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比小姐:“单身不是最好,但我试图让它没那么糟。”住在赌城澳门的单身女子,写着一篇篇单身的哀愁与华丽。第一篇,写长城上的爱情,朋友们不是结婚就是求婚去了,于是,被剩下的我,才有了胜女一说。

这个社会只要继续对幸福维持单一标准,单身的人,就永远是不务正业的倭寇,或无可救药的麻疯病人。   

那天和蚊子、利亚吃完韩国烤肉,兴之所至,唱 KTV 到凌晨五点。回家梳洗,素颜到美高梅陪旧同学吃早餐,彷佛回到大学时代的疯狂。

同学聚会少不了互相吹捧一番,“卡比你好像返老还童了喔,下巴尖尖回复大三那时候的身材模样呢。”、“我就是原地踏步没啥长进,哪像你猪笼入水,有儿有女啊。”

我们聊起在纽约做博士后的 F。她过年的时候把白人男友带来澳门见家长,他除了下厨表演,还陪我们打了一下午德州扑克。“印象分很高呢。”在厨房洗碗的时候,我们低声而由衷地跟 F 说。

我跟白人先生说应该给我一封媒人红包,姐可是大老远到台北霞海城隍庙替她拜过月老求过姻缘符呢,如今那玩意儿还挂在 F 纽约家的床头柜上。这个有生化博士学位的老外一笑置之。想当年F快要三十岁,还没有谈过恋爱,我们也不能免俗地替她焦急。我其实也是同病相怜,自己焦急,顺道帮利亚和 F 也求了月老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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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开澳门后,到了北京游玩,全因老外很想爬长城。“中国有句老话,上过长城就是男子汉,往后要更好好照顾她哦。”我认真地说。

“他在长城跟她求婚,准备了巨型钻石戒指。F 没有跟你说吗?”看着同学掏出手机展示长城上的求婚照片,那一刻大家都在努力捕捉我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是的,我正式成了旧同学圈子里唯一落单的那个“可怜人”了。F 决定对我这个“红娘”隐藏巨大的喜讯,是不想落井下石。

这十年来我已是不断参加婚宴了,每次都是一场善意的拷问,考验着我的应对能力,家族友人为了拯救我于“剩女”和“败犬”的水深火热,纷纷出谋献策;日子久了,他们也绝望地学会对这个话题缄默,彷佛那是我生命中不可触碰的禁忌、无法治愈的隐疾。

幸好“不到长城非好汉”只是个说法,不是好汉的唯一准绳,不然古今多少草莽败类可以轻易被正名。不幸的是,这个社会只要继续对幸福维持单一标准,单身的人,就永远是不务正业的倭寇,或无可救药的麻疯病人。


【赌城单身女子周记】

主角是30岁父母双亡的澳门女子卡比,以及美国华裔女闺蜜“利亚”和台湾来的男闺蜜“蚊子”,三个单身者之间充满电影、美食、酒、爱和欲望的故事,有一点亚洲版《欲望城巿》的感觉,不同的是,这不是一个寻求 Mr. Big 或真命天子的故事,而是探讨单身女子如何在二十一世纪处理和欣赏孤独的故事。