑众时,他又说这个图案刚好是七厘米,箭上还有每厘米的刻度,可以用作量度东西。说到这儿,我又觉得这个“功能”很吸引,便算了。

备注:最后这个纹身托朋友介绍,找来了 Ah Gi(ig: ahgigiha)出手,她每针都落得仔细,更说几何图形很难纹。而我最喜欢的,还是她自由发挥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