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六日,舒淇过了她的四十岁生日,九月三日,舒淇跟冯德伦公开他们的结婚讯息,求婚很简单,婚纱很简单,爱情也是。回顾舒淇陪伴我们走过的二十、三十与四十岁,她每一步都特别有底气,当人们急急地问她过去,她早已经往前走了,去到很远的地方,人生对舒淇来说像爬山,上山是一番风景,下山也是,不悲不喜。

舒淇,是担得起时代的名字。

她在《最好的时光》,跟张震走过恋爱梦、自由梦与青春梦,纠结了一辈子,回眸垂眉都是戏;她是《非诚勿扰》的梁笑笑,跟葛优饰演的秦奋诠释爱与不爱的残酷;她是孤独现身的《刺客聂隐娘》,怀着孤绝眼神,在人海寻觅同类。(推荐阅读:刺客聂隐娘电影专题

她是我们这一代人,共同目睹的最好时光,她身上揣着好多我们经历过,正在经历,等着经历的故事。

那些年,媒体说她大龄剩女,她没恼,淡淡说一句,“恋爱这回事,是你的就是你的”;那一年,聂隐娘与影后失之交臂,她笑嘻嘻地写下,总是要往下一步迈进,我要走第二步啰。

带你回顾舒淇的二十岁、三十岁与四十岁,从初入演艺圈那一刻开始,所有的路,一直以来,始终是舒淇一步一步踩出来的。

二十岁的舒淇:人生地不熟,只有拼命

二十岁那年,舒淇来到香港,她一句粤语也不识,天天傻愣愣地对着电视和广播默念粤语,人生地不熟,只有拼命,她往身上揽了很多工作,不敢松懈。

后来,已跑过许多龙套的舒淇被王晶签下,她演了《玉浦团》,又再演《红灯区》,她火红起来,人们喊她脱星艳星,她心里苦着,这不是她愿意的红法,她想演的角色还有更多,不只有脱。

同一年,她遇见尔冬升的《色情男女》,一部打着“三级片”旗号的文艺励志片,舒淇和徐锦江演出三级片演员。其中一场戏,张国荣替舒淇擦脚底板,如此亲昵,谁也不脱却情欲暗涌,舒淇凭这部电影,拿下香港金像奖最佳新人和最佳女配。

转型的那几年,许多人急急拿过去逼问舒淇,问起来,舒淇有很多眼泪,多半是心疼当年十七岁,还不懂得自己要什么的少女。可眼泪换来的是坦然,近几年,舒淇大方地说,“出道后演的几部片,可都按着年份好好在家摆着。”

舒淇接受专访时说,心中一直都没有起跌。“人生好像登山,不会一直往高处走,也有步向低处的时间,甚至绕着山头而行,沿途可以欣赏明媚的风光,是多么的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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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淇不是把脱掉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了回来;她是把脱与不脱的权利,重新拿回自己手上。过去已经过去了,舒淇活在现在,未来的路还在前方。

三十岁的舒淇:侯孝贤教我做一个演员,更教我做人

《千禧曼波》的开场,舒淇乱着一头长发,抽着烟,一身色彩斑斓,在镜头前显得若即若离,配着林强的电子音乐 A pure person,那个镜头好长,像舒淇与侯孝贤的情份,那一回眸,往很远的未来眺望,未来里,有舒淇与侯孝贤的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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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全世界都在迎接二十一世纪,而舒淇遇见侯孝贤,庆祝自己的重新开始。

《千禧曼波》试片时,舒淇看哭了,发现原来自己在银幕上竟可以是这样子,原来一个角色可以是有力量的,舒淇与侯孝贤透过镜头的互相凝视,双双成就了自己。

《千禧曼波》的五年后,舒淇再接演《最好的时光》。这最好的时光,是用最痛的眼泪熬出来的,侯孝贤发觉四年后,舒淇身上有太多“演”的雕琢痕迹,一场一场戏磨,把她演戏的格式化语言一一抽掉,拍不好,那就重来,连续五天,都拍同一组镜头。

最后,舒淇凭《最好的时光》拿下了第 42 届金马影后,戏已活在她身上了,这一路走来,舒淇感谢侯导,在人海里辨识出她,她说,侯导的片,没有剧本,没有钱领,她也演定了。

最后一部曲,舒淇成为隐娘,她在《刺客聂隐娘》里看见了自己,对着三页的梗概,落下眼泪,一个人,没有同类,她知道侯导懂得她。刺客聂隐娘筹备十年,拍摄五年,舒淇始终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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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导有时会对我说,如果你能早点遇到我,一定会更厉害。其实我想跟他说,能在最美好的时候相遇才最重要。”

没人比舒淇更懂相遇,相遇不能急,要用时间来等,要用岁月来酿,这一步,是她与侯孝贤的黄金 15 年,侯导让他明白的,何止只是做演员,更是好好做一个自己想要的人。

四十岁的舒淇:相识二十年,安安静静走到一起

“我叫 Kana,我叫 Jet。”

这是 1998 年的《美少年之恋》片段,舒淇跟冯德伦是这样开始的,相识了二十年,他们安安静静地走到一起。在人们说舒淇跟冯德伦是“好朋友悬案”的日子里,他们把相爱的画面留给自己了。

社会对“黄金剩女”集体催婚,舒淇这几年的回应很是优雅。她说爱情要等一拍即合的那种,不玩猜测暧昧的游戏,反正家里没有压力,顺其自然,缘份到了,就是到了,不然自己一辈子不结婚,也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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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岁的舒淇,不悲不喜,不疾不徐,9 月 3 日,她和冯德伦用最不喧哗的方式宣布结婚,他们说是呀,我们结婚了,什么都可以错,就是别错过爱你的他或她。

舒淇一身环保婚纱,溢着笑容,冯德伦一脸腼腆,简简单单,不必张扬,相爱是遇见一个你不愿错过的人。

替舒淇和冯德伦掌镜的摄影师林炳存说,一个月刚开始接到舒淇电话,说要拍婚纱,还以为是开玩笑。到了捷克当地,舒淇说一切走自然风,用发圈扎起浏海,三个小时就拍完收工,他们选了三十张照片留念,相视而笑,像一对简单的恋人。

四十岁后,他们的日子正等着开始。舒淇还是舒淇,冯德伦还是冯德伦,他们用最自在的方式结婚了,继续上工,各有各的事业得忙,爱可以不是羁绊,不是束缚,而是拥有更辽阔的世界。

顺着舒淇的目光,回望她的二十、三十、四十,她没把自己藏起来过,她为自己拼命,对朋友义气相挺,对恋人上心,她每一步走来特别踏实,有话直说,不辜负曾经掉过的眼泪。

这样子的她常常笑说自己不是美女,而我们早已明白,舒淇的美,是一种味道,是一种人生不假手他人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