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不是为了叛逃,而是到一个足够想念的远方,把好坏想得通透。台湾,你见它的真善,也见其部分颓败。远乡游子急着成长,只为把创新与茁壮,带回生养自己的故乡。

这次趁着过年从上海回台湾探亲,一路从高雄玩到台北,当我回台湾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台湾好舒服啊,空气好生活超级便利!”每天看见心爱的家人与朋友,都会不自觉地嘴角上扬,由衷地觉得幸福与开心,心情就与窗外的蓝天一样轻盈美好。

然而当要离开台北的前一天,与好友们聊着大学的往事,漫步在忠孝东路街头时,当我又说起台湾好舒服的口头禅时,朋友 Sally 突然问我一句话:“既然你觉得台湾这么舒服,干嘛还要离开去上海啊,你看东区这样小小的逛起来不是很方便吗?”当下的我突然反应不过来,只随便回答说:“上海工作比较好玩啊,先去闯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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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坐上飞机,手里翻开龙应台的“面对大海的时候”,看着她与许多学者们虽然立场不同,但都用感情丰沛的文字写下对这块土地的担忧,竭尽全力去反省它的好与不好,身在台湾海峡上方的我,突然了解我离开台湾出去工作的真正原因了。

在外面漂泊的人们,不是因为讨厌这块土地,而是因为爱它才会离开去探索更大的世界,想让自己有别于台湾的经验,体验不同的文化冲击,学习不同国家人们的工作方式,最后期盼有一天能把这些好的经验带回台湾,或是在国外努力工作闯出一片天,擦亮台湾的名声,当功成名就的时候,自豪地说出自己的家乡在台湾。

之前与许多在国外工作的人聊天,大家虽然会口头碎念说台湾没有竞争力,骂骂政治人物,但只要一听到有关台湾的歌曲,吃到台湾味的食物,或是听到有游客说着台语讨论景点,即使外表装得没事,内心还是会油然升起一股感动,因为这是我们成长的地方,是我们的根,抹也抹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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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妈妈常说一句话:“我们虽然骂你,但是因为关心你,其他人我才不管他们要怎样,但因为是爱你,所以才希望你改善缺点越来越好。”

台湾真的很舒服,不管是俯拾皆是的便利商店,或是随处都能买到的小吃,态度一级棒的服务业,方便的交通,便宜的医疗,不需赚大把银子,就能在这块土地轻松的生活,所以在台湾的时候总会觉得台湾最棒,但台湾真的有这么完美吗?当然不是。

台湾就像一个人一样,既然有优点,当然也有缺点。

不管是劳资双方的不平等,薪资冻结,许多产业的停滞到政府做事没效率,办活动设计超丑,小确幸满街跑等现象,这些都是台湾正在面对的问题,网路上也一直有人在撰文讨论。

俗话说:“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当身在台湾的时候我们虽然会偶尔骂它,但大多数的时候我们还是会不自觉的老王卖瓜起来,到处跟人说台湾超棒,但却忘了我们还有很多改进的空间,只有当你抽身离开去外地工作过,才有比较知道它不足的地方。

然而当在国外工作的台湾人写起讨论台湾的文章,就会有人疯狂的攻击说那些人不在台湾怎么可以这样说,两方一阵争吵后,真正的问题却被忽略了,也没有人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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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家乡一定会想念它的好,就像婴儿怀念着母亲的拥抱,但母亲总要放手让他接受外面的挑战,才会让彼此都真正地成长与茁壮。

离开台湾,不是因为讨厌它,而是因为深深地爱着它,希望能用更客观的角度评论台湾,骄傲地说出它的好,也勇敢地批评它的不好,然后一起让这块土地更加茁壮与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