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比小姐写独身女子的百态心事,或许我们都对他人有了误读,这世上没有谁能全然地理解谁。

偏偏世上最深最无助的孤独不是无人来理解,而是不被深爱的人理解。不了解他人,也不曾被他人了解,我想这就是我一辈子洗不掉的原罪和残障。

我在火车上和 P 先生看完手相星座,聊完音乐,开始玩起拼字游戏。没想到手机软件居然叫我们猜作家名字,而且是葡萄牙文学大家佩索亚。

美国文学批评家哈罗德・布鲁姆在《西方正典》中如此评价:“佩索亚是令人惊奇的葡萄牙语诗人,此人在幻想创作上超过了波赫士的所有作品。”佩索亚的确是个奇人异士,他趁着停电之际吻了他喜欢的女生奥菲利亚,转过头又说为了创作这项光荣的事业,无法费时间经营恋爱关系乃至婚姻。

佩索亚性情抑郁,终身未婚,堪称文学界单身汉中最为决绝的一位。写过《瓦尔登湖》的梭罗曾把单身生活,称作人们最后一次有机会体验“和任何人都没有任何感情交集的时刻”,而这个时刻往往转瞬即逝。佩索亚对群居的抗拒却是火力全开,他曾在文章中写道:“自由是孤立的可能性,只有你离开了人们,感到无需为了钱,或者为了合群,或者为了爱情、光荣甚至好奇去追寻他们,你才能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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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戳破真相,大声宣称:“我们从未爱过任何人。我们爱的是对某人的看法,是我们自己的观念——即我们自己。”

我碰见的每个男生都说不相信世上有所谓的灵魂伴侣,但又渴望有人不用言语,就能和他心意相通,最后往往以“你一点都不了解我”这句狠话结束一切。但又有谁曾真正了解过我呢?蚊子不曾,P 先生也不曾,利亚也许懂一点点,但最要命的,是连我自己也不了解我自己。那些暧昧过程中的互相交代,互表爱憎,到底是为了快速配对筛选,还是为了考验日后的记忆力呢?人是善变的,又或人是顽固不变的,因此理解本来就是个艰难的任务;偏偏世上最深最无助的孤独不是无人来理解,而是不被深爱的人理解。不了解他人,也不曾被他人了解,我想这就是我一辈子洗不掉的原罪和残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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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写作本来就像正面全裸,公开出浴,低调的佩索亚说他从来不求被他人理解,因为“被理解类似于自我卖淫”。我没他那么磊落,只要知道有人在试图理解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便感到幸福,哪怕对方的所谓理解不过是一场误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