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比小姐:“单身不是最好,但我试图让它没那么糟。”住在赌城澳门的单身女子,写着一篇篇单身的哀愁与华丽。活在城市里的女子,走过地图、留下不少邂逅,那些过客终究没成为贵客,陪我们消磨过不少单身的日子

       越来越多蜻蜓点水的纽约式邂逅,但不代表我们变得更国际化了。

去看《马头琴的咏唱》是有的放矢,演出结束后和一个纽约男人约会却是无心之失。

话说那个在炮台的露天演出很棒,风、灯光、树影、月色和水池的涟漪都天衣无缝,散场后我忍不住停下来拍张照想传给蚊子。一想到我的满腹奸计准备逗弄蚊子的时候,我自顾自笑了,而且笑着转身,一抬眼,冷不防和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老外交换了眼神。他也朝我微笑了,糟糕。

我淡定地往出口走去,他靠了过来,说我拍摄水池的角度不对,他手机里拍的那张更好看可以传给我,只要我愿意把微信号给他。但我礼貌地回覆:“哦,谢谢,没关系,我只是想拍舞台给我朋友看看而已。”姐可是靠摄影设计养活自己的,给我滚一边去。

他戴着黑手党一样的西帽沿路跟着我走,不断找话说。他说他是意大利裔纽约客,却老是让我想起电影《四海好家伙》和《赌国风云》里见风驶舵的乔 · 佩西。“澳门的店铺老是在换多好啊,你看又多了一间 Swatch、Nike,还有那间星巴克。”我真心怀疑他是美帝派来统战我们的。

我忍住没问他美国大选的事情,估计他也是特朗普那一卦的。我问他为何想要从世界的中心搬到这个小岛。他说就是爱澳门这个边缘的边缘。

像英国人爱聊天气一样,他也知道要融入澳门就该聊美食。“是美食吸引我来的。”真是扯淡,纽约什么好东西吃不到?他把澳门的好几家顶级餐厅数落一顿后,我想告别,他硬把我拉去了附近的赌场吃宵夜。

真是好奇害死猫,他刚坐下来侍应生就递上一杯冰水,显然是熟客。我什么都不想吃,最后桌上出现了紫米露、杏仁豆腐花和擂沙汤圆。他说最爱喝中国茶了,喝五十年的陈年普洱,像我遇见的所有自以为是的中国通。我真想教他一个词叫黄麴霉素,可惜不知道英文怎么说。

像那种上了很多次床才突然惊天动地说一句“我想我爱上你了”的美国人,我们在冗长约会后才交换名字,一个我从来不用的名字,他加了我那个从来不用的脸书。澳门越来越多蜻蜓点水的纽约式邂逅,但不代表我们变得更国际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