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种 28 岁】后青春正要开始，只有我能决定自己的方向

前些日子刚好是妹妹 28 岁的生日，她在最适宜夏季的斯德哥尔摩，与朋友在 Tantolunden 公园里，简单着了运动内衣，衬出新晒出的肤色，与我们视讯说嗨，说夏天了，好想念芒果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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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补了些货准备从台湾寄去，卡片上写着，“致妳的青春，没有尾巴”。青春，本来就没有量词啊，想起那时一帮人庆祝 30 岁前的最后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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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想婚了，因为她早婚的朋友总是仗恃经验要胁她说，生小孩要趁早不然生不出来。B 准备了两年，终于如愿申请到美国的 MBA，于是辞掉了工作，重回学生身份。C 换了工作当起小主管，看着刚进入职场的 90 后，每次聚会都是她翻不完的白眼，无法相信鸿沟如此之大。

当初的我们就是在时间轴上顺理成章地走着走着，其实谁的心里都没有个底，谁也不知道未来是不是自己想的样子，基本上就是先豁出去再说吧。那一刻的不同方向，成就了现在的不同角色：一位全职妈妈、一位在美国结了婚、一位高升为业务总监。

而此时此刻的妹妹，心里应该也是兴奋的吧。自从大学去了瑞典当交换学生后，她便爱上了不同于北回归线海岛的生活与文化，陆续又在几个国家实习、打工度假。

我着实羡慕她，不是因为优异的语言能力，不是因为持久的海外经验，不是因为靠自己赚了几个零头。我是姊，姊也曾经如此。然而正是因为比她长个半轮，这 30 几年始终被期待作为妹妹的榜样，我果然一副老大性格，与父母间的关系反倒像男儿般的姿态对应，责任心强、稳重、独立、少话。

我羡慕她的俏皮、一派轻松，对比我的冷处理与孤芳自赏。我羡慕她是向爸妈撒娇的小女儿，我则是个不打不成材的儿子。我羡慕她的人生，有自己的主张，我则是被剥削了什么，来成全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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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些年一对女儿不在身边，习以女儿生活为重的母亲无法同步调整进入更年期的准备，担心、挂念、孤独、随之而来的就是身心失调，更造成夫妻关系紧张等问题。情绪上当然先勒索了身为老大的我，于是随着海外专案的工作告一段落，我回来了台湾。

曾经我觉得我是那个被牺牲的。曾经我有多不喜欢这里。曾经我以为我就快溺毙在这座岛上。我面对着老一辈如同天厅传来的言语压力，在还来不及消化前反而先反省自己。我的羡慕忌妒恨，就快要把我推向看不到的黑洞。

然而姊也不是无法面对困境。尤其是当贴心的妹妹有时会在 FB 留言说：“有妳才有我。”

写了青春二字予她，毕竟人的一生都可以是青春的，没有年龄限制；人的一生也都可以是新鲜的，地域也仅止于无形。她在北国，我在南岛，我只想请她放胆挥霍青春，家人、情感、工作都只是参与其中的影响粒子，不是全部。28 岁的决定，足以影响自己未来会在哪里落脚，只有她才可以主导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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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我可能会对她说：妳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现在的我会对自己说：妳要为妳曾经做的决定负责。既然我决定回来了，就要在这里好好地过，好好地走，好好地生活。我旅居在外的朋友与妹妹，就是带我行脚世界的双眼；我最挂念的双亲，其实正是我最大的避风港。不论在哪里，使上最大量的勇气与最正确的态度，到哪里也都可以生存不是？

此致假想妹妹，曾经 28 岁的自己，与后青春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